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帝君上班啦
甘雨完全沒有想到，這個因為好運才當選的七星會是一個仙人，而且還是地位最高的那種，真不知道七星的眼光是太好了，還是太差了。
數分鍾前。
安燼：“我說了，你可得冷靜點，別讓我暴露了，準備好了嗎？
其實啊，我是仙王卡俄斯。”
“……”
“怎麽你不相信？”
甘雨哭笑不得，“這樣我怎麽相信，仙王卡俄斯早在將近四千年前道消身殞，怎麽還會出現在這個世界上？”
“這個嘛，我有理由可以說的，”安燼也想不到到了甘雨這裏自己居然有了，證明我是我的需要，“咳咳，你小時候可胖了，當初第一次看到人類訪仙者的時候嚇了一條，甚至咕嚕咕嚕滾下了山。”
“停，我懂了，這些我暫時不想聽，到了絕雲間之後，一切自會分曉。”
安燼：“哎？我這裏還有你父母的愛情故事呢，不聽一聽嗎？”
甘雨：“……”
傳說中，在那個璃月還隻是歸離原的專屬稱謂的年代，人們的生活還沒有如今這般複雜，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製芰荷以為衣兮，集芙蓉以為裳。
有一日，一個平凡的人族少年采藥人在勞作之餘來到山間泡澡，戲水，便將自己的衣裳擺放在岸邊，一個人進入了蘆葦叢的掩映之中。
此時，一位少不知事的麒麟路過了這裏。麒麟乃祥瑞之獸，飲必甘露，食必嘉禾。簡單翻譯一下就是隻吃素，然後路過的麒麟看到了少年的衣服，以為是別人不要的東西，便放心大膽地吃掉了。
等到少年遊泳過來，卻怎麽也找不到了自己的衣服，羞愧又著急，不敢回家，而在此地徘徊的麒麟也發現了這個情況，頓時便明白了是她不小心吃掉了少年的衣服，便想要前去道歉。
麒麟害怕自己這副模樣出現在少年麵前會驚嚇到他，於是便化為了一名少女，少不知事的仙獸不懂得人類的羞恥與私欲，便在這清冷的月光下，在螢火點點的山林之中，以露珠為衣，月光為裙，和這位少年結伴嬉遊，遊蕩在芳花與幽篁之間，向他介紹眾仙的洞府，與他解讀鳥獸的語言，又在靜夜的蟲鳴之中淺睡，共同沉入幽古的夢鄉……
待到第一縷晨光將他驚醒時，高貴的仙獸已經不見了蹤影……
簡單講就是一個翻版的小七和董永，牛郎和織女，李逍遙和趙靈兒。
描繪故事用的語言很美好，但其實內容嘛，大家懂得都懂，寫出來了就過不了審的那種。
當時知道這個情況的時候安燼自己都笑憨了，怎麽會有這種事？
但木已成舟，小仙女大著肚子就回來了，看呆了一眾仙人。
一開始大家還以為她是貪吃吃胖了，後來沒成想肚子越來越大，最後生出來一個球，一個女球，就是同樣圓乎乎的甘雨。
仙凡相通，看呆了一群人，安燼當時也沒有想明白為啥生殖隔離在這個時候就像是一個笑話。
至於男女大防之類的禁忌，這個時候還沒有。
當時的璃月正處於生產力發展，社會變革的時期，家庭關係雖然已經成型，不過對於少男少女出去幽會也沒有看的很嚴重，畢竟人少地多，多個孩子十多年後就能多出一個勞動力，多好。
詳細地就不多說了，再說該說到社會製度了，很幹巴，難寫又難看。
安燼看著甘雨問道：“我記得你小時候很胖來著，後來怎麽變得這麽苗條了？”
甘雨變得有些尷尬，說道：“其實，我一直都在減肥。”
“哦，減肥多沒有意思，不要太虧待自己嘛，多吃一點，你看你工作這麽多，又都是耗腦子的活，還要減肥，簡直就是為難自己的身體，大腦可是一個高耗能器官，智慧生物五分之一的能量都從這裏用出去的。”
“我，已經習慣了。”
兩個人一路上就這麽尬聊著抵達了絕雲間之中。
因為有甘雨的提前通知，所以三位仙人全部前來迎接，盛大地場麵讓趕車和護衛的千岩軍都有些不習慣。
千岩軍離開之後，三位仙人才對著安燼說道：“恭迎您的到來，仙王。”
安燼點頭：“各位不必多禮，輕鬆一點，大家都是朋友嘛。”
“禮不可廢，仙王，我等雖為仙人，更要以身作則。”
安燼笑著擺手：“都隱居到這裏了，還給誰作則呢。再說了，禮不可廢，但並非不能改呀，時過境遷就要因地製宜、因時守序。”
“仙王教訓的是。”
“停停停，別搞這一套，你們在鍾離麵前可都沒有這麽客氣過，都給我正常一點。”
仙人們有些尷尬，隻好點頭稱是。
“那我就失禮了，”留雲借風真君問道：“安燼先生你怎麽不好好隱居還當上了璃月的開陽星？難不成您要曲線救國，巧取豪奪，從岩王帝君那裏將璃月奪回？”
“呃……”其他兩位仙人震驚地看著留雲借風，就算是要問也不用這麽直接吧？
安燼大笑之後露出苦笑，指著自己解釋：“我呀，前一段時間有些跳，誰成想就讓凡人給抓了壯丁，不得已當上了這個開陽星，雖然說是金子在哪裏都能發光，這說明我很優秀，但是其實並非我的本意啊。”
