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偷東西
老大爺不再說話，非常認真仔細得看著紙上畫的鑰匙樣子，用手搖著機器，幹起活來。
梅九峰拉著曹明義走到一邊，“我說姐夫，十塊錢配三把鑰匙，你是不是瘋了？”
“別說廢話，我記得你家裏有個二手數碼相機，趁這會功夫先去拿過來。”
曹明義並沒有回答他，而是笑嗬嗬拍著他的肩膀，“下午帶你去看妖精大戰電影。”
“姐夫，你多大了還看動畫片。”梅九峰一臉納悶的看著他。
“別囉嗦，趕緊去。”曹明義用力推了他一把。
梅九峰有些不情願的騎上摩托車，疾馳而去。
抽著煙的曹明義蹲在老大爺身旁，仔細看著他配鑰匙的一舉一動。
前世的自己，15歲就考上國內名牌大學。
憑的就是超凡記憶，過目不忘和卓絕的領悟能力。
衛有良自從當了廠長，沒幹過一件人事。
軸承廠連個副廠長都沒有，一切都是他說了算。
敢有提反對意見的人，他會想盡一切辦法打壓擠垮。
剛才在衛有良辦公室，曹明義專門盯著桌上鑰匙看了半天，就是為了接下來行動做準備。
這是他平時不離身的三把鑰匙：一把家裏，一把辦公室大門，一把抽屜。
不一會，梅九峰騎著摩托車來到巷口。
曹明義拿著配好的三把鑰匙，仔細對照畫的樣子，沒有絲毫差別。
隨後朝梅九峰一點頭，“給人家十塊錢。”
“姐夫，又讓我掏錢啊？”
梅九峰看著曹明義的背影，咧了咧嘴，不情願的從褲兜裏掏出十塊錢扔給老大爺。
隨後，兩人來到不遠處一家小飯店。
點了兩個涼菜，四瓶青島啤酒。
“昨天醫藥費一共多少錢？”曹明義接過他遞的啤酒一飲而盡。
“沒多少，才三百五十三塊錢。”梅九峰齜牙一笑，又給曹明義倒滿啤酒。
“你偷家裏錢替我付的吧。”曹明義表情嚴肅的看著他。
“又是小娜這個臭丫頭說的吧，看我回去不打死她。”
梅九峰眼睛一瞪，看到曹明義嚇人的神情，又連忙笑道。
“姐夫，我昨天湊巧路過醫院就幫你付了，別放心上咱倆誰跟誰啊。”
曹明義點了點頭沒說話。
這貨雖然不著調，到處稱王稱霸，但是大錯沒有，小錯不斷。
對自己和姐姐李靜那是真沒的說。
等辦完這件事，給他也留點錢，算是答謝吧。
曹明義想好後，湊到耳邊低語起來。
梅九峰一邊聽一邊臉上露出吃驚得賤笑。
“我說的你都記住了，別到時候出差錯。”曹明義夾起一顆花生米放進嘴裏。
“姐夫，怪不得你叫我看妖精大戰，原來是這樣子的啊。”
梅九峰怪笑著使勁點點頭，“您放心，幹這個我絕對在行，保證不會誤事。”
“今天幹的事多，先和我回趟家。”曹明義看了眼牆上的掛鍾，已經快五點半了。
“夥計，算賬。”梅九峰說著從口袋裏掏出厚厚一疊10元鈔票。
“老板，一瓶酒一塊錢，你喝了四瓶，兩個涼菜三塊，總共七塊錢。”
一個服務員走過來看著他手裏的錢，臉上露出羨慕得神情。
“找我兩塊就行了，天熱看你滿頭大汗的，那一塊錢給你買冰棒吃。”
梅九峰說著朝手上吐了點唾沫，粘起一張十塊錢遞給服務員。
“謝謝老板，謝謝老板。”服務員高興得趕忙雙手把錢遞給他。
兩人騎上摩托車，直奔大院。
來到張姐家門口，曹明義借了他五十塊錢，徑直走了進去。
“你來幹什麽？”正在小院裏做飯的張姐看到曹明義，嚇得急忙往後不住倒退。
“昨天說好天黑前來你家還錢。”曹明義說著把錢遞給她，“這是五十塊，你點點。”
張姐看著攤開的五張十元錢，愣了一下。
急忙一把搶過來，死死攥在手心裏。
“以後少說話，不然我把你的嘴用針線縫成豎行的。”曹明義冷冷看了她一眼，轉身就走。
張姐呆愣在原地，看著曹明義遠去的背影，半天沒反應過來他話的意思。
“姐夫，我感覺你真是和以前完全不一樣了，像是變了一個人。”
梅九峰騎著摩托車，賤笑兮兮看著後座的曹明義，“騷話能說的這麽雅致，你真是個人才。”
“看著路，離天黑還有一段時間慢點開。”曹明義瞪了他一眼。
“姐夫，您就放心吧。”梅九峰怪笑著一捏油門，排氣管嘶吼著冒出黑煙朝前方狂飆而去。
兩人騎著摩托車直接開進軸承廠，門口乘涼的老大爺看是曹明義就沒有阻攔。
離辦公樓老遠，梅九峰就熄火推著摩托車，一路滑行到大門口。
大門虛掩著，並沒有上鎖。
兩人輕輕推開大門，輕手輕腳先來到二樓。
“樓梯口把著風，有動靜叫我。”曹明義說完踮著腳尖一路小跑到廠長辦公室門口。
先用耳朵貼著門，聽裏麵沒聲音。
曹明義拿出配好的鑰匙，插進暗鎖孔內。
打不開，又試了一把還沒打開。
不會吧，就這兩把鑰匙大小合適，一把是衛有良家裏的。
另一把肯定是辦公室大門，我絕對不會記錯。
難到是鑰匙沒配好？
曹明義把鑰匙再次插進鎖孔裏麵，左扭右晃試了老半天還是打不開。
他抽出鑰匙仔細看了半天，拿起另一把鑰匙再次插進去。
來回不停輕輕晃動著，隨著時間一點點過去。
曹明義已經渾身濕透，正要放棄的時候。
突然，鑰匙轉動起來，隨著咯吧一聲脆響門打開了。
曹明義長長呼出一口氣，急忙側身進去，鎖好房門。
來到辦公桌邊，借著窗口照進來的微弱路燈，用手拉動每一個抽屜。
直到最底下抽屜拉不動，他拿出一把最小的鑰匙。
插進去後，輕輕朝右扭動。
隨著咯吧一聲，這次很順利，抽屜應聲打開。
曹明義翻看著裏麵的東西，一個牛皮信封裏有許多衛有良和趙小麗自拍的百態照片。
最下麵一個黑色筆記本，上麵是衛有良親筆寫的密密麻麻賬目。
曹明義看了幾眼後，找了個文件袋把兩件東西放在一起。
脫下身上的短袖，又包裹起來。
隨後，把抽屜原樣鎖好，快速走出房門，又反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