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沒接住
豔紅的鮮血,從劍刃刺入的傷口處慢慢滲出,胸口劇烈疼痛,使得江瑚大腦陣陣嗡鳴。
他抬頭看著靳郬,艱澀開口道:“你還……真刺啊!”
“呃……”
江瑚話落,兩眼一番,兩隻同樣被劍刃劃破的手掌鮮血淋漓的垂落,人便向著側麵倒了下去。
而沒收住長劍的靳郬,她眼睜睜的看著死阿郎做出這種滑稽的接劍姿勢,一時間根本沒反應過來。
下一瞬,劍刃劃破死阿郎手掌,劍尖便刺入他的胸膛。
靳郬也沒有想到,這人居然不閃不躲,敢硬接自己這一劍。
見死阿郎秀氣小白臉轉為煞白,翻個白眼就倒了下去,靳郬也被嚇了一跳。
“自己真的殺了這個人!”
長劍順勢從江瑚胸口拔出,寸許劍尖帶出三尺血箭,灑落晶沙地麵。
靳郬愣在原地,看著倒在地上,仿佛連呼吸都沒有了的死阿郎,胸口不斷向外淌血。
靳郬後退一步,握劍玉手顫抖,她雖然一直喊著要砍了江瑚,可她真的沒有想要殺了他,她也不敢殺人。
“他為什麽不躲呢……為什麽不躲啊!”
“我殺了他……”靳郬以為自己殺了人,呆立原地,不知所措。
而這時,看到江瑚被靳郬一劍刺入胸口,鍾離景伯和靳星立刻衝了過來。
靳星抱住嚇傻的妹妹,將她拉到一旁,目光看向劍尖染血部分,臉色難看。
而靳郬看著哥哥,聲音都在顫抖,問道:“他死了……他是不是被我殺死了?”
靳郬雖然是修道人,看慣了別人打打殺殺,可她畢竟隻有二十歲,真正的去殺死一個人,這種衝擊感她無法承受,心中痛苦的同時,十分愧疚!
修道人不是強盜,不是殺手,打架是家常便飯,可是殺人完全超出了靳郬的認知。
靳星見妹妹被嚇成這樣,他握住妹妹拿劍的手,將染血的劍尖擺在她眼前。
靳星說道:“你把他打傷了,但是沒有殺死他,你自己看,劍刃染血隻有一寸半寸,這樣的傷殺不了人。”
“況且,有那位前輩在,死阿郎就死不了。”
這一次,見妹妹玩過火了,靳星隻能先勸慰妹妹,把她的心神穩定下來。
靳星說道:“沒事的,相信哥的話,他不會死的。”
靳星替妹妹把劍收了起來,回頭看了一眼,見那老者正在施救死阿郎,心中也就放心了。
鍾離景伯在查看江瑚傷勢,胸口正中一劍,劃破的不僅僅是皮膚血肉,劍尖更刺到了胸骨。
不過還好,傷口不深,隻有一指節深淺,把血止住,至少性命無憂。
而江瑚也隻是疼昏了過去,傷口日後好好養著就行。
經過虛驚一場,鍾離景伯也被嚇壞了,這對兄妹不知道江瑚背景,他可清楚。
江瑚萬一出現什麽事,別說是這對兄妹,就算是自己,自己師傅師伯恐怕都要遭殃。
但還好,江瑚傷的不輕也不重,醒過來養個十天半月,應該能活蹦亂跳的。
見江瑚傷成這樣,但也算是得到了教訓,鍾離景伯卻沒有責怪這對兄妹。
鍾離景伯打開陣法,說道:“沒你們的事了,走吧。”
自己妹妹傷了人,穩重的靳星自然不會就這麽一走了之。
靳星取出一瓶傷藥,走上前說道:“前輩,小妹誤傷了這位兄弟,靳星代替小妹向他道歉,這瓶藥對治愈外傷有奇效,止痛生肌,外敷使用。”
靳星將藥交給鍾離景伯,隨後帶著靳郬離開了。
隻是離開時,靳郬一步三回頭,目光落在死阿郎身上,想看看他到底有沒有事。
萬一死阿郎真死了,殺人便是罪不可恕,她覺得自己一定會愧疚、後悔一輩子!
從陣法打開的通道離去,靳郬又心中不安的向哥哥問道:“哥,他……他不會死了吧,我…我不想殺人……”
見妹妹實在擔心,靳星隻能繼續勸慰妹妹……
可是,任誰都沒有發現,就在陣法打開,靳家兄妹離開之時,一雙眼睛卻在遠處的沙丘之後,緊緊盯著大陣之內的鍾離景伯,似是發現了獵物的獵人。
這人臉上戴著黑色麵具,發現鍾離景伯居然在這座迷魂陣內之後,立刻離開了附近。
麵具人一路疾飛,避開身在晶沙域修煉的其他人,行蹤十分隱秘。
經過半個時辰的路程,麵具人返回到了自己的營地,八頂帳篷豎立,這裏竟還有七個蒙麵人。
麵具人落地,立刻與七個蒙麵人說道:“我找到目標了,他布下了一座迷魂陣保護自己,都和我走去看看如何破陣!”
說著,麵具人帶著這七人原路返回,神神秘秘,一路上隱匿行蹤!
……
待到靳家兄妹離開,鍾離景伯閉合陣法,然後給江瑚敷藥,就在一旁守著江瑚。
對於外界已經有人盯上自己,自己身陷險局之事,鍾離景伯一無所覺。
鍾離景伯連連歎道:“唉,這一行的目的也算是完成了,可是你這小子真是……真是……唉!”
找不到形容江瑚的詞語,在鍾離景伯看來,江瑚的思維與修道人有很大的區別。
隻是鍾離景伯並不知道,在江瑚看,大部分修道人和普通人也都不一樣,行事作風天差地別,完全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不過,這一行的目的也算是完成,鍾離景伯不負師傅師伯所托,最後雖然出了點小意外,但也沒有太大影響。
而且,讓江瑚受一受這樣的傷勢,鍾離景伯覺得並不是壞事。
現在受點小傷長長記性,免得以後被人拿刀砍,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好。
可也就在鍾離景伯覺得,等到江瑚醒過來,自己終於可以功成身退的時候,天地間忽然吹來一股清燥之風。
感受到這股風法,鍾離景伯立刻起身,驚疑呼喊道:“這風,是師伯,師伯修為終於要突破了?!”
“師伯修為突破,那師傅也必定能夠破入主道境,恭喜師伯修為突破,太好了!”
鍾離景伯激動呐喊,發自肺腑的為師伯突破而感到高興。
壽元將近的師傅師伯終於可以更好的活下去,鍾離景伯當然高興。
天地間風法迅速變化,一股股清燥風法彌漫,打在身上有一種說不出的痛苦滋味。
而昏迷的江瑚,受到清燥風法吹打,立刻從昏迷中醒了過來,全身上下都無比難受。
見江瑚被清燥風法折磨醒來,鍾離景伯以雄厚靈力布下屏障,仔細觀察江瑚情況,可不敢讓他出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