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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私了還是公了

  從看著馮麗麗和玩具廠小老板進醫院裏,王嶽一直等在停車場旁,這期間,他去買了口罩、帽子,大擀麵杖,還有一個大水桶。


  看到這些東西,我就知道他想幹什麽了。


  “你真的想清楚了嗎?”我問。


  王嶽說,“必須幹一票,不然我的抑鬱症好不了。”


  我說,“停車場攝像頭不少,很難逃過電子眼的。”


  王嶽卻說,“我盡量找個角落,你別跟我去了,免得連累你。”


  我馬上說,“那哪行的,我給你放風吧,為了你的抑鬱症,冒一次險,但是,你要有分寸,不能真給他打壞了,你要是因為這事兒坐牢,那就得不償失了啊!”


  “放心吧,我有分寸,總跟你和江東西這種人精在一起,我再傻,也能學精點了。”


  “哈哈!”我被他逗笑了,說了句,“你才不傻呢,你隻是太重情義了,我們三個人中,你看著最不正經,呂浩看著老實巴交,我看著最不好糊弄,但其實,我知道,咱們三個心底裏的那一塊屬於情義的東西,是一樣的,不然我們也沒辦法長期合作下去。”


  王嶽拍了我一下肩膀,說了句,“這輩子能跟你和呂浩做朋友,值了,好了,我去了!”


  我看著王嶽戴好帽子和口罩,奔去躲起來的背影,就越發覺得王嶽是個好哥們兒,王昆侖真是幸運遇到他。


  想了想,我還是對他不放心,便也帶了口罩和帽子,跟了進去,我雖然沒直接幫他,但是一直跟在他後麵比較遠的距離,想著我在旁邊看著點,他就不會過火。


  大概二十分鍾後,玩具廠小老板一個人來到了停車場開車。


  我在遠處藏著,王嶽帶著帽子和口罩從那人身後把水桶猛得扣那人的腦袋上,然後就開始拿著擀麵杖,用力往那人身上打。


  “啊!啊……”


  一下一下,打得那小老板“嗷嗷”叫,他想掀開水桶都沒機會,聽那個慘叫聲,恐怕手臂骨折了似的。


  王嶽有點越打越興奮,動作越來越凶猛,我怕出事,打了一會兒,便吹了一聲口哨,聽到我的口哨聲,王嶽終於回神,快速朝著我的方向跑,而我確定他不打了,我也跟他保持距離先跑遠了。


  出了停車場,我們倆打個車就回民宿了。


  王嶽似乎心情好多了,“哈哈哈哈,聽著那孫子的慘叫聲,我終於心情舒暢了,媽的,不給他打骨折,我都不叫王嶽。”


  我說,“這回氣也出了,以後能好好生活了吧?”


  “嗯!”王嶽點了一下頭。


  回到民宿,江東西和楊依璿都在,她們一見到我們兩個就開心的像兩隻花蝴蝶一樣的往我們懷裏撲。


  而呂浩又顯得形單影孤了,但他把全部精力都用在工作上,這樣也沒多少時間傷村悲秋。


  呂浩出去處理客人的事,我們四個玩兒鬥地主,誰輸了往誰臉上貼紙條。


  本來我跟王嶽的水平是不相上下的,但是怎奈江東西的水平太菜,楊依璿甩她幾條街,所以,在這方麵,我也拯救不了她,以及拯救不了我們兩的團隊,然後,我們兩被貼的滿臉是紙條。


  我問她,“親愛的,你打牌為啥這麽菜啊?我想換女朋友了。”


  江東西卻笑得一臉嬌憨地說,“因為我數學不好啊,哈哈哈!”


  王嶽和楊依璿也被逗笑了。


  王嶽說,“男人把自己所有的失敗都歸結到沒錢上,女人把自己所有的失敗都歸結到不夠漂亮上,你是不是把所有的不足都歸結到數學不好上?”


  江東西眨巴著大眼睛說,“是滴呀,小哥哥,你怎麽那麽聰明呀!”


  江東西這一臉弱智樣兒,惹得大家更加哈哈大笑,而我,一臉嫌棄地看著她,她卻看著我笑得更憨了。


  我猛然在她額頭上“吧唧”親了一口,感覺自己親了一下寵物似的。江東西就一下捂住額頭,栽倒在沙發上,跟自己中彈了似的。


  “哈哈哈哈!”


