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各種壞事來臨
周經理說,“我們王總裁特別欣賞你的人品和才能,於是,他做了一個決定,這一次的四十萬你們賺到的利潤,我們公司就不要了,畢竟你們也是付出了很多心血的,此外,王總裁有一個計劃……”。
“什麽計劃?”
我下意識問,心想:難道是想要給我們公司投資嗎?那真是太好了,我是誰?我在哪?
隻是,事實證明,我想多了,天上確實沒有餡餅掉下來。
王總裁坐在旁邊一臉淡然微笑,身為上位者身上的那份氣質,不是我這個小老板能比的,我羨慕他,也敬仰他。
周經理是他此刻的代言人。
“我們王總裁的意思是,他有一百二十分的誠意想請你來我們公司工作。”
“啊?”
毫不誇張地說,我被這句話給整懵了,這是要挖我?
可是,我又不是給別人打工的,挖我幹什麽?我總不可能自己的生意不要了,給他打工去吧。
像是看出了我心中所想,周經理笑著說,“隻要鄭白你同意,王總裁願意出比市場價高三層的價格來收購你和你夥伴們的股份……”。
“這不可能!”
我下意識就拒絕了,這是我和夥伴們的心血,怎麽可能說賣就賣了呢。
周經理依然笑著說,“你別著急,聽我說完,雖然說名義上是收購,不如說是並購,你們的公司名字都不變,隻是控股權變成我們公司。
然後,因為王總裁對你的看重,對你的信任,我們願意投資五千萬在你的公司,給你一個更大的舞台,擴展業務,讓你可以飛得更高。”
不得不說,周經理的這番話,真的很有誘惑力。
五千萬啊,如果我們公司注入五千萬,那真的是大有作為啊!
隻是,我可沒忘記,現在我們公司的控股人是江東西,她會同意嗎?
我想了想,覺得江東西不會同意的,不知道為什麽,就是感覺她不會同意,所以,我直接拒絕了。
“不好意思王總裁,不好意思周經理,我們現在還不想被收購,控股權……現在是我女朋友,所以……”。
“哈哈哈!”王總裁笑了,“其實,你要不要跟她談談,跟你的小夥伴們談談,沒有必要拒絕得這麽快,我給你兩周的考慮時間。”
“不用考慮了王總裁,我了解我女朋友,我不想讓她為這種事操心。”我笑著回答。
王總裁又笑著說,“那你有沒有想過,也許你的兩個其他夥伴希望被收購呢?要知道,我收購了你們的公司,你們幾個人不但能分到不少錢,你們的身價也不一般了,你直接替他們拒絕了,難道不覺得自己這樣的行為也挺自私的嗎?”
這話一開始還真的讓我覺得有點紮心了,不過,很快我就想通了。
我笑著說,“民宿的控股人是我女朋友,而旅遊公司的控股人是王嶽的女朋友,唯一希望被收購的,可能也就是呂浩了。
但是你們不了解呂浩,呂浩這個人很軸,也很重情義,他可能隻信任我和王嶽,隻要我和王嶽不同意的事,他便會隨著我們。”
周經理突然眼睛轉了轉,笑著說,“我聽說呂浩特別需要錢給他父親治病,換腎手術可能五、六十萬就夠了,可是怎麽也得準備兩百萬的後續費用。
如果公司被收購了,呂浩能拿到的可能不止兩百萬,業務要是再得到發展,他會分到的更多,也更有前途。”
我的心裏“咯噔”一下,他們竟然調查了這些事?不得不說,他說得是對的,可是,我還是不能答應。
於是我笑著說,“王總裁和周經理的意思,我都能明白了,我也會把你們的意思轉達給呂浩的,我會給他一個交代的。”
見我執意如此,王總裁便笑著說,“那好吧,我們也不能勉強你,我們兩個來加個微信吧,你們什麽時候想賣公司了,隨時跟我聯係。
當然,現在蒸蒸日上的時候,能賣個好價格,要是走下坡路了,價格肯定就要降了,我隻是好心提醒你,哈哈哈。”
“謝謝王總裁,我明白您的意思。”
我禮貌地給他們淺淺地鞠了一個躬,而後就走了。
回民宿接待處的路上,我一直在思考這件事,這件事還真的讓我感到為難了。
如果賣掉了公司,呂浩就有足夠的錢給他父親看病了,江東西和楊依璿也不會虧,隻是……
總覺得那樣的公司,對我們來說,意義就不一樣了,味兒也變了。
糾結於此,最終我決定把這件事跟大家商量,於是,我把大家召集在了一起。
令我怎麽都沒想到的是,其他人聽到這個提議都沉默著,呂浩卻是第一個發言的。
“我不同意,公司是我們幾個人的,賣了雖然比現在錢多,但是,那就不是我們的了,我們就都變成打工的了。
那樣的感受實在不好,那樣連努力的動力都變味兒了,總覺得再怎麽努力,都是為別人努力的,我以後還想自己當董事長呢,哈哈哈!”