“原來如此，安燼先生高見！”
一旁觀察的甘雨看得目瞪口呆，哇，這個人真的是仙王！而且臉皮好厚，和傳說中的那位一點都不像。
時間會慢慢抹平一個人原有形象，讓他變成民眾心中願意相信的樣子。
比如摩拉克斯，安燼打賭，鍾離這家夥做菜絕對不好吃，但是，民眾就是願意相信他就是灶神，雖然真正的灶神另有其人，摩拉克斯自己也沒有辦法，他總不能不顧臉麵現身說法吧？
“對了，安燼先生，鍾離先生已經在山上等你了。”
安燼：“啊？鍾離也來啦？為啥呀。”
“他說，做戲要做全套，”
“好嘛，我這就去會會他，對了，甘雨這孩子剛剛從繁忙的工作中突然解脫出來，可能心理有些失落感，你們多關注一下。”
安燼交待完事情之後便一飛衝天直奔奧藏山頂，鍾離已經在那裏靜候多時了。
“你來了。”
“我來了。”安燼回答並且搶先問道：“你的下一句是不是，你不該來的？”
鍾離：“啊？？”
“咳咳，”安燼不覺尷尬，自來熟地坐在石墩子上，給自己倒上一杯茶，然後慢悠悠地說道：“關於摩拉，你打算什麽時候補貨？我親眼去看了，黃金屋裏的摩拉儲量下降地很厲害，這麽下去恐怕會出大問題的。”
鍾離點頭，“你說的對。”
“那怎麽解決嘛。”
“我去鑄造摩拉就好了，怎麽分配摩拉，那就是七星的事情了。”
“那就行，我還以為你不打算提供摩拉了呢，到時候我怕來一次世界大戰。”
鍾離疑惑：“缺錢而已，為什麽會爆發戰爭呢？”
安燼聳肩：“可能是因為，缺錢？”
實際上因為貨幣爭端引發的戰爭不能說是沒有多少，隻能說是車載鬥量。最早的貨幣戰爭發生在中國春秋時期，齊國征討衡山便使用的是經濟攻擊；歐洲的三十年戰爭也與其在於中國的貿易中不斷逆差發生白銀荒有關；明晚期發生的財政危機也與歐洲發生白銀荒之後斷供白銀有莫大的聯係；到了清朝晚期，世界各國紛紛由金銀複本位製度轉變到金本位製度，原本依靠本國貿易有著巨額白銀儲量的帶清也在這樣的打擊下財政徹底枯竭，行將就木。
缺錢雖然不是引發危機的根本原因，缺錢卻是引發危機的導火索。
安燼不說是因為他不想解釋，因為太難，而鍾離則是純粹地不知道。
摩拉不是產量稀缺的貴金屬，摩拉是能量的結晶，而鍾離是它唯一的供應商，並且無償地轉移給黃金屋，這種東西，對於鍾離而言，無窮無盡，因此提瓦特的世界之中，摩拉克斯誕生以前不好說，摩拉克斯誕生以後基本上沒有發生過錢荒。
而安燼認為，這就好像是一個上癮的病人，當藥品供應順暢的時候，他的表現一切正常，但是突然藥品斷供，哦吼，那戒斷反應一定會變得非常不得了。
鍾離對著安燼翻了白眼，“你什麽都懂，就是不說，頗為無趣。”
安燼隻好解釋：“好吧，反正我們時間還多著呢。”
於是乎安燼隻好從貨幣的基礎定義開始出發，為鍾離科普。搞笑的是，安燼自己也是一知半解，不過這點知識儲備解決危機或許不太行，但是看出危機還是夠了，不過即便是這樣，兩人也交談了很久很久。
鍾離思考之後得出結論：“你說的很對，貿然斷供摩拉極有可能造成錢荒，也極有可能給世界上的貧困之人帶來災難，從未引發世界的災難。
你的推演很正確，但是我還是很難理解，摩拉，這種我的神力結晶組成的硬幣，明明沒有那麽大的能量，卻能造成那樣的影響。”
安燼：“可能，這就是人類和人類文明的特殊性吧。”
“以普遍理性而言，你是對的。”鍾離感慨道：“我感覺相處如此長久的時間，我依舊無法完全理解這些神奇的造物。”
“造物？好吧，或許是吧。但是人類文明產生知識的速度遠遠超過你收集知識的速度。”安燼張開雙手向鍾離說道：“設想一下，有一天，所有人人類甚至會在他們自己產生的天量知識麵前無所適從，任何人畢生的精力也隻能在其中最細分的領域中取得一星半點的成就。”
鍾離也為那樣的未來所癡迷，“如果有那麽一天，我想，文明一定會變得很好，對吧。”
“不，會變得很差勁。”
“？？？”
鍾離還想要繼續追問，但是安燼一點也不想多說了。
“因為那個未來我還沒有想好，所以，我們還是先去工作吧。”
這個時候，留雲借風真君從洞府之中拎著甘雨走了出來，奇怪地問道：“哎？怎麽這就要走了呢？不吃一頓飯再走嗎？”
“對，還是這個比較重要！”安燼剛剛起身，就瞬間坐下了，“留雲，快去做飯！”
留雲借風真翻白眼，“要我用翅膀給你們做飯嗎？”
“你幹活又不用翅膀，用的是意念和神力才對。”
“我就不，好容易這個桌子又派上了用場，我才不當第一個做飯的人。”
安燼看向鍾離。
鍾離輕輕吹起了茶葉。
喂，你那杯子裏都是涼水了吧，吹個毛吹？
鍾離似乎是看出了安燼的心思，於是神力運轉，杯中的茶水又熱氣滾滾，吹起來的感覺剛剛好。
安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