  氣氛一度很嗨,大家笑得開懷,有半個多月了,我第一次看到王嶽開心地笑。


  等我們打夠了牌,彼此都琢磨著要去過二人世界的時候,王嶽和楊依璿剛出門,就被幾個人攔住了。


  我一看那幾個人的樣子,心想壞了。


  “王嶽是吧,跟我們回警局協助調查,有人報案被打了,我們根據停車場監控,查到那個人有點像你,所以,請你們跟我們回去協助調查。”


  這是三個穿著便衣的警察,一出門,在路邊不遠處,我們看到了一輛低調的警車。


  下一秒,還沒等王嶽回答,一副手銬便戴在了王嶽的手腕上,然後三個便衣就想帶王嶽走。


  這陣勢著實把我也嚇了一跳,我立刻跟上說,“警察同誌,當時我跟他在一起的,我跟你們一起回去協助調查。”


  我實在不放心王嶽一個人被帶走,王嶽那個脾氣,我也怕他跟警察剛起來。


  王嶽立刻說,“跟你沒關係,你別去,我認罪就是了,我沒打他頭,身體也打不壞,沒多大事。”


  所以王嶽這是直接就認罪了,我想這樣也好,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王嶽不傻,這種小事,還是坦白的好。


  但是因為我不放心,還是跟去了,當然是因為我是在場的目擊者,這個理由就算我不想去,警察也會帶我回去協助調查。


  我跟著他們一起上警車,王嶽戴了手銬,我沒有戴。


  江東西立刻給我發了消息:“別慌,我找馮叔叔問問。”


  我回:“不慌,你別擔心,小事。”


  楊依璿在群裏發:“幫我照顧好王嶽,有什麽消息及時告訴我們。”


  看得出,楊依璿是很慌的。


  十五分鍾後,我和王嶽被帶到了警察局,馮麗麗和玩具廠小老板也在那裏,他們看到王嶽也是一臉詫異。


  “是你打的我?你為什麽打我?我跟你無冤無仇?你神經病啊?”


  王嶽低著頭不吭聲,也不看小老板和馮麗麗,警察問他什麽,他倒是乖乖回答,就是不說真相。


  當警察問到他為什麽打小老板的時候,王嶽一口咬定說,“我跟他有私仇。”


  那警察肯定就會問他有什麽私仇。


  王嶽就說,“我以前在他那裏買過玩具,結果他的玩具都是偽劣產品,害我賠了很多錢,所以,我才想揍他的。”


  他這個理由自然是站不住腳的,因為玩具小老板很快就否認了這個可能。


  他說,“我根本沒有賣過他這個客戶,從我這裏進玩具的都是二手商,我也不開淘寶,誰跟我拿貨,拿多少貨,我都很清楚。”


  馮麗麗也惡狠狠地說,“王嶽你是不是有神經病啊?有病你就看病去。”


  每當這時,王嶽就不吭聲了。


  警察審問得時間長了,耐心也就快磨沒有了。


  “我勸你說實話,如果隻是一般的打架,私聊一下,賠點醫藥費就完了,要是說不清楚,給你送到打黑組去,你這事兒可就大了。”


  這話聽得我心驚肉跳。


  王嶽也是明白警察的意思的,但是他依然不願說,我知道他擔心自己說出真相,擔心王昆侖出事。


  可是,我也著急啊。


  我趕緊聯係江東西,我發消息給她說,“你把咱們接待處沙發上那個袋子拿來,裏麵有王嶽的東西,很重要。”


  江東西回:“好!”


  大概又過了十五分鍾,江東西和楊依璿一起來了,之後王昆侖也到了。


  王昆侖問馮麗麗,“怎麽回事?”


  馮麗麗就對王昆侖說,是王嶽打了小老板,然後也強調了,王嶽說跟小老板有私仇,還一個勁兒的說王嶽神經病。


  令我們沒想到的是,王昆侖也很憤怒地指著王嶽說,“你真的是神經病啊,你小時候精神就不正常。”


  這話懟得王嶽眼圈一下就紅了,但他依然不吭聲。


  媽的,我都想去抽王昆侖一頓,或者直接把真相說出來,結果王嶽還是用眼神阻止了我。


  警察說,“你要是再不說清楚,我們要帶你去審訊室了啊?你們現在如果隻是小打小鬧,我的意思是賠錢講和就算了。”


  “不行,我要起訴,我不需要他賠償,敢打我?我一定要讓他坐牢,我跟他以前根本就不認識,他就是發神經。”


  馮麗麗也跟著添油加醋,“就是,我被嚇得肚子都疼了,要是我肚子裏的孩子有什麽好歹的,更饒不了他。”


  這個時候江東西拿著一個袋子送到我手上,我把袋子裏的診斷書拿給警察看。


  我說,“警察同誌,是這樣的,我覺得也許我兄弟王嶽腦子產生幻覺了,誤傷了這個人,今天我帶他去看醫生,他被診斷為輕度抑鬱症。”


  警察有點納悶,“抑鬱症都嚴重到產生幻覺了?”


