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怨念之龍尼德霍格
兩個人繼續在坎瑞亞的廢墟中前行，一步一個腳印地走著，一直朝著一個穩定的方向。
時間一久安燼便開始感到疑惑，“溫迪，你是怎麽知道那個庇護所就在這個方向的？”
溫迪回答：“我詢問過那個逃難者，我本來就知道大概的方向呀。”
也是，溫迪來到過坎瑞亞，還從唯一一個證人哪裏得到不少的證據，當然知道地比他要多。
“你說的那個庇護所，它究竟是什麽樣子的？”
“什麽樣的？我也不知道，我又沒有親眼看見過，”溫迪搖頭，“不過，我倒是知道建立那座庇護所的人是誰。”
“哎？你知道？”
“那是當然啦，坎瑞亞是蒙德的鄰國，我怎麽會不知道？”
安燼生氣了：“喂！你上一次可不是這麽和我說的！”
“呃……哎嘿，是嗎？”
“哎嘿個什麽呀，快說清楚！”
溫迪隻好解釋道：“那個庇護所是坎瑞亞遺民幾乎唯一的保留地了，一旦出來，他們就會遭受滅頂之災，所以我才不告訴你那個消息。”
“喂喂喂，我就這麽不值得信任？我在你心目中到底是個什麽形象啊？”
溫迪摸著頭苦笑，“好啦，我錯了還不行嗎？”
“那就就好好和我說說，你是怎麽知道的？”
“其實，這件事在坎瑞亞也不算是一個秘密了，當年建立庇護所的那個坎瑞亞人叫做奧羅根，被人們稱為無能的奧羅根……”
那還是坎瑞亞國力如日中天的時候，奧羅根出生於一個大貴族的家庭，生來就有無數地財富去繼承，生來身邊就不缺乏恭維，可是奧羅根並不滿足。
“從財富和血脈延伸而出的尊貴不是真正的尊貴。”
奧羅根是這樣認為的，隻有通過自己奮鬥而得來的東西，才是真正屬於自己的。雖然奧羅根並不排斥自己的家族留給自己的龐大財富，然而奧羅根卻心心念念地想要成為王國真正的有用之人。
這樣許多原本和奧羅根交好的貴族們非常氣惱。貴族嘛，這幫人的做派用腳指頭想都可以想到，他們並不比大多數人更優秀，尤其是在坎瑞亞這個所有人都有機會自由地接受教育和發揮創造力的國度。
但是這些人自認為不平凡，事事都要與普通人區分開來，因此整個坎瑞亞形成了貴族與平民的二元對立，就像是舊蒙德那個吊樣子一樣。
然而這個群體之中偏偏出現了一個異己者，那就是上進的奧羅根。就像是現在勞倫斯家族的優菈一樣，當一個人想要背叛自己的階級的時候，就會招致統一階級人的批判。
‘上進的奧羅根’就是那群人用來奚落奧羅根的最初外號，然而奧羅根的悲劇還不止於此。
他像是優菈一樣，勇敢地邁出自己的步伐，然而他卻沒有優菈那樣過人的天賦。在屬於天才的圈子裏廝混，奧羅根能得到的就隻有挫敗，而他也得不到平民的接納，因此，他成為了一個深度參與坎瑞亞的局外人。
隨著原來越多次的挫敗，奧羅根也收獲了他的新外號——無能的奧羅根，或者無能者奧羅根。
盡管大家都知道，相比於混吃等死的那群人，奧羅根無疑是一個更值得尊重的人，然而沒有在乎這個事實。
於是在整個坎瑞亞突飛猛進的時代中，奧羅根是唯一一個感覺到冰冷的人，也恰好因此看到了整個坎瑞亞不斷劇烈的危機。
當他將自己的想法告知坎瑞亞的高層時，又一次毫無例外地得到了嘲諷，因此，鬱悶的奧羅根隻能離開坎瑞亞前往提瓦特的其他地方散心。
讓他再次回到坎瑞亞的時候，便開始不顧一切地設計建造庇護所。
“人人都在嘲笑奧羅根，誰也沒有想到，有一天，災難會突然降臨。”溫迪如是說道，“於是乎一些人回想起了奧羅根的計劃，然而已經太遲了，奧羅根傾盡全力打造的庇護所顯然太小了，以至於根本不能庇護幾個人，大量的坎瑞亞人要麽死去，要麽逃離。
如果不是旅行者的提醒，我甚至忘了當年還有這檔子事。”
安燼點點頭說道：“好吧，未雨綢繆，確實是個好習慣。隻是當年你們七神都沒有提醒坎瑞亞人危機將近嗎？”
溫迪聳肩：“我從來沒有見過危機爆發的模樣，自然也就無從預警危機的來臨，其他神靈也是一樣的，所以當事情一發不可收拾的時候終於引來了天空島的介入。”
安燼理解了，如果寒冬未曾降臨，又有誰會因為雪花而感到傷心呢？
