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謹王要來
晚風賞月,不知不覺間一包枸杞就吃完了。這種東西吃多了的後果就是上火,第二天醒來顏知歡就感覺喉嚨痛,嘴裏好像還長泡了。
這可真是……
“小姐。”阿婉來叫起了。
顏知歡抱著被子在趴在床上,無精打采的發出一聲沙啞的“嗯”來。
阿婉端了茶水來:“小姐可要喝水?”
“咳咳!”顏知歡決定喉嚨極度不舒服,用力的咳嗽了兩聲,接過茶杯一飲而盡。
溫熱的水喉,卻並沒有覺得舒服多少,反而隨著吞咽的動作,感受到那股疼痛更加的清晰了。
這種感覺,好像是扁桃體發炎了啊?別是感冒了吧?
顏知歡一想就覺得更怏怏的了,重新撲倒在被子裏,忍痛發出一聲嚎叫:“去幫我請個大夫吧,我可能感染了風寒,叫他給我開兩副消炎下火的藥。”
這要是在後世,一個小感冒當然不足為懼,然而現在……顏知歡覺得她還是得重視一下,不能因為一個風寒就嗝屁了。
聽說她要尋大夫,阿婉麵色一變:“小姐可是哪裏不舒服?”
顏知歡沉默著指了指喉嚨。
阿婉趕忙讓星河去請大夫。
顏知歡喝了兩杯熱水,覺得勉強有了幾分精神,便也想起了正事:“你怎麽還沒去知府那裏?”
每日阿婉都會去蘇知府那裏,學到中午再回來,若是蘇知府那邊沒有提前通知,那就是都要去的,不能放了鴿子。
她這一問,阿婉便想起來了:“蘇大人今日有要事,奴婢便不用去了。正好孫越找來,奴婢想著問一問小姐,是不是要把他直接送去蘇大人那裏。”
“孫越是誰?”
顏知歡皺了皺眉,難受的捏了捏喉嚨。
似乎她的喉嚨總是遭罪!
阿婉隻當她病糊塗了,提醒道:“便是那天去城東施饅頭,遇見的那個小子,小姐給了他銀錢,讓他料理好奶奶的後事便來找您。”
噢噢,原來是那小子。
比她預計的來得晚了,不過總算是來了。
隻不過今兒不巧,她沒精力去接待誰了,隻好有氣無力的擺擺手:“你先招待著。”
阿婉點頭:“奴婢讓星海陪著他,院子裏還有間空屋子,正好可以給他住。這段時間蘇大人都會忙著,奴婢便暫時不去大人府上了,留下來照顧小姐。”
這會兒不年不節的,蘇知府也不知要忙什麽。
不過這都是別人的事,顏知歡也管不著,便沒有追問。
星河請來了大夫,很巧,還是那個熟人。
大夫一看顏知歡的樣子,再把了脈,便了然了:“姑娘這是上火,老夫開副降火的藥,吃幾貼就好了。”
顏知歡點頭,示意星河跟著去拿藥。
阿婉去拿了銀錢給大夫,送了他出去,這才返回來:“小姐也是,怎可坐在窗前吹冷風?索性沒有感染風寒,隻這上火卻也大意不得。奴婢方才去問了大夫,以後荔枝小姐也不能吃了!”
等不上火了,荔枝還是可以吃的吧?
顏知歡輕歎一聲,暫時懶得說話。
此時的知府衙門裏,也是一片安靜。
蘇大人一大早便接到了消息,說是謹王已經到了嶺南,他哪裏敢怠慢,趕忙去了府衙等著,好第一時間接待。
雖然不知道謹王為何會來嶺南,但先接待著總歸是沒錯。
誰知道他在府衙等了一上午,都沒見個人影。說不定那消息也是個假的,誰故意捏造出來整他呢!
蘇知府有點生氣,幹脆懶得等了,隻叫府衙的人多注意些,若人真來了就去通報他。而他則是要回去,繼續研究他的美食。
幕僚不得不勸道:“大人還是再等等,路上耽擱了也有可能。不如大人領著下官們,去城門處迎一迎?”
“就是在擺架子罷了,本官肯在府衙迎接,已是給了他莫大的尊重,再多的便沒有了!”蘇知府當即甩袖離去。
皇帝又沒下旨說要派欽差來嶺南,他謹王私自跑來做什麽?
私自跑來也就罷了,還想擺出欽差的排場,做微風給誰看呢?蘇知府可不興諂媚那一套,所以幹脆就不伺候了!
慕謹宸確實已經在路上了,再過會兒就能進城。
緊趕慢趕,也總算是來了,看到城門的那一刻,慕謹宸也在心裏鬆了口氣。
柯軒摸了一把汗水,歎息道:“這嶺南的太陽也是真毒辣,還沒到正午呢,就熱成了這般,也不知顏姑娘為何偏偏往這裏來。”
“她來便來,也從不需講理由。”慕謹宸抿了抿唇。
想到那個無法無天的姑娘,她做事是從來都隻隨心,沒有個章法可言。所以她做什麽事,你也別指望問個緣由出來。
就比如她為何要來嶺南這等地方。
兩人進了城,便不能再騎馬了,隻牽著馬走著。
日頭毒辣得很,人也被曬得皺眉齜牙的,柯軒歎氣道:“也不知府衙還有多遠,屬下早便給府衙遞了消息,這裏的知府竟然也沒安排轎子到城門處迎接。”
“你給府衙遞什麽消息?本王此次不去府衙。”慕謹宸突然沉了臉色。
柯軒一愣:“此行既已是皇上恩準,那也該去府衙打個招呼吧?”
皇子要去往何處,也不能特別隨意,就是防止皇子四處結交勢力,但有正當理由可以去皇帝那裏報備,得到準許方可。
江南一帶的河堤修繕工程已經接近尾聲,皇帝本是打算召謹王回朝。
便是在這節骨眼上,謹王提交了一份關於開鑿運河的提案,並且把嶺南一帶也劃了進去,隻說要去那裏考察一番。
“嶺南與江南隔了整整一個郡城,他倒是會糊弄人。”皇帝看到這請求,隻冷笑了聲。
還是大太監憋著笑提醒:“聽說是顏姑娘與謹王鬧翻了,負氣跑去了嶺南,已經好些時候了。謹王殿下這番要去,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心思整日用在兒女情長上麵,倒是半點也不長進!”皇帝將折子一扔。
但是想了想,又把折子拿了回來,提筆寫了一個準字。
大太監看得了然,抿唇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