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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37.敲打警告

  齊嬰身份非同小可,有隆泰帝和太子護著,易白手眼通天,還真的暫時奈何不了他,況且齊嬰多年前的事情早已刻意銷毀證據,查無出處。


  易白真的告禦狀,那還很有可能落得一身腥。


  齊國公府罪行證據不缺,零零碎碎加起來,足夠齊國公府上下死一千次了,但基於隆泰帝太子父子的信任,證據送上去了,怎麽用,信不信那是另一回事了。


  隆泰帝用得到齊嬰,那就不會用齊嬰。


  易白對這一點看得透徹,她是真好奇楊韶元的本事。


  碧月順著易白的目光,從容不迫地分析利弊,“前不久定宣王蕭越回京,他於北境戰事接連得勝,他的回歸,本身就是信號。”


  “怎麽說?”


  易白忽然被勾起好奇心。


  蕭越大名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她是聽說過的,他的回歸跟齊嬰有什麽聯係?

  “齊國公一直是武將之首,他是大興開國以來碩果僅存的元勳後裔,而且軍功赫赫,一直為武將推崇。定宣王一回來,著急上火的是齊國公,因為定宣王的回歸務必讓齊國公利益受損。”


  說到這裏,碧月笑了笑。


  定宣王不缺功績,他作為武銘城養子,號召力不亞於齊國公,況且北境這些年的安定,全靠定宣王的英勇善戰。


  這樣一來,朝中大臣不知不覺分了好幾個派係,齊國公樂意之前維持的局麵被突如其來的蕭越瓜分了嗎?

  肯定不同意,俗話說,病急亂投醫,人一急,忙中出錯。


  如此一來,有心人的挑撥,齊國公自然會萬劫不複。


  體會到這層意思的易白,不禁哈哈大笑,“老匹夫啊,你這次是遇上對手了。”


  蕭越是什麽人,齊國公是什麽人,兩者在隆泰帝心裏的地位也不一樣,倘若如此,她確實可以操作一把,直接推了齊國公府到地獄。


  齊國公府不是安分守己的,自以為隱蔽的事情隻不過是人家查不出來,或者說礙於局麵隱忍不發。


  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她相信這一點。


  倘若壽昌侯府六小姐真的能夠助她一臂之力,那她倒可以考慮考慮合作交易。


  “齊國公老奸巨猾,他兒子不遑多讓,齊國公夫人倒是一介婦孺,早年齊嬰看上一個書香門第的千金,就被齊國公夫人棒打鴛鴦並警告了。齊國公夫人心高氣傲,有意讓齊嬰尚主,特別是深得帝寵又性子柔和的公主,可以輕易被她拿捏住。”


  碧月說到這裏,不免嗤之以鼻。


  公主不是想尚就尚的,隆泰帝可不是好說話的,他膝下兒女不多,特別看重照顧他們,公主更不用說了,普遍愛護的。


  按照齊國公夫人的標準,她是看上壽安公主了。


  公主至尊,豈容挑挑撿撿?

  “那個老太婆一向如此,眼皮子淺,”易白明顯對齊國公府一家子了如指掌,她隨意說道,“早年齊嬰愛上誰,她就弄死誰,若不是有齊國公護著,她早應該下地獄了。”


  說來諷刺,凶手罪大惡極卻因身份逍遙法外,受害者與平頭百姓,哪個會受得了呢?


  易白深有體會,所以恨之入骨。


  “攻心才是上上策,小姐說她言盡於此,不知易當家可有指教?”


  碧月盈盈一拜,畢恭畢敬。


  ——棲霞寨名氣再大,充其量就是土匪窩,碧月正經侯府丫鬟,自然有身份對土匪嗤之以鼻。


  易白目光沉了沉,許久未說話,時間似是過去了一年之久,停止未動。


  “這筆買賣,我同意了。”


  驚天雷平地炸起,碧月霎時抬眸,眼神中盡是驚訝與激動。


  “奴婢替小姐謝謝易當家的。”


  碧月高興極了,她這麽努力背下小姐交代她要說的話,總算是沒有白費。


  易白擺了擺手,“壽昌侯府六小姐既然知道錦華當鋪的來源,看樣子是有意讓我們賣她消息了。隻要齊國公府覆滅,我能一直做下這筆交易。”


  言外之意,日期不定。


  碧月簡直要直接抱住大腿喊萬歲了,當然,她克製住了,努力稍恢複情緒後,平靜道謝。


  易白見狀,反而對楊韶元愈發好奇。一個丫鬟都被她調教得這般別有意思,那麽見了本人,豈不是更有意思?

