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不了解她
顧瑜戴著口罩上了飛機，許硯包下了整個VIP客艙。
她放好行李後便坐在位置上，略有一些疲憊的揉了揉眉心。
就在此時，一雙溫熱的大手按住了她的手，“累了嗎？”
顧瑜抬起頭便看到男人的臉龐，他順勢坐在她的身邊，“飛到米蘭至少也要十個小時，先休息會吧。”
提及米蘭，顧瑜的心便被觸動了，她點了點頭，“好。”
米蘭是世界時尚的中心地帶，這裏的夜晚充斥著獨特的美感，精致的霓虹燈與閃爍的熒幕照耀整座城市，路過的意大利女人身形勻稱而又美麗，踏著高跟鞋匆匆離去。
兩人下飛機時已是深夜，機場的位置有些偏僻，路上的人已經不多，偶爾有幾輛轎車呼嘯而過。
許硯吃不慣機餐，以至於整天都沒怎麽進食。
“機票是我訂的，為了表達你的感激之情，晚飯你請客。”
無形之中，身在異國的許硯似乎有些不同，不似在國內這麽一本正經。
顧瑜愣了愣神，“好。”
她輕車熟路告訴司機路線，直到下了車許硯才終於相信，顧瑜真的是帶他來吃路邊攤。
這是一家意大利本地夫婦的攤鋪，已經有了七八年的曆史，顧瑜隨便找了一個位置坐下來，隨後招呼著許硯，“來，坐這裏。”
老板娘是一個體型微胖的金發女人，看到她，先是眯了眯眼觀察了許久，隨後說著地道的意大利語，“我是不是四五年沒見過您了？”
“您記性真好。”
顧瑜的意大利語有些蹩腳，隻會說些簡單的詞匯。
老板娘聊了幾句後開始點餐，直到老板娘笑眯眯的去準備披薩，許硯才皺著眉頭問。
“你似乎很了解這裏，和老板也是舊相識。”
顧瑜輕笑，隨意的撩起自己的頭發紮成馬尾，看著夜空略有一些惆悵。
“我從前來這裏留學過，隻不過那個時候一窮二白，從來沒有去過高檔餐廳。”
“有時候打完零工拿到工資，都會獎勵自己來這裏。後來回到國內，再也沒吃過這家的披薩，挺想念的。”
許硯抿了抿唇，他和顧瑜相處時間這麽久，卻是第一次知道這些事情。
見許硯突然沉默，顧瑜也猜到了他的心思。
她自然的轉移話題，“這家的瑪格麗特披薩是我吃過最正宗的，這家攤位的老板就是那不勒斯人。”
“好。”
吃完晚餐，顧瑜又帶著許硯來到城市中央的公園，兩個人沿著江邊一路前行，夜晚的涼風吹亂了顧瑜的長發，偶爾路過的意大利男人不禁側目。
“這裏很美，對吧？當年我每次情緒低落，都會來這裏一個人悄悄地哭一會。”
盡管天氣略有一些寒冷，倦意也漸漸湧上心頭。
可顧瑜不想就這樣潦草的結束，這樣歲月靜好的時光如同沙子一般，會不知不覺的悄悄溜走。
“原來你有這麽多秘密。”
“這不是秘密。我總覺得有些事情不是無法知曉，隻是從未嚐試知曉。”
說完，顧瑜看著許硯的眼睛，夜晚敏感的情緒肆意作祟，她的膽子也大了幾分，說出了自己一直想說的話。
“許硯，你愛沈佳瑩嗎？”
無論出於什麽，她都想知道答案。
但事到如今，似乎無論是哪種答案，她總是被傷害的那一個。
許硯玩味的笑了一聲，他似乎滿不在乎，隨意無比的回答道：“你覺得我愛誰？”
他似乎回答了自己的問題，但似乎也沒有。
顧瑜看著他，沉默了幾秒鍾。
“我累了，想回去睡一會。”
她不想繼續這個話題，開口打斷冷凝的氣氛，說完便轉身離開。
第二天的珠寶展在米蘭中心博物館進行。這裏裝潢主色調是米色與咖色，溫暖而又奢侈，一路上所看到的畫作皆是世界著名的大作。
顧瑜隨著許硯一同進了會場，穿過走廊終於走到了大廳門口。
許硯的手機突然震動，他微微蹙了蹙眉拿出手機，隨後扭頭說道：“你先進去，我接個電話。”
說完，許硯匆匆離開。
顧瑜剛想步入大廳，卻被侍者攔住，“不好意思，這位小姐，請先捐贈您的珠寶並做登記。”
“什麽珠寶？”
她雖說對米蘭很是熟悉，但也隻限於那些有煙火氣息的地方，這個會場她之前從未來過，對於這裏的規矩也不曾知曉。
侍者麵不改色，耐心的解釋道：“這是私人慈善珠寶展覽，入場的嘉賓需要捐贈一件珠寶以當作拍賣品，您也可以拍下別人捐贈的物件，當然……這些錢會作為慈善基金，用於幫助有困難的兒童。”
不等顧瑜回答，身後一道尖銳的聲音傳來，“你還是回去吧，這裏可不是土包子該來的地方。”
顧瑜回頭，說話的女人身材窈窕，身上的衣服包包無一不是名牌限定，她微微挑了挑眉，毫不客氣的上下打量著顧瑜。
“既然拿不出來就走，別耽誤我時間。”
顧瑜心中略有一些慍意，麵上依舊保持著淡定優雅，“你是華裔？”
那女人皺了皺眉，“你怎麽知道的？”
“從你的口音就可以聽出來，刻意貼近米蘭原住民的發音卻因不熟練反而蹩腳，大概就可以猜出來你不是當地人。”
“更何況你長了張亞洲人的麵孔。”
女人被顧瑜當場羞辱，憤恨的瞪了她一眼，“輪不到你管，土包子。”
顧瑜剛想說話，身後一道男聲幽幽傳來，聲音低沉而又沙啞，語氣中帶著幾分不滿與怒意。
“請注意你的措辭。”
許硯向來淡然的麵孔徒然多了幾分冷冽，他冷冷的瞥了一眼華裔女人，隨後從口袋裏拿出兩個禮盒。
侍者收下珠寶，恭恭敬敬的說道：“謝謝先生，請進。”
許硯微微頷首，帶著顧瑜走進大廳，不再理會身後的女人暴跳如雷的模樣。
顧瑜思索片刻，慢慢靠近許硯，輕聲說道：“謝謝你幫我解圍，否則我今天真是丟臉到國外了。”
“應該是我說抱歉，不該臨時離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