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各方混亂
傅墨舟顯然也聽到了傳聞，心底升起一陣寒意：“那賤人，下手也太狠了！”
不僅把薑二少的家夥什踩得稀巴爛，還叫公豬上了他，這恥辱算是釘在薑二少身上了，以後活著要比死了還更難受。
同情歸同情，不過也是真活該。
傅墨舟冷哼：“你的意思是，花樓的損失讓薑家賠？”
“最好是如此。”
“薑家若能拿得出這些錢財，還犯得著來本王這兒當差？”傅墨舟諷刺的笑了笑，“用點腦子，如今最要解決的是什麽！”
賬本、賣身契還有人都落到皇帝手裏了，按照皇帝的性格，這事兒不查個水落石出不可能罷休。
可若要查起來，泄露了璟王府的端倪，那就不妙了。
所以為今之計，是要找個替罪羊，把這件事盡快平息下去。
至於那些損失，日後總有機會慢慢討回來。
有人建議：“皇上既然去查戶部，那不如將禍水往戶部引……”
“夏大學士一派，一直獨善其身，隱約是保皇黨。皇上還有幾分依賴他們，若此番離間，倒也不錯。”
一個謀士摸著胡子，思考著點了點頭。
之前朝堂上還有楹貴妃的娘家幫襯著皇帝，後來太後和皇帝忌憚斐家，便設計把他們整死了，提攜了夏家上來。
而丞相之位提攜了顏丞相，夏大學士雖補了斐家的大學士之位，另一職位卻隻得到了一個戶部尚書。
如此一來，夏大學士上頭還有個丞相壓著，而戶部同樣也可以製約丞相。這樣兩廂製衡，倒是更讓皇帝放心些。
傅墨舟想了想，覺得可行：“查查辦戶籍的是哪位官員，盡快找我們的人補上去。”
“王爺，辦戶籍的是我們的人。”謀士尷尬的提醒。
實際上若此次事件中，辦戶籍的有問題，這整個部門都脫不了幹係，根本不存在什麽隻查一個，讓下麵的人頂上這樣的事情。
所以，這一茬不好容易安插進去的眼線，在這兒就要折了。
說不定夏大學士早已察覺到了問題，就盼著把這部分人清理掉，換上他自己的學生來。
所以商量了半天，還是打了自己人？
傅墨舟臉色黑沉：“那就去整丞相一派的人！”
顏知歡，叫他損失這麽慘重，那丞相府的人也別想好過！
不管怎麽處理，這次是要找個替罪羊出來頂上，不能讓禍水沾到璟王府來。
這一晚上，除了顏知歡本人，其他人都沒睡好。
皇帝連夜召集朝中重臣，將賭坊和花樓的各種證據甩在他們麵前，嚴正聲厲的訓斥了他們。
“在天子腳下，竟然有這樣的事情發生！逼良為娼、匪徒橫行，百姓竟過的這種水深火熱的日子，討飯的乞丐連個銅板都留不下，朕這是什麽災荒年嗎？啊！”
一說起這個皇帝就來氣，他兢兢業業的治理著國家，卻差點成了個昏君！
昨天還高高興興的商討新田政策，還覺得他這是前所未有的英明呢，今兒就被打了臉。
都城治安不好，這是京兆尹的鍋。
京兆尹隻能磕頭認罪：“屬下知錯，請皇上責罰。”
“你算了，今兒也算戴罪立功。”皇帝衝他擺擺手。
如今京兆尹大牢裏還有一堆犯人要處理，這京兆尹還得留著做苦力，暫時饒他一命。
進宮以前，京兆尹還覺著跟顏知歡去那一趟是胡鬧，現在，他已經默默的在心裏感謝她了。
罵完一個，皇帝轉頭開始罵另外一個了。
“這些戶籍又是怎麽回事？”
良籍改賤籍，那也不是隨便就可以改。一般賤籍犯了事，流放的官員家屬，這種自甘墮落的到底是少。
況且一個泱泱大國，賤籍那麽多算怎麽回事？
他這皇帝不要麵子的嗎？
夏大學士也就是戶部尚書，拿起賣身契和戶籍一個一個對照來看，隻看了幾份就變了臉色。
有些賣身契上的人早就死了，但是戶籍卻還沒消，而且這些明明都是良籍，卻硬生生給改了戶籍。
就隻是這一家花樓，賣身契竟然有這麽厚厚的一摞，還全部都是良籍改賤籍的。這擱在尋常時候便是一項異常，需要去審查過後才能辦理。
可是戶部從未接到過這方麵的審查，也就是說辦理戶籍的官員，要不就是玩忽職守，要不就是被花樓收買了，和他們沆瀣一氣。
前者頂多貶官革職處理，後者卻是會判為同夥，與犯人同罪了。
這全看夏大學士願不願意保這個下屬了。
“臣失職，定好好審查，給皇上一個滿意的交代。”
很顯然，夏大學士要拿這個部門開刀了。
一旁顏丞相瞥了夏大學士一眼，心裏開始盤算，要不要趁機往戶部裏麵安插人進去。
這一次顏知歡惹出來的動靜，倒是叫朝中上下都遭殃了一遍。日後人們提起這事，隻讚歎一句女中豪傑，然後對顏大小姐敬而遠之。
實在是，惹不起！
那個不知道哪裏惹怒了顏大小姐的薑二少，事跡已經傳遍了整個都城，薑家門檻都快被來看笑話的人踏破了，連帶著薑家的兒女都不好說親事。
這要是結了親，別人問起來：哎你親家被豬睡過啊？
聽聽，這能入耳？
所以，看笑話的時候大家都跑在第一個，一說起親事來，都散得沒影了。
薑嬌兒聽到這樣的事情，又是羞憤又是惱怒，砸光了房間裏的擺設。
“他自己就是一頭豬！”
“小姐，您消消氣，外麵的人都是亂說，咱們還能得朝廷的旨意。”丫鬟隻能安慰著。
薑二少體型肥胖，是因為他又好吃又不愛動，養了一身的肥膘。往日裏看自然覺得沒什麽，但一猥瑣起來，可不就是比肥豬都不如。
他比較不走運，正好叫顏知歡撞上了他猥瑣的那一幕，所以才遭到了如此報複。
薑嬌兒怎能不氣：“偏偏在這節骨眼上，眼下他做出這樣的事，那賜婚聖旨更不會有了，我如何能不氣？”
好不容易盼到太後姑姑鬆口，將她和幾個族中姐妹接入宮中，原本是想做為隨侍跟著顏知歡一道去璟王府。雖然沒有名分，可隻要操作得當，未必不能得寵，自己掙一個名分出來。
後來顏知歡鬧得厲害，但是玉棠郡主與太後交好了，太後便索性命她們去交好玉棠郡主，到時候若能陪正妃入門，可比之前強多了。
於是薑嬌兒滿心歡喜的等待著賜婚聖旨，誰知道婚事還沒著落，家中竟然就出了這樣的事！
這種醜事一出，太後定然不會再選她入璟王府了。
薑嬌兒越想越氣，在家中鬧了一陣，還是氣不過，便遞了帖子進宮去找太後。
“太後姑姑，您可要為嬌兒做主啊！”
“你這孩子……”太後心疼的拍了拍她，惋惜道：“多好的一姑娘，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