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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196.如何解決

  一般人是不允許私造武器的,何況是皇親國戚。


  紀韶元凝眉,“這個消息確切嗎?”


  要是好好利用這個把柄,溫郡王紀常亨日後便不敢背後興風作浪了。


  溫郡王妃大力點頭,“李彤雲身邊的一個人,形跡可疑,我派人去跟蹤她,發現她和一男子來往密切,並且此男子還經常搞出一些火藥炮火,四周圍都有比較濃的煙味。若不是私設炮火坊,誰信?”


  賣消息給紀韶元,溫郡王妃是鼓起很大勇氣的。


  誰人不知襄黎公主與九皇子紀常登姐弟關係好?在大家眼裏,襄黎公主是天然站隊九皇子的。


  紀常亨得罪了紀常登,以後的生活想必不會很好過。溫郡王妃也擔心,紀韶元借此機會打擊溫郡王府。


  不過時至今日,溫郡王已然選擇了背叛,她又何必處心積慮地替溫郡王擦屁股隱瞞事實?


  紀韶元饒有興致地嘴角上揚,“很好,郡王妃,你立了大功。這件事,麻煩你多盯著他們,務必人贓俱獲。將來這郡王府的爵位,想來是小世子的。九弟和父皇那兒,也是很支持小世子的。”


  溫郡王妃才得一子一女,若溫郡王出了事,襲爵的也肯定是嫡長子了。


  溫郡王妃麵色一喜,“謝謝,謝謝公主殿下。”


  溫郡王的爵位隻屬於她的兒子,小世子。


  紀韶元繼而又道:“溫郡王的祖輩乃大興功臣,小世子切勿墜了祖輩的英明。”


  說實話,紀韶元大可把此事原原本本地告訴隆泰帝,以賣一個好。


  可是,紀韶元不想這樣做。溫郡王紀常亨雖然本事不大,但機遇特殊的地位,於宗室裏是有一定的影響力的。


  拉攏了紀常亨,同時還把黃州總督收歸己用,何樂而不為?把紀常亨殺了,以後想要尋找一個一心一意的好宗親,太難了。


  “公主的教誨,妾身替世子謹記。”


  溫郡王妃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丈夫不靠譜,她就不會選擇和丈夫同一陣線。


  再怎麽說,襄黎公主遠比溫郡王紀常亨靠譜多了。溫郡王妃心裏想道。


  紀韶元盈盈一笑,燦若繁星,“李彤雲作繭自縛,與溫郡王圖謀不軌,是死罪,此事上達天聽,不知溫郡王那邊,可做什麽選擇?”


  李彤雲好好的一個大家閨秀,不會無緣無故沾手火炮這類的東西。


  若不是溫郡王紀常亨有想法,李彤雲翻不起大浪。


  至於為什麽是李彤雲,可能大概是從一開始二人有點看對頭吧。


  紀韶元雲淡風輕的態度使溫郡王妃渾身一抖,殺伐果斷的上位者絕不允許如斯反賊,她歎氣,“也是李氏不爭氣,好好的日子不過,卻想著圖謀造反一事,郡王抬了她入府,對她的心意,也是被蒙蔽的。”


  此事不撇清關係,溫郡王府上下別想有什麽安生日子了。


  溫郡王妃的話立刻引得紀韶元含笑表示,“李彤雲是禦史家的千金,她做這種事,李禦史得多痛心疾首。”


  李禦史也是必須考慮的。李禦史古板頑固,可對李彤雲並非絕情父親。


  她犯了錯,李禦史會想辦法救她的。


  李禦史是什麽人,溫郡王妃也清楚,她眸光一閃,“李彤雲是溫郡王府的孺人,她犯錯,郡王府有理由處置她。況且,李氏自願出家祈福,本妃又哪敢阻撓她的好意?”


  對溫郡王妃來說,李彤雲是生是死不重要,重要的是李彤雲不應該留在溫郡王府裏。依照她的得寵程度,將來她有喜誕下子女,溫郡王紀常亨更有理由偏心她了。


  對溫郡王,溫郡王妃早已心死,不願浪費時間維持表麵感情了。李彤雲一日不走,郡王府危在旦夕。


  紀韶元對溫郡王妃的反應很是滿意,拎得清的人才聰明,她說道:“李彤雲圖謀不軌,大逆不道,論罪當誅,李禦史想保護女兒,最好考慮考慮李家上下幾百口人。”


  李禦史上有老下有小,他再想維護李彤雲,也要考慮考慮那些李家人同不同意。


  李家人也不是李禦史,會待李彤雲這個已出嫁的姑奶奶有多親。


  用李家上下的性命提醒李禦史,溫郡王妃睫毛一顫,“想必李禦史會做出抉擇的。”


  李彤雲珍貴,李家人的命難道不珍貴嗎?

