第三百五十八章一出好戲
姚姨娘見到這一幕，不敢置信地走到牢房門口，剛想開口喊獄卒，就見顏知歡口吐鮮血，孫越嫌惡的收回手，“原來一開始你接近我就是有目的的。”
姚姨娘聽到這句話，莫名覺得熟悉，也沒有喊出口。
“不錯，我接近你隻是為了利用你。”孫越神情涼薄，說罷拂袖離開，毫不留情。
直到他離開牢房，姚姨娘見到顏知歡在裏麵苟延殘喘，這才反應過來，連忙喊獄卒，“快來人啊，她要死了。”
“是我錯信了你，枉費我一片癡情，如有來世，我寧可從來都不認識你。”顏知歡淒厲厲喊出這句話來，便趴在地上佯裝斷了氣。
獄卒匆忙而來，“怎麽回事？”
“她……她死了。”姚姨娘指著對麵的顏知歡，心裏恐慌。
獄卒立即進去，探了探顏知歡的鼻息，隨即招呼其他人將她抬出去。
“是方才來看她的人所為。”姚姨娘見顏知歡被抬走，立即道明。
“知道了。”獄卒答應了一聲。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兩個抬著顏知歡的獄卒將她放下。
顏知歡活蹦亂跳的站起來，嘴角還殘留著鮮血。
“顏姑娘，方才多有得罪。”獄卒朝著她拱手一禮。
“沒事。”顏知歡擺了擺手，不以為意地說道。
她從牢房離開，就見到等候在外的孫越，慕謹宸，與遲冷月。
三個人一見到她立即圍了過來，慕謹宸見到她嘴角的血跡，一瞬的慌神，誤以為她真的受傷了，眼底浮現心疼地神色，隻不過轉瞬即逝。
“顏姑娘，多有得罪。”孫越朝著她拱了拱手，歉意地說道。
“沒有沒有，你演的不錯！頗有薄情寡義那味。”顏知歡拍了拍他的肩膀，淡笑道。
“這種事我也是頭一回，顏姑娘謬讚了。”孫越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遲冷月盯著她嘴角的鮮血研究，“知歡，你這血弄的挺真實啊。”
“那是自然，我精心調配的。”顏知歡毫不謙虛，抬手就要將嘴角的血跡擦去。
慕謹宸卻快她一步，掏出帕子輕輕擦拭。
遲冷月見他拿出帕子麵露詫異，他一個大男人什麽時候隨身攜帶帕子了。
慕謹宸距離她很近，顏知歡一時僵住身子，心亂跳不止，她不自然地接過帕子，“我自己來吧。”
慕謹宸鬆開帕子給她。
“你哪來的帕子？莫不是提前準備好的？”遲冷月打趣道。
慕謹宸側目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好似再說，要你多嘴。
遲冷月被瞪了一眼，悻悻地摸了摸鼻子。
“這戲我們是做足了，接下來就看你們的了，相信她會有所感觸，用不了多久就會說出實情。”
“好。”慕謹宸點了一下頭。
“我先回去沐浴更衣了，有事再來找我。”顏知歡說罷，離開大牢門口，回往曹府東院。
顏知歡回到屋內後，阿婉見到她這樣，震驚不已，“小姐，奴婢才一上午不在，您怎麽變成這個樣子了？”
“說來話長，不說也罷，你幫我弄點洗澡水來，也不知冷月從哪弄來的囚服，身上癢的厲害。”顏知歡一邊說一邊忍不住去抓癢癢的地方。
“是。”阿婉應了一聲立即去準備。
很快，顏知歡就舒舒服服的泡在了浴桶中，阿婉給她擦背，卻發現她身上有多處紅點。
“小姐，您身上有好多紅點。”
“難怪覺得癢，許是那衣裳不幹淨，好好洗洗應該就沒事了。”顏知歡並未太過在意。
然而此刻的姚姨娘卻在牢裏思緒萬千，整個人回想方才顏知歡他們的對話，再代入她自身的情況，可以說是相差無幾。
姚姨娘靠在牆壁上眼簾微垂，眸中滿是落寞，周遭彌漫著一股黴味。
她有些動搖，不明白自己這是在苦苦堅持什麽，難道真的要一直待在牢房裏孤苦無依嗎？
明知他接近自己是有目的的，為何還是狠不下心來。自己知道的這麽多，他會不會來殺人滅口？姚姨娘默默的想著這些……
她糾結想了許久，總算是徹底想通，趴在牢房門口大喊大叫，“有沒有人啊？我要見大人，我要鳴冤。”
獄卒聞聲前來，“喊什麽喊？”
“我要鳴冤，姚家老爺與姚夫人的死不是我做的。”姚姨娘徹底狠下心來。
“鳴冤？我去回稟大人，你等候一會。”獄卒一聽她要鳴冤，立即去稟報慕謹宸與曹大人。
姚姨娘在等待的時候，心裏焦灼不安，在牢房裏來回踱步。
很快，曹大人，慕謹宸，與遲冷月前來。
“你說要鳴冤，鳴什麽冤？”曹大人隔著牢房門詢問。
“姚老爺與姚夫人一案，並非是我所為。是我受人蒙蔽，被人利用，這才引狼入室。”姚姨娘脫口而出。
曹大人示意獄卒將牢房門打開，方便說話。
牢房門打開後，姚姨娘跪在地上，“大人，他們的死，皆是我那情郎一人所為。”
遲冷月聞言，眉梢一挑，看向慕謹宸，二人交換一個眼神，他果然猜對了。
“你且細細道來。”
“他故意接近我，利用我好讓他方便進出姚家。在他們死的當晚，他來找過我，說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話，說如果姚老爺與夫人死了，就讓我繼承家產好好活著，就權當沒見過他一類的話。”
“我當時就察覺不對勁，在我的逼問下，才知道他早就想對姚老爺與夫人不利。我勸說他，讓他離開。他表麵是答應離開了，可實際又悄悄折返潛入書房率先殺了他，緊接著又殺了夫人。”姚姨娘將自己所知盡數告知。
“你是如何認識他的？”慕謹宸神情肅穆，開口詢問。
“之前府上來了三個人，其中一個人說是要同姚老爺商談合作一事，當時他是那人的隨從，也是那日認識的他。”
姚姨娘說著紅了眼眶，追憶之前的事，“我對他一見鍾情，他身形健碩，五官端正。我故意表露對他有意，他也沒有拒絕。後來一來二去，便一直保持著秘密聯係，誰知他竟藏了這樣的禍心，從一開始就算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