  不過這想法她暫時沒說出來,交易談妥,她親自護送碧月走出棲霞山寨,一開始她是被錦華當鋪的人帶過來的,現在人家走了,她得盡賓主之禮,送走這個丫鬟。


  一路上,易白難得溫和地與碧月攀談幾句,這陣仗差點沒把沿途中的山寨士兵看得目瞪口呆。


  等碧月一走,一群人嘰嘰喳喳問開了,“大當家,你這是轉性了?對個小丫頭這麽客氣溫柔。”


  說話的男子高高瘦瘦,臉龐比起常人要黑,而且他左臂是空蕩蕩的。


  易白看了看那個高瘦男子,似笑非笑,“我開心,我樂意。”


  說完,理也不理地走人了。


  一眾人:“……”


  這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嗎?

  ……


  楊韶元滿意地聽完碧月的稟報,笑容滿麵,“碧月,此事你做得好,我一定要好好獎賞你。”


  說服了易白,從今以後她的信息渠道毫無疑問是打通了。


  以易白的人脈,甚至還能幫她做一件事。


  心想事成的楊韶元此時此刻的心情是無比雀躍的。


  碧月從未見過楊韶元這麽開心過,即便是楊遷和藺姨娘過來探望她,她也不可能露出這麽舒心的笑容。


  “小姐,不必犒賞奴婢了,奴婢什麽都不缺。”


  碧月柔柔一笑。


  她是侯府家生子,自小被派到侯府不得寵的六小姐身邊當一等丫鬟,一直到今天從未變過。


  論主仆情誼,她們彼此是很親近的。


  楊韶元搖了搖頭,不以為然,“碧月,打從你跟了我以後,就很少有什麽賞錢。你的那些姐妹,個個風光無限,哪像你,一等丫鬟不像一等丫鬟。”


  說到這裏,楊韶元長歎一聲。


  由於主子不得寵,相對的賞賜自然就少了,楊韶元在侯府地位尷尬,碧月身為她的丫鬟,也不會落得有什麽好處。


  楊韶元沒有母族撐腰,姨娘不得寵,父親不疼,嫡母漠視,如此情形下,銀錢肯定不會太多的。


  最起碼侯府開銷大,她可以獲得的隻是千分之一。


  楊韶元給碧月的,除了應得的月俸就沒有了。


  碧月撈不到好處,卻一直忠心耿耿,絕無二心,這樣忠心的丫鬟,楊韶元的心不好受。


  碧月趕緊否認,“不會的,我在小姐身邊很舒服很習慣,而且小姐又不是沒有本事的,太夫人不止一次派人過來給小姐送好吃好用的,甚至還多次請小姐去聊天。小姐苦盡甘來了,奴婢又怎麽會不像一等丫鬟?”


  礙於楊遷丘氏麵熱心冷的情況,楊韶元並不打算討好他們以在侯府不被欺負,反其道而行之,選擇太夫人這位祖母去親近。


  太夫人一向公私分明,剛正不阿,當年的壽昌侯府也是她苦苦維係的,對於這樣的人,楊韶元放心,同樣也要費心思,水滴石穿非一日之功。


  她承認,之前太夫人對她的溫言軟語她是出乎意料的,不過這些日子的相處以來,她算是漸漸摸出太夫人的脾性,斟茶倒水不必多說,關鍵是舒服。


  太夫人可能瞧出楊韶元的心思,有意成全她,楊韶元又表現出與眾不同的聰明機靈,太夫人比起丘氏楊遷,倒是對楊韶元更上心幾分,常常送去女孩子用的東西。


  也是如此豐富的賞賜下,楊韶元從一開始的無人問津到現在的小有名氣,這裏麵蘊含了不少太夫人的心血。


  碧月的話一說完,楊韶元感慨萬千,本欲再說什麽,門外一陣騷動,一芳華院的灑掃丫鬟進屋匆匆稟報,“小姐……”


  “未經通報豈可亂闖?”


  碧月大聲嗬斥。


  一等丫鬟地位卓然,她可以隨意指使或批評身份低於她的丫鬟仆從。


  這個灑掃丫鬟以前也是這樣過來給楊韶元稟報的,隻不過當時楊韶元不得寵,縱然說了丫鬟幾句,人家還會懷恨在心。


  今時不同往日,碧月可鼓著勁給楊韶元擺起小姐麵子的。


  丫鬟一聽,臉上劃過不耐煩的神情,不甘不願,“小姐,奴婢有事稟報。”


  姿勢之敷衍,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了。


  楊韶元冷冷一笑,老虎不發威,當她是好說話的病貓嗎?


  今天可以好好整頓芳華院的下人了。


  “方才你說了什麽?我沒聽清楚,再說一遍。”


  楊韶元隨意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那丫鬟聞言,心想六小姐莫不是糊塗了?咋敢這樣對她說話?


  滿懷怨恨下,丫鬟終於梗著脖子駁了楊韶元一句,“小姐,奴婢最近身子不適,嗓子疼,不能開口了,還望小姐見諒。”


  “見諒?我若不見諒了,你是不是準備給我扣上心胸狹窄的帽子?嗯?”


  楊韶元尾音拉長,放下茶杯,神色是一如既往的微笑,但在此情此景下,多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丫鬟一驚,後背涼嗖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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