  紀韶元微微一笑,“溫郡王也會選擇的。”


  李彤雲重要還是他重要,現在便看溫郡王待李彤雲到底是否情比金堅了。


  ……


  溫郡王府的消息很快又傳了過來,孺人李彤雲自感有幸入郡王府實屬眷顧,願去皇家寺廟昭覺寺出家為尼,為大興和溫郡王府祈福。


  得知這個消息後,紀韶元正和蕭越對弈。


  蕭越的棋風和他本人一樣,不顯眼又處處不饒人,是個棘手難纏的對手。


  琴棋書畫,紀韶元早期在侯府裏皆學過,也是頗具天賦。不曾想到,和蕭越對弈,自己被逼得走投無路,彈盡糧絕。


  紀韶元感歎,這就是她的好友,也是她相對放心的一生的人。


  果然是厲害!紀韶元放了白子,心裏一歎。


  蕭越一邊下棋,一邊說道:“殿下想拉攏溫郡王支持九皇子,煞費苦心。”


  別人看不懂紀韶元的用意,蕭越一眼就能看透,對紀韶元,蕭越從始至終充滿了信任。


  紀韶元看了看棋局,死棋了,她走不了,於是認賭服輸,“蕭越,你還真是毫不客氣,讓我滿盤皆輸啊。”


  以前她下棋,沒有人比得過她,全被她斬於馬下。


  蕭越不同,他是第一個正麵對弈打敗紀韶元的人。


  狹路相逢勇者勝,棋逢對手,紀韶元既興奮又無奈。


  蕭越指了指白子,一笑,“殿下,你哪有輸?你贏到了別人所得不到的東西。”


  話說自從聖旨賜婚後,二人見麵愈發頻繁。之前以友人方式相處,心情愉快,這會兒成為了未婚夫妻,後知後覺地多了一絲兒女情意。


  婉轉柔情的話語從蕭越的口中說出來時,紀韶元久違地感受到一股惹意從耳邊燒起,她跺了跺腳,“哼!下著棋,竟說著些便宜話哄我。”


  誰說蕭越不解風情的?明明他很擅長說情話哄小姑娘嘛。


  紀韶元不是第一次遇見他人對自己表白,但多數情況下,紀韶元總覺得厭惡與無聊。非真情實感說出來的話,打動不了她。


  不像蕭越,他說什麽,紀韶元的心跳加速,怦怦直跳,似加速燃燒的蠟燭。


  蕭越麵色一正,“蕭越是實話實說。”


  實話實說?


  紀韶元翻了翻白眼,“行吧,上次你和我說的我繡花你遞針,我拉弓,你射箭,沒看出來,堂堂的一品大將軍,說來說去全都是殺氣騰騰的話。”


  繡花遞針,拉弓射箭,一般人想也想不到這些。


  大抵是蕭越風格,蕭越的情,與常人不同。


  今天的蕭越身披黑色滾邊披風,裏麵的絳紫長袍繡著白鶴,祥雲騰飛,也如他的人,仙鶴優雅。


  眉宇間的浩然正氣,是京城那些養尊處優的公子哥所不具備的從容與霸氣。


  這就是他啊,紀韶元微微打量完後,一笑,別說,蕭越長得很好看啊。


  蕭越當然知道自己的這番話屬實有些煞風景,別人為自己的心上人表達愛意,又怎麽會如此表達呢?


  可是,他是大興的大將軍,戎馬生涯是伴隨著他的少年青年的,他所想到的風花雪月,是大漠孤舟,是冬日寒風,也是夜景彎月,以及那大雪紛飛。


  似乎,他天然地和京城的溫柔鄉富貴窩格格不入。他的浪漫,和別人的浪漫也不一樣。


  “紀韶元,容許我如此冒昧地這樣稱呼你。我是一個將軍,在此之前,我與士兵們同甘共苦,抵禦敵人,那對我而言,是快樂激情的歲月。如今北境雖一時太平,但戎族餘孽仍不肯善罷甘休,隨時隨地會再起戰亂。我在想,我是否要接受你,你是富貴掌上花,跟我好像並不是一路人。可是,我認真想了想,你非矯揉造作的俗人,你懂我的堅持與原則。”


  別人不明白,為什麽蕭越在戰場不怕死般往前衝?其實蕭越也怕死,隻不過,他背後站著千千萬萬大興百姓,他不能懦弱退縮,更不能投降屈服。


  敵人的殘忍與冷酷,隻會刺激他愈發作戰勇敢,那些鮮血灑於天地間,沒有人知道他心裏的痛楚。


  他上戰場,是責任,是堅持,更是他的天地。


  好做其他人,他是不會選擇與她坦白他的心情的。因為誌不同道不合。


  紀韶元不一樣,她對他,是很明白的。


  紀韶元愣了愣。


  她也忘記了,這位威風凜凜的大將軍,最好的天地是戰場,不是京城這片富貴地。


  “將軍百戰死,壯士十年歸。蕭越,我不能帶兵打仗,也不懂你們那些錯綜複雜的軍事部署。可我知曉,蕭越,你永遠是大興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英雄,也是我心裏唯一的將軍。”


  她未能見證他的過去,那就共同經曆未來吧。


  蕭越嘴角動了動,千言萬語匯成一句:“殿下,吾之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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