我們所有人都看著呂浩那張憨笑的臉。
我不知道這是他的真心話,還是,他覺得我們不喜歡被收購,而故意那麽說的,但既然他這樣說了,我想,我們就應該成全他。
“呂浩說得對,我也是這麽想的,我們幾個以後都要自己當控股人,自己當董事長。”
“嗯!我也讚同。”江東西笑著說。
“我也讚同!”楊依璿也說。
最後是王嶽出聲,“讚同!”
等會議結束了,我單獨找王嶽談了一次。
我們倆站在走廊窗口,一邊吸煙一邊聊天。
我說,“我想把呂浩父親的手術費先給他湊齊了,我擔心他父親的病等不了多久了,要是他父親死了,我會對呂浩愧疚一輩子的。”
“我讚同,我跟你的感受是一樣的,那……就從賬上先拿出一百萬給呂浩用吧,後續如果需要再給他。”王嶽說。
“好!”
我們的賬上隻有兩百多萬流動資金,我們正在發展旅遊公司,開公司就會這樣,很多時候,為了發展業務,賺多少錢都能搭進去。
我跟王嶽商量好的事也跟江東西和楊依璿說了。
她們兩個知道公司能運轉的資金並不多,但是,她們依然不反對我們的決定。
於是,我和王嶽一起把一張有一百萬的銀行卡交到了呂浩手中。
呂浩當時激動得哭了。
“謝謝你們,謝謝你們兩個兄弟,我知道公司賬上的錢不多,但是,這錢我還是先拿著了,因為……我媽來電話,說我爸等不了了。
醫生說現在換腎還有一線希望,並且說腎源已經找到了,就差錢了,嗚……謝謝你們,隻要我爸能挺過這一關,以後我給你們當牛做馬都行,謝謝,嗚……”。
呂浩哭得很厲害,情緒很激動。
我和王嶽一起抱住了他,我們三個緊緊抱在一起,聽著呂浩的哭聲。
我說,“希望咱們三個永遠都是好兄弟,以後就算發達了,也不會分裂。”
王嶽說,“好!”
呂浩哽咽著說,“我永遠聽你們兩個的,所以,你們兩個不要分裂就好了。”
“哈哈哈!”
我們三個都笑了。
呂浩因為有了錢,把爸爸接到杭州最好的腎病醫院來治療,他媽媽高興壞了,隻是,同時也擔心手術失敗。
因為換腎手術可不是一般的小手術,就算各項指標都符合標準,也不是百分百能成功的。
但人類麵對病魔的時候,似乎沒有選擇性,沒錢,隻能等死,有錢,也許能救回性命,也許……是提前送命。
可不管是什麽,人類總是想拚一拚、賭一賭,其實也就是拿錢賭命。
這樣說來,似乎人生每一個經曆都是賭博,選擇大學、專業、職業、伴侶,哪一項又不是賭博呢?
有人贏得鍋滿瓢滿,一輩子幸福,有人輸得一塌糊塗,竹籃打水一場空!
這就是人生!籌碼每個人都有,起決定作用的卻是下注的眼光。
呂浩忙著他父親的手術問題,我和王嶽接待了趙緋雲介紹來的一百工人團。
民宿這邊業務是比較穩定的,可旅遊公司還是很不樂觀。
於是,我和王嶽又開始發愁想辦法,而就在這個時候,崔成傑起訴的法院傳票也來了,要開庭,王嶽隻能陪著楊依璿應對開庭。
於是所有業務的壓力都壓在我和江東西身上了。
如果說,民宿還好做一點,畢竟除了旅遊,還有一些商務出差的客人,可旅遊公司真的太難做了。
十月一過了,大家都上班了,旅遊的人明顯少得稀稀拉拉了,這還要怎麽做業務啊?
