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火力全開
林導帶著墨鏡叼著煙環顧了一眼整個正處於忙碌狀態的劇組，皺眉看了眼時間。
“林可兒還沒好嗎？”
他問了聲場務。
場務滿頭大汗，“可兒經紀人說這場造型很複雜，馬上、馬上……”
林導神色微妙，眯著眼瞥向場務，似乎正要發怒。
適時，顧瑜已經換好裝扮。
青淺色宮襟，一舉一動間都是靈動，宛如林間百靈鳥般。
林導眼角瞥見她，目光緩和了一瞬。
“顧瑜，今天是劇組開拍第一天，你早些適應適應。”
顧瑜輕抿笑起，露出淺淺梨渦，“今天定不負林導所望。”
難得見到漂亮有潛力又會做人的女演員，林導深覺寬慰，衝著她笑了笑。
林可兒剛出來，一旁小助理急忙撐起傘，“可兒姐，小心曬到。”
被林導吩咐到劇組門前候著林可兒的場務一個眼尖，見到了她，趕緊上前。
“林小姐，你可總算來到了，你若是再不見人，林導該大發雷霆了。”
場務堆著笑容，儼然一副恭敬模樣。
林可兒推下灰色墨鏡，漫不經心地瞥了一眼場務，挑眉，“我這不是到了，還廢話什麽？”
見她這明目張膽的囂張態度，場務麵不改色，似乎早已做好心理準備。
“是是是，林小姐，我先帶你去換衣間化妝換裝。”
旁邊那些劇組人員來來往往，目睹大場務待林可兒的態度，紛紛眼觀鼻鼻觀心。
早傳聞，這林可兒背後有個勢力挺強的幹爹，一個勁捧著她，她才得以入了《大宋合歡》的劇組，無人敢輕易招惹她。
林可兒剛入門，就見不遠處顧瑜似乎跟林導相談甚歡，霎時覺得異常刺眼。
她美眸微眯，顯露出不善。
來之前，她就打聽過這個顧瑜的來路了，從前不過就是個十八線藝人。
換做以前，這個顧瑜連給她提鞋的份都沒有。
現在倒好，就這樣一個小明星，竟然能拿到名導製片的女三號，戲份不僅多還出彩，比起她這個女二號有過而不及。
這個女人指不定是用了什麽好手段爬上位了呢！
林可兒眸子凝起，神色冰冷，冷哼一聲，暗中腹誹著。
她纖細的指甲摳著肉，瞥向顧瑜眼神裏充斥著不屑，轉頭先入了化妝間。
半個小時過後，到了正式開拍的時間。
林導做好了安排，排了序，先拍最開頭的顧瑜跟林可兒的第一場戲。
“action！”
鏡頭下，顧瑜眼眶泛紅，梨花帶雨般撲簌簌地落淚。
“姐姐，我絕沒有跟大夫人說起半句你和珺哥哥.……”顧瑜飾演的是林可兒劇中的庶妹。
嗬！林可兒冷笑聲，打斷她的萬般解釋，悲涼又嘲諷道：“住嘴！事到如今，你還想狡辯？”
她昨日差點被大夫人送去浸豬籠，幸好她拚力逃了出來，尋到了這個“背叛”了她的庶妹。
林可兒對上顧瑜楚楚可憐的目光，心生厭煩，宛若真生出了與角色相同的情緒般。
她目光乍現，她是來問罪的！
“若非是你，我如今與珺哥哥仍相安無事，各自在家安好，隻等彼此的好消息便可，可你！”
林可兒步步緊逼，逼得顧瑜入了牆角，無處躲藏。
“姐姐，真不是我，我一心隻為你好.……”
林可兒目光犀利輕蔑，言辭鋒銳，可像是理智全無了般，氣勢逼人。
“卡！”
林導忽然叫停。
顧瑜擦拭了麵上的眼淚，看向坐在機器後皺眉的林導，心情忐忑。
林可兒也迅速從角色裏剝離出來，輕輕挽了挽額間發絲。
隻聽見林導道：“顧瑜演得不錯，很貼合角色本身。”
“不過，可兒，我覺得你還有點把握不準你角色的度，你是大家的嫡女之一，你有你的驕矜，可同時，你也是大家培養出的女兒，而非是江湖裏肆意快活要尋仇的女兒，懂嗎？”
意外聽見林導誇讚顧瑜而貶低自己的演技。
林可兒恍若感受到旁人對她鄙夷嘲諷的目光，似乎在說，看，果然就是個走後門的空花瓶而已。
她捏緊手中軟肉，心底生出一陣強烈的不忿，不能讓區區一個顧瑜能影響到她。
緊接著，這一場戲又拍了好幾場，每次都是林可兒這出問題。
被林導糾正好幾次之後，她的耐心幾乎被耗盡。
“今天開拍第一天，不適應也正常，先休息五分鍾，一會兒繼續。”
林導放行休息。
林可兒的小助理第一時間捧著水到她跟前，“可兒姐，喝點水。”
她本就心煩意燥，冷瞟了眼不識相的小助理，“要喝你自己喝夠它，讓開。”
剛好顧瑜與她錯身而過，林可兒此時惱然極了，佯裝不小心撞了顧瑜的肩頭，力道不輕。
“啊！”顧瑜吃痛輕呼一聲。
林可兒故作驚訝回頭瞥向她，“沒事吧？我不小心撞疼你了？”
顧瑜將她臉上閃過的一絲得意收進眼底，輕輕搖搖頭，淡淡笑道：“我沒事，都去休息下吧。”
林可兒誤以為她是怕了自己，抿唇衝她笑了聲，隱約帶著不屑和囂張，仿佛顧瑜奈何她不了般。
待再收場時，林導用僅剩的一點耐心拍攝第一場戲。
結果他意外發現林可兒像是突然開竅了般，原本卡住的第一場戲順利過了。
“繼續。”林導鬆了口氣，指揮全場繼續開工。
下一場戲，有“打戲”。
林可兒眼中快速閃過一道暗光。
她聽著顧瑜飾演的庶妹一直解釋否認，還說著那些虛情假意的話，她通通不信，將受到的屈辱全然遷怒在顧瑜這個庶妹身上。
“啪！”一聲清脆響亮的巴掌聲響起，全劇組眾人似乎沉靜了一秒，麵色各異。
顧瑜的臉被打到一側，臉上火辣辣的，異常疼。
她也沒聽見林導喊停，咬著牙繼續演下去，直至林導滿意喊卡。
“快，給她拿冰塊消腫。”林導吩咐場務。
他宛若馬後炮般上前看了一眼顧瑜的臉，皺著眉看了一眼身側的林可兒。
“可兒，你這巴掌打得也太結實了，我看了都牙疼。”
林可兒雙手聳了聳肩，仿佛無一點歉疚之意。
“我這樣演，也隻是更有代入感些，與其作假借位，還不如真打出來的效果更好些呢。”
適時，她才衝顧瑜又笑了聲，大咧咧道：“不好意思啊，顧瑜，你該不會怪我演戲太投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