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墟離人散（下）
丘丘岩盔王身先士卒，身上閃爍著明黃色的光芒，然後一躍而起，手臂上凝結出了厚厚的岩石，砸向安燼。
安燼周身也開始散發出銀灰色的光芒，這便是不同於元素之力的空間之力，魔神卡俄斯的看家本領，本質上依舊是元素之力的變種，但是魔神之力的加持讓它變得比一般的元素之力更加詭異，更加難纏。
“不動如山！”
銀灰色光華流轉之間，將安燼整個人籠罩在其中，接著丘丘岩盔王的攻擊便接踵而至，嘭！一聲悶響，安燼毫發無傷。
接著他舉起手中的旅行劍，劈在岩盔王的身上，這個瞬間，它身體上的厚實的盔甲仿佛不存在一般被輕易洞穿，旅行劍仿佛熱刀切黃油一樣，順利穿過岩盔王的身體，接著，將它龐大的身軀瞬間斬碎。血雨當空潑灑而下，丘丘岩盔王的屍骸滾落雲海。
緊接著其他丘丘人的攻擊到了，嘴巴很臭的丘丘人薩滿相互配合，草屬性的丘丘人薩滿催生出無數荊棘，那些抽動的藤條伸出觸手蔓延向安燼所在的方向；水屬性的丘丘人薩滿便將水汽雲堆積在安燼的頭頂，劈頭蓋臉地澆下；緊接著冰丘丘人薩滿便在安燼的腳下刺出冰錐。
“不錯的配合，隻是什麽時候丘丘人這種蠢物竟然也懂得配合作戰了？”
安燼看向丘丘人薩滿所在的方位，幾個深淵法師冷笑著對安燼挑釁。
“原來如此，哼！”
安燼來了一條蛇皮走位躲過冰錐，緊接著揮舞旅行劍斬斷一根根荊棘，衝擊兩步，其餘丘丘人就已經來到了眼前。
“紅毛，火把借我一用。”
紅毛說的就是人稱小迪盧克的衝鋒丘丘人，一身被火元素染紅的毛發，加上一支火焰大棒，一邊揮舞一邊衝鋒，這就是衝鋒丘丘人。
不過如今衝鋒丘丘人的火把卻成為了安燼的武器，被安燼一把奪下，銀灰色的能量注入火把，火光大盛，接著一個巨大的火球膨脹，爆發，蕩平了一切障礙，什麽荊棘，什麽丘丘人，全部化為飛灰。
“前方一片通途！”
安燼繼續前進，現在，敵人隻剩下了幾個丘丘人薩滿以及深淵法師。
“gusha！biadam！ plata ika！”
丘丘人薩滿喊著意義不明的戰吼拎著大木棒向安燼包圍過來，幾個薩滿故技重施，這時候風元素薩滿也加入戰場，龍卷風裹挾著雨水以及冰元素組成了一道冰風暴，高頻的元素反應不斷爆發出光芒，提醒著安燼，這個組合，非常厲害。
安燼自然也是曉得，幾個撤步，暫時躲過冰龍卷的追擊，隨後一劍將風元素薩滿梟首。
剩下的幾個薩滿蠢得絲毫沒有感受到畏懼，反而繼續和安燼硬剛起來。
“愚蠢！”
安燼雙腳踩出靈活的步伐，幾個來回之後，丘丘人薩滿那醜陋的獸頭就和它們的軀體分割開來。
深淵法師見狀連忙為自己套上一層火元素護盾，他們的護盾機製和那些非深淵勢力的護盾可不一樣，在護盾被破壞之前，任何攻擊都不能奈何它們，因此反而有恃無恐地看著安燼。
“人類強者？居然沒有明顯的元素感應，你究竟是怎麽做到的？”
安燼沒有著急回答，反而看向四周的環境，到處都有原始的工作台加工台之類的東西，還有加工到一般的地脈樹枝，以及畫到一半的魔法卷軸。
便問道：“你們是在這裏為丘丘人製作武器？難怪，這裏靠近地脈樹，環境又好，元素也充裕，也沒有什麽人打擾，確實是個好地方。”
深淵法師惱怒了：“不要用問題回答問題呀！噴火！”
一道粗壯的火柱從深淵法師手中粗糙的手杖中噴射而出。
安燼閃身躲開，從側麵接近其中一個深淵法師，旅行劍那鋒利的寒芒直指它的脖子。
“蠢貨，你打算怎麽穿過我的護盾？”
其餘的深淵法師也發出了咯咯咯的笑聲，臉上的鳥嘴麵具都在顫抖。