  我一本正經地說,“這個我也不敢說,但是,我知道他最近精神不太正常,產生幻覺也是有可能的。”


  這個時候,旁邊的小老板馬上就說,“你們這是想拿精神病逃脫法律責任啊?我跟你們說,不可能,是否產生幻覺,那就進行醫學鑒定好了,鑒定不出來,我一定要讓他坐牢,我右手骨折了知道嗎?打我的時候,往死裏打,我能饒了你?我就不姓孫。”


  警察同誌正在思考要怎麽處置這個案件。


  江東西小聲跟我說,“我問過我馮叔叔了,馮叔叔說,合理的忙他可以幫我,但是這種我們有罪的案件,他不方便插手,隻能按法律程序辦。”


  “行,我知道了,你不用擔心,王嶽不會有事的!”


  “嗯!”


  小老板和馮麗麗還在不依不饒地說著要讓王嶽坐牢。


  我突然走到了他們兩人的身邊,確切地說,是他們三個人,因為他們身後還有王昆侖的存在。


  我用著意味深長地目光看著他們,用著低沉的比較小的聲音,對著小老板和馮麗麗開口。


  “也許你們隻是忘記了王嶽跟你們有什麽仇恨,說不定回去想想就能想起來了,自己做了什麽難道心裏沒點逼數?以為神不知鬼不覺?豈不知舉頭三尺有神靈,上麵有眼睛……看著你們呢,該知道的……早晚會知道。”


  我故意把話說得神叨叨的,果然,做了虧心事的人,是禁不起鬼叫門的,我的話一說完,他們兩個頓時臉色發白地彼此看了看,馮麗麗還心虛地回頭看了看一臉懵逼的王昆侖。


  我就想,王昆侖這個棒槌,不知道腦子裏裝得是什麽。


  被我這麽一嚇唬,小老板和馮麗麗都老實了。


  過了一會兒,警察又問,“到底要不要講和,還是要起訴?”


  這話是警察問小老板的,其實我也看出來了,警察同誌也覺得這不是什麽大事,希望我們私了。


  這時小老板立刻說,“私了吧,但是我手臂骨折了,所有的醫藥費和三個月的工費得賠給我,就十萬元吧。”


  十萬元其實要得也不是很多,畢竟他骨折了,但是,王嶽看他們不順眼,這錢要是給了,估計王嶽肯定又憋屈了,更何況,我也看他們不順眼。


  我便冷冷地說,“我們隻有一萬塊,醫藥費足夠了,你拿著,咱們大路朝天各走一方,以後誰也不妨礙誰,要是不行,那咱們就糾纏糾纏,真要是上了法庭,整出點更多的真相,到時候可能就不一定是骨折那麽簡單了,說不定有生命危險。”


  我的話又讓小老板臉色白了白。


  我看到馮麗麗拉了拉小老板的手臂,小聲說,“算了,我現在懷著孕呢,孩子要緊兒,事整大了,我擔心我被嚇著了,孩子有意外。”


  她這話分明是話裏有話,不知情的人會以為她一個孕婦膽小,知情人卻能聽出其中的深意。


  王昆侖那個傻屌,馬上關心地問馮麗麗,“老婆你沒事吧?你千萬不要動氣,我們的孩子最重要啊,王嶽從小就有時候精神大條,真有可能是幻覺,我看要不拿到合理賠償就算了,你看呢,王總?”


  小老板其實一肚子的怒火,但是他眼珠轉了轉,還是有些忌憚地看了看我,我想他已經可以肯定,我們知道了他跟馮麗麗之間的事兒,所以,他最終一臉憋屈地點了點頭,說了一句。


  “看來是誤會了,醫藥費賠償給我一萬就算了。”


  他這樣說了,我們便沒有再說什麽了。


  警察也樂得輕鬆了。


  我替王嶽交了一萬塊錢補償金,然後我們大家都一起走出警察局了。


  臨出門前,跟王昆侖一起走出來,王昆侖懷裏摟著馮麗麗,還對王嶽說了一句。


  “王嶽,以後不要那麽衝動了,要是精神出了問題就去看醫生,打人是犯法了,你要是敢嚇到我老婆,我也饒不了你,在我心目中,我老婆和孩子是最重要的。”


  王昆侖這番話說得快把楊依璿氣死了,但是,楊依璿也是懂王嶽的,看來今天就算王嶽被憋死,都不可能說出真相,那麽楊依璿也是忍著的。


  到了出租車上,王嶽靠在楊依璿的懷裏,委屈地像個鬱悶的小寵物,楊依璿一直擼著他的腦袋說,“你要想開點,他都那樣對你了,你就不應該再想著他的事兒了,你管他會怎麽樣呢。”


  此刻別人說什麽,王嶽也不吭聲,我就知道,他可能又抑鬱了。


  隻是,令我們誰都沒想到的是,出租車快到民宿的時候,王嶽的手機突然收到了一條信息。


  他沒精打采地拿出來一看,當看見信息內容的時候,王嶽突然發出驚恐的三連靠。


  “我靠!我靠!我靠!”


  ………………


  各位小夥伴,明天見,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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