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真真假假
“有毒?”慕謹宸幽深的目光夾雜著寒芒,“柯軒去查何人下的毒。”
“是。”柯軒應了一聲,離開屋內。
顏知歡眼簾微垂,沉默寡言,心裏思緒萬千。
“在想什麽?”慕謹宸見她暗自出神,詢問道。
“在想是誰往井水裏下的毒。”顏知歡回答。
她這次真的猜不到會是誰,如今傅墨舟在都城,穆語妍又死了,屬實想不到……
“待事情查明,便會水落石出。”
顏知歡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麽,而是回屋瞧看阿婉。
阿婉喝了藥好轉許多,眼睛也消了腫,不似之前那般猩紅。
是夜。
柯軒蟄伏在井旁的暗處,注目著水井方向,想要看一看是否能查到蛛絲馬跡。
他正蹲守就見一男子鬼鬼祟祟的走來,走幾步便回頭回腦的張望,明顯一副做賊心虛地樣子。
柯軒見他有異樣,並未聲張,而是躲在暗處盯著他。
男子揣著手走到井邊四下張望一眼,便從懷裏掏出一個紙包,要在井裏下東西。
柯軒見此立即衝出去製止他,一把握住他的手腕,將他手裏的東西搶過。
男子被嚇了一跳,見他搶過紙包,便上去爭奪,二人扭打在一起。
男子雖然膽小如鼠,但力氣卻大的很,柯軒三兩下才擺脫他,一腳踹在他的腹部。
男子瞬間跌坐在地,掙紮著起身要跑。
柯軒直接撿起一個石子朝著他膝蓋窩打去,男子一個踉蹌趴在了地上。
他一腳踩在他的身上,“還想跑。”他抽出隨身攜帶的匕首,抵在他的頸間,“還跑不跑了?”
男子察覺到頸間冰冷,不敢胡亂動,連忙應聲,“不跑了,不跑了。”
柯軒將他從地上拎了起來,押著他回往縣衙。
曹知府得知後,當即升堂審問。
慕謹宸得知後,前來公堂旁聽。
“堂下何人報上名來。”曹知府聲色俱厲地質問。
“小人張五。”男子跪在地上戰戰兢兢地回答。
“海城人士?你為何要在井裏下毒?”曹知府聲音冷沉。
“小人沒有下毒。”張五激動地說道。
柯軒將從他手裏搶過來的紙包給了曹知府。
曹知府打開看了一下裏麵是白色粉末,質問,“你且說說這是何物?”
“這是……這是……”張五一時支支吾吾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人贓並獲,你還想狡辯?說為何下毒?”曹知府猛地一拍驚堂木震懾他。
張五被嚇得抖了一下,眼波一轉,隨即求饒,“大人恕罪,草民一時糊塗這才往井裏下了藥。”
“你為何要在井裏下毒,謀害海城的百姓,你可知他們吃了井水患病,已經死了將近二十人。”曹知府氣得不輕,指著他痛斥。
張五愣了一下,緊接著連連點頭,不停道歉,態度十分誠懇。
“草民一時糊塗,草民已經知道錯了。”
“你往井裏下的到底是什麽毒?可有解藥?”曹知府又問。
張五一聽這話,眼神飄忽不定,不知如何應答,“這隻是普通的毒藥,是我買來的,具體我也不知道是什麽。”
“你在何處買來的?”
“是有人告訴我方子,到醫館買的藥材回去自己研磨的。”張五的話真真假假,虛虛實實。
“何人告訴你的方子?”
“我並不認識那人,是在路上恰巧碰到的。”張五說的話很是牽強。
“在何處碰到,那人是何模樣?”
張五的額頭沁出薄汗,麵對曹知府接連的問話,讓他應接不暇。
“就在集市上是一婦孺,麵容醜陋,身形佝僂。”張五簡單闡述。
“本官再問你,你為何要在井裏下毒?”
“我心有不甘,見不得他們比我過得好,我卻處處不如意,便一時衝動下了毒。”張五隨意找了個荒唐的理由。
曹知府察覺不對勁,朝著慕謹宸的方向看去,見他給他使了一個眼神,瞬間心領神會,揚聲道,
“既然人贓並獲,暫關大牢等候發落。”
張五被官差帶下去,他連連求饒,“大人饒命啊,草民真的知錯了。”
他嘴上雖然在求饒,可實際上卻鬆了一口氣。
他被官差帶下去關押到大牢裏,曹知府詢問慕謹宸,“王爺,您怎麽看?”
“他的話信不得真,或許是有人想利用他來混淆視聽。”慕謹宸負手而立,目光眺望遠方,語氣深沉。
曹知府聞言,瞬間明了,沒有再多說什麽。
次日,清晨。顏知歡一大早醒來,就聽說昨晚抓到下毒之人。
她忙不迭地去問慕謹宸,“聽說昨日抓到下毒的人了?如何?”
“看樣子不像是他,他像是受人指使的,或許是為了混淆我們的視聽。”慕謹宸直接說出自己的見解。
顏知歡又詳細問了一下具體發生的事,慕謹宸也耐著性子一一相告。
她聽過後,滿腔無奈,這一聽就是替罪羊。
“他如今被抓進牢裏讓獄卒們看管好,搞不好會有人來滅口。”顏知歡冷靜分析一番,開口向慕謹宸提及。
慕謹宸覺得她的話有理,便吩咐柯軒前去知會大牢裏的獄卒,並且在看中盯著牢裏的一舉一動,倘若有可疑人進出,立即抓獲。
柯軒應聲後,離開屋內。
顏知歡從他屋離開後,便徑直去往製鹽司,她想去看看那天吐血暈倒的工人有沒有好,如今情況如何。
到了製鹽所後,孫越前來相迎,“顏姑娘。”
“沒事,我就是過來看看,最近城中百姓患病鬧的滿城風雨,咱們這一定要小心些,吃穿用度務必謹慎。”顏知歡叮囑一番。
孫越應聲。
“之前吐血暈倒的工人如何了?”顏知歡又問。
“已經有多日沒來了,聽說還沒好,反而愈發嚴重了。”
“嚴重了……”顏知歡喃喃一句,暗自斟酌一番又問,“他家在何處?”
孫越將其所住的地方告知顏知歡。
顏知歡又在製鹽所待了一會,見沒什麽問題,便去往工人家。
她找了好一會總算是找到了工人家,一較小的院子座落著一間房屋,她敲了敲門,並沒有從裏麵出來回應。
她又大力敲了敲,這才聽到裏麵傳來一道女聲,“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