我和江東西業務沒找到,楊依璿卻傳來了壞消息,說跟崔成傑的官司,一審崔成傑勝訴了。
因為,楊依璿和王嶽沒有拿出有力的證據,證明客戶不滿意崔成傑的民宿。
曾經住在崔成傑民宿的客人基本都回了外地,有一些已經聯係不上,有一些能聯係上,但是人家也不愛躺這趟渾水,不願出庭作證。
再說,就一兩個人說民宿不好,也沒有用,至少要一個團的百分之三十的客戶都反應民宿不好,才能作為證據出現。
顯然,這個取證很難,所以,崔成傑勝訴,結果就是楊家公司要賠償崔成傑違約金一百萬元。
我們現在手上沒多少錢,有也不會給他,但暫時我們也沒有辦法,隻能一邊聯係以前的客人,取證,一邊拖著不給錢,準備上訴。
所有人都感覺到壓力越來越大,似乎這個旅遊公司,又變成了一塊燙手的山芋。
而文蘭旅遊公司的王總裁又總是虎視眈眈地想要收購我們的公司,以及我們這幾個人,我們還得防著他們的並購計劃。
否則,他們要是給我們挖坑的話,那我們這小公司,這幾個人的智商,還真未必鬥得過他們各方麵實力都很強大的大公司。
那段時間就有一種,前有狼,後有虎的感覺。
並且還有一種屋漏偏逢連夜雨的感覺。
趙緋雲跟呂浩分手了,應該說,他倆根本就沒有戀愛過,也就君子之交的看了幾場電影。
那天趙緋雲特意過來跟我們打個招呼,說她要回家去了。
我就隨口問了一句,“為什麽跟呂浩不能繼續交往下去了?”
我其實真的覺得她挺適合呂浩的,至少比許梓涵適合。
結果趙緋雲臉上有點尷尬地說,“呂浩對我沒感覺,並且,我發現他心裏有別的女人,而且,那個女人也在醫院。
聽說那個女人的未婚夫住院了,呂浩就經常去陪那個女人,安慰她,我覺得,呂浩好像很喜歡她。”
我和王嶽聽到這話都愣住了。
等趙緋雲走了之後,我們倆也去了躺醫院,一方麵我們確實也應該去看看呂浩的父親,另一方麵,我們也好奇趙緋雲口中的事。
當我們找到呂浩父親的病房時,在病房門口,我們看到了呂浩和孫萌萌。
孫萌萌眼睛哭得紅腫,一臉無助的樣子。
“怎麽回事啊?”
我們到跟前的時候,王嶽先沒忍住問了一句。
呂浩看了看我們,又看了看孫萌萌,似乎是覺得由他來說不太好。
孫萌萌抽噎著,抹了一下眼淚說,“喬誌新……出車禍,現在腎衰竭,醫生說,能挺過去的可能性……非常小……嗚……”。
孫萌萌的情緒有些失控,身體在發抖,呂浩趕緊扶她坐到了椅子上。
我和王嶽也不知道能說什麽。
“喬誌新的家人呢?”王嶽又問。
孫萌萌說,“他隻有一個父親,父親聽說喬誌新這個樣子,他一下就暈倒了,現在還在重症監護室裏搶救,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我說,“你先別太著急,可能他父親隻是急火攻心,不會有什麽大礙,現在醫學這麽發達,也許喬誌新也能治好。”
“希望如此,老天保佑,希望一切都好起來。”孫萌萌淚眼婆娑,又無助地看著天花板祈求。
“會的,會好的!喬誌新會好,我父親會好,他父親也會好,都會好的!我們要耐心等待,相信現在的醫學。”
呂浩給自己和孫萌萌打氣,孫萌萌點頭。
我和王嶽對視一眼,突然就不知道還能說什麽了。
人的生命,有時候就是那麽脆弱,誰都不知道誰能不能活過第二天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