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下潛
血藍蛋白，少量服用，無毒。
如果安燼沒有記錯的話，應該是這樣的。
實際上，生物的進化看似巧妙實則是一種非常暴力的窮舉算法，它們走遍了演化之路上的每一個可能的角落，然後又在自然選擇的殘酷打擊下將所有不合適生存的物種篩選掉，如此往複，變形成了我們看到的繽紛多彩的世界。
動物們在進行氧氣搬運的時候也遇到了這樣的問題，於是乎兩支類群各自選擇了一個方向，一個是擁有紅血的生物，一個是擁有藍血的生物。紅血的生物在高氧氣濃度下擁有更強大的力量，因此可以發展處更加強大的體格，而藍血的生物則是在低氧氣濃度下擁有更高的活力，因此可以生存在一些紅血生物無法生存的地方。
紅血的奧秘是鐵，而藍血的奧秘是銅。
安燼：“還是快洗一洗吧，藍血少量接觸不會有事，但是不小心攝入過量，會變成傻子的。”
重金屬中毒是這個樣子的，還是變成傻子更具威懾力，北鬥收起中間便讓一個水手打上來海水簡單地衝了一下。
現在還是危機四伏的海上，沒有辦法沐浴，於是北鬥指揮者眾人去收割巨大鸚鵡螺海怪身上的素材，結束之後將這海怪丟進海水之中。
死兆星號一邊敲敲打打地修補，一邊提高警惕，同時向著指針指向的方向前進。
因為沒有了海流和海風的幫助，死兆星隻能使用明輪和船槳來提供動力，速度慢下來了一大截。
大約一個小時之後遇到了第二頭海怪，最先發現它的人依舊是鍾離，其次便是安燼，根據這二人判斷，這隻海怪是上一隻海怪的親戚，它是一隻角石。
所謂角石就是將鸚鵡螺的螺旋狀外殼掰直，就像是一個直直的號角一樣，這樣的構型，更加像是一艘潛水艇，體型看起來更大一些幾乎和死兆星號一樣長。
不過這家夥隻是看起來威武，做好提前準備的死兆星打了一波埋伏，這一次居然非常順利地便將這隻海怪直接打死。
“筆直的姿態讓它反應能力很弱，被快速打死也並不奇怪。”鍾離這麽說。
安燼點頭，頭足類就沒有啥厲害的選手，真要找什麽海怪，還是我們脊椎動物牛叉，而我們脊椎動物的在海洋的扛把子有哪些？
億年老二，鯊魚類，從誕生之日起就在和當時的海洋一哥爭奪頭把交椅，頭都被錘爆了，回回考試都有他，回回第二抱回家。
時代的眼淚，鱗龍類，陸地爭霸咱不行，海裏稱霸第一名，有早一日風雲變，毛都沒有剩一根。
遠古的霸主，主龍類，陸地海洋兩開花，天空霸主也有他，天降一顆大石頭，時代突然就結束啦。
版本之子，哺乳類，陸地上的最強王者，海洋中的超級霸主，隻有天空依舊留存著遠古的末裔，誰成想恐怖直立猿駕駛著鋼鐵上天啦！
啊當然，這個規律在提瓦特還適不適用就不知道了，不過安燼認為，應該差不了多少。
果不其然，死兆星號接著就遇到了恐怖的對手，一個類似的海山的怪物，它的體型更大，身形也更像是一條巨型魚類，然而，那一個寬大的長滿了牙齒的大嘴時刻昭顯著它的身份，它是一隻更強的海怪，真正的巨獸。
這家夥在海麵之下用力甩尾，便能與死兆星號的桅杆一般齊高，隻需要壓下來，死兆星號便有傾覆的風險。
北鬥從來沒有想到這裏居然會有這種尺寸的怪物，“我們上一次來的時候可沒有這個！”
鍾離：“現在說有些太晚了，天理長驅！”
龐大的天星從死兆星號的上空凝結，然後對準躍出海麵的巨獸的腰子，狠狠一砸，就這一下，海洋的霸主的必殺技就變成了水濺躍，無力地砸在旁邊的海麵上，濺起的水花差點沒有拍暈幾個水手。
那隻怪物不服氣，轉身撕咬過來，死兆星號上的水手也回過神來，紛紛使用弩炮將魚叉釘入它的皮膚，固定好位置之後，火炮登場。
轟！轟！
一輪齊射，海麵上頓時便出現了血色的水花。
巨獸在哀嚎，它終於明白了眼前之人的可怕，加速逃離，然而魚叉尾巴上的繩索可還拴著呢，於是整個死兆星號都被拖著跑了。
北鬥怒吼：“兄弟們，殺了它！幹死那隻孫子！”
但是劇烈振動的死兆星完全沒有那個條件。
就在此時，安燼和鍾離的神情微變——見了鬼了，這地方還有更大的！