說話間，兩個人已經沿著坎瑞亞的主幹道走出了好遠好遠。
月亮落山，一輪黑日升上天空，當安燼第一眼看到這輪太陽的時候都驚呆了，因為這完全就是一個有著黑色空洞的空心光環，而且還不斷地有著黑氣從太陽中間的黑色孔洞中滴落下來，猶如鮮血一般。
大地似乎也在這一刻複活了，一股朦朧的意誌從這灰黑色的龐大城市的屍體之上體現出來，灰色的薄霧開始籠罩視野範圍內的一切，哪怕是魔神的神識也受到了極大的影響。
“哇哦，這感覺可不太妙，溫迪，發生什麽事了。”
溫迪也一臉懵逼，“我不造啊！我也超過五百年沒有來過這裏了！重點是，這種異變那個逃難出來的坎瑞亞人也沒有說呀！”
灰霧在彌漫之中，慢慢糾纏在一次，在城市的上空形成了一個巨大灰色人影，一樣的淒涼，哀傷。恍惚間，仿佛有千萬人的聲音集合在一起，形成竊竊私語，圍繞在二者的耳邊，構成了一部淒涼的經文。
它沒有語義，沒有詞語，有的隻有淡淡的哭喊，哀嚎，叫喊和憤懣。無數的情緒被蘊含在這微小的聲音之中，一點也不強大，但是卻揪人心魄。
一切的一切似乎最終都化為一句哀歎。
“嗚~
黃金背叛了我們，
嗚~
赤月殺死了我們，
嗚~
黑日拋棄了我們，
嗚~
黑土汙濁了我們，
嗚~
七神埋葬了我們
……
我們在流血，
它不再是紅色，
我們在流血，
它不再是溫熱，
斯哈……
我們需要新鮮的血液！”
安燼在這一刻瞬間回想起來在雪山上有怨恨構成的魔蟲，“溫迪，這東西似乎和雪山上出現的那個產不多啊……”
溫迪點頭，苦笑道：“雖然差不多是一樣的原理，但是這規模……”
雪山古國沙爾·芬德尼爾雖然也發展了很多年，但其實也就那麽大點，一個古代城邦能有多少人？
但坎瑞亞不同，坎瑞亞是一個高度發達的巨型都市，整個城市加起來比整個蒙德的人還要多，如此大規模的枉死，爆發的怨念自然也是驚人的多。
不過好在安燼和溫迪都沒有暴露自己，這隻巨大的怨念魔怪才沒有進行攻擊，隻是從無數個地脈的裂縫之中探出一條條長得像是巨蛇一樣大觸手，它們嘶吼著，吐著自己灰黑色的信子，搜尋著一切可疑的氣息。
“這東西，要不你上去解釋解釋？”安燼笑著調侃道，“我老家有句古話，叫冤家宜解不宜結，去試試？”
溫迪：“拜托，試試就要逝世了，我怎麽敢啊！”
“你可是風神呐，整個特瓦特的頂流，怎麽能害怕這種土雞瓦狗？”
“你管這叫土雞瓦狗？”
安燼兩手一攤，“那怎麽辦？”
“我們悄悄地繞過去，看到那邊盡頭的黑色山脈了嗎？裏麵深處，有一個裂縫，最後的庇護所就在那裏，隻要我們悄悄地摸過去，不驚動任何人，一切就都沒有問題。”
“行吧，你說了算。”
安燼無所謂，隻是眼前的這個巨大的怨念魔怪實在是太恐怖了，最好還是不要招惹地比較好。
幸虧來得是兩個魔神，要是倆一般神之眼的擁有者，可能就直接被灰霧吞噬了，這些灰霧中含有無數坎瑞亞人枉死的憤怒和詛咒，最是能夠迷惑人的心靈，可惜，麵對魔神，不管用。
兩個魔神就這樣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繼續前進，盡可能地壓低聲音，封鎖氣息，可是他們之前留下的氣息還是暴露了他們的存在。
突然，嗅到這倆人氣息的蛇頭嘶吼了一聲，整個城市的所有灰霧之蛇都開始躁動了，它們更加賣力地嗅探著空氣中的各種味道，迅速探查出了安燼與溫迪等等前進路線。
接著這倆人前進方向上很大一塊範圍的所有灰霧之蛇都警覺了起來，幾條蛇首盡可能地將自己的頭抬高，一雙蛇眼高高在上監視著周圍的一切，另外幾十條蛇首開始地毯式地搜刮這周圍城市廢墟的每一個角落。
這些由灰霧構成的巨蛇，口中低落著黑色的毒涎，黑色的蛇信子不斷舔舐著空氣，不斷發現了越來越多的蛛絲馬跡，逐漸縮小了包圍圈。
現在，安燼與溫迪是真的欲哭無淚了，誰知道這裏會這樣？
安燼：“世界樹底部的巨大黑色巨蛇？這要不就是塵世巨蟒耶夢加得，要麽是吞食絕望的尼德霍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