一張血盆大口從深海之下探出，攔腰咬住那隻海怪，哢嚓一下，上一秒還活潑精神的大嘴海怪就被咬成了三段。
這時，海麵之下的巨獸才將自己的少半個身體探出水麵。
“我的岩王爺呀，真他嗎的大……”
安燼：“臥槽，巨鯨！”
怎麽形容呢，這是一頭如同小島一般龐大的鯨魚，如果非要類比一下的話，那它的體型就相當於孤雲閣上的一隻岩槍。
鍾離也忍不住驚歎道：“要是六千年前人們能夠發現它，我想今天它也會是一個神靈吧……”
這個時代能抗住鍾離全力一擊才死去的生物已經不多了，這頭巨鯨應該榜上有名。
巨鯨殺死大海怪之後將它分段吞食，死兆星號上的纜繩就掛在巨鯨的大嘴上，整艘船都隨著巨鯨搖晃嘴巴而如同一葉扁舟一樣搖擺。
北鬥也沒信心收拾這玩意了，連忙讓水手們切斷纜繩，死兆星號這才停留在了海麵上。
而那隻巨鯨得意地將纜繩也一同吞下肚子，之後將腦袋探出水麵，仔細觀查著眾人，尤其是看著安燼和鍾離，炫耀似的晃晃腦袋，便潛回自己的深海去了。
安燼：“你感覺到了吧？”
鍾離點頭，這個時代居然還存在著這樣的未曾麵世的神靈，真是了不起。
那頭巨鯨的身上，有被人祭拜痕跡，它是還未曾成長為神靈的神靈，是什麽打斷了它的進化？
“鮫人，恐怕隻有鮫人了。”
“我們繼續前進吧。”
麵對安燼的這個提議，北鬥笑了，“我還以為二位會退縮呢，那頭怪魚給我了一種不可力敵的神聖感，如果不是為了我的船員，我可不會涉足這種險境。”
“放心，那是一位真正的神靈，隻要我們不做什麽傷天害理之事，他不會為難我等，繼續前進吧。”
死兆星號繼續朝著遇難船隻的方向前進。
鍾離和安燼站在艉樓上望向黑暗的海低，那頭巨鯨已經消失不見，走的好幹脆，甚至不想多溝通一下嗎？
不多時，死兆星號終於接近的遇難的船隻，征召便是隨著死兆星號的移動，羅盤上的指針終於有了大範圍的方向變化，距離很近了。
“找到了，是貪狼星號！”
迷霧中，一艘大船就那麽靜靜地躺在那裏，一動不動，海浪聲突然變得好大。
北鬥：“不好，下錨，我們要擱淺了！”
話還沒有說完，眾人聽到一聲悶響，身體止不住地前傾，死兆星號還是撞上了岸。
“艸！”哪怕是再怎麽在乎形象，北鬥也忍不住了，這是對一個船長的駕駛水平的深刻質疑——你怎麽開的船？怎麽能開到岸上去？
但這也沒有辦法，這麽大的霧，誰看能看清？
水手們連忙勸說北鬥，“大姐頭，這事不怪你，消消氣，消消氣，使不得呀！”
船工和水手們在北鬥的指揮下下船，探查，最終得出結論——沒有問題，
幸虧這邊是一處淺淺的沙灘，幸虧這個地方的沙灘下麵剛好沒有多少礁石，不然真的要出事情。
檢查完死兆星的狀況之後，北鬥連忙派人去檢查了一下貪狼星號的情況，最終他們帶回了另外一艘船的信息——沒救了。
貪狼星號的主龍骨撞到了岸邊的礁石，斷掉了，並且應力傳導到了龍骨的其他地方，已經不具備修複的可能，並且，強行航行的話，很有可能讓船隻在半路解體，不建議繼續航行。
船員的話，上麵一個人都沒有，而且也確實沒有屍體，更詭異的是，上麵的生活用品也一樣不缺。
“怎麽樣？”
“我不知道，感覺上他們就像是被俘虜了一樣……”
北鬥看向鍾離，問道：“如果我們向找到那群鮫人，要怎麽做？”
“下水去找他們，他們喜歡生活在淺海之中，不過還記得在來時的路上我們遇到的巨鯨嗎？它身上有被祭祀，信仰的痕跡，我們可以先去這邊的水下，去詢問它。”
北鬥皺眉：“可以嗎？”
鍾離：“這是我們為數不多的機會。”
“好吧，我這裏有幾件好寶貝。”
說完，北鬥差人從船上取下來了很多裝備。
“這些是我從須彌的學者那裏購買到的裝備，專門用來潛水用的，裏麵有特殊的空氣交換設備，可以讓人在水下也能正常呼吸，使用它的話，我們就可以進入深海，尋找鮫人了。”
安燼看了看這個設備，好家夥，這不是潛水服麽？而且還是很明顯的蒸汽朋克風的家夥，看起來就像是生化奇兵裏的大老爹一樣。
“有趣，那就試試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