然後它們就眼睜睜地看著安燼的劍穿透了火焰護盾，直直插進那個深淵法師的脖子，噌的一聲，又是一顆大好頭顱橫空飛起。
“什麽？怎麽會有這種事？”
一個深淵法師竟然就這麽死了，滑稽無比。
安燼沒有遲疑，一個箭步再次靠近一名深淵法師，接著一劍穿心，直接將本就不大的深淵法師斬成兩段。
剩餘的兩個深淵法師受到了非常嚴重的驚嚇，直接閃現逃跑，在原地留下了一道火紅的印記。
安燼開啟元素視野，看到了它們的軌跡，再度挑選一人，將旅行劍從頭頂刺入，將其豎劈兩半。
唯一剩餘的深淵法師聲嘶力竭地吼問道：“不可能，你究竟是什麽人？為什麽我們的護盾，為什麽我們的護盾……”
安燼：“不好意思，不知道為什麽，你們的護盾，對我無效。”
“獵犬，你是獵犬！”
“聒噪！”安燼再次揮劍，最後一個深淵法師魂歸大地。
然後，這些法師的遺骸就這樣當著安燼的麵慢慢散落成灰，在原地留下了灰黑色的汙染物。
“原來如此，你們竟然還不如丘丘人更加像人。”
深淵與丘丘人雖然廝混在一起，它們之間也確實有著緊密的聯係，然而他們真的是完全不同的兩個團體。丘丘人的起源更加古遠，而深淵勢力的起源據說僅僅是五百年前的坎瑞亞古國遺留的勢力而已。
現在看來，這些深淵法師早已在深淵力量的侵蝕之下，失去了人類的形體。
“順便再給這裏清理一下……”
好歹也可能是與安燼有關的地方，可不能如此髒亂，安燼花了一些功夫將丘丘人製造的垃圾全部掃入雲海之中，隻留下了魔法卷軸和地脈樹枝。
然後他站在銀白古樹的麵前，輕輕將手貼放上去。
果不其然，銀白古樹光芒大放，又一個安燼的幻影從樹中走出，對著安燼輕輕一笑，化為漫天光點，湧入安燼的身體。
這一瞬間，一個長長的夢展現在安燼的麵前。
那是提瓦特大陸的原始時代，各種魔神、野獸和元素生物奔跑在大地之上，一切都是莽荒。卡俄斯便是從一處空間漩渦之中誕生，一出生便是人類的模樣。
原始的先民們發現了這位神奇的存在，認為他是上天賜予的禮物，而將他供上神壇，於是卡俄斯與人類的契約由此確立。
從地球穿越而來的卡俄斯便留在這個部落，安心指導他們生產，指導他們生活，教導他們一切需要的東西。卡俄斯的部落便快速地發展，與周圍的野人們拉開差距起來。
那時候的卡俄斯還以為自己成為了某個原始流小說的主角，每天都在盡心地幫助自己的部落發展。
然後有一天，他們遇到了另一個同樣擁有神靈的部落，那是一個小小的部落，那個部落的神靈也同樣小小的，憨憨的。於是卡俄斯便將那個神靈接到自己的住所，養育教導起來。
大地之上出現了最早的文明中心，人類大型聚落。它就像是漩渦一樣，僅僅隻是存在，便會吸引周圍的一切。
然後卡俄斯才意識到，這個世界能夠被稱之為神靈的生物，真是車載鬥量。它們大都率領著一個部落，大都擁有自己的職能，大都與自己部落的人達成了某種奇妙的共生關係。
基於這些認同，有些認可卡俄斯的行為和理念，加入了他們，有些嫉妒卡俄斯部落的富庶，而入侵他們。強大的卡俄斯歡迎一切盟友，而懲罰一切敵人，很快，他就成為了方圓百裏的霸主，部落的影響力持續上升，增加。
直至某一天，卡俄斯突然意識到了一件事情——這個世界居然是提瓦特大陸的遠古時代，而他在無意間成為了最早率領人類發展的魔神之一。
發現這個問題的卡俄斯誠惶誠恐，他喜歡原神這款遊戲，也喜歡他的世界觀，但是穿越到了遠古時代的卡俄斯距離他熟悉的一切都太遙遠了，以至於他尋找不到任何一點歸屬感。
一種衝動浮上卡俄斯的心頭——他想要回家，一定要回家。
“卡俄斯哥哥的家在哪裏？”灰頭發的小跟班神靈歸終這麽問。
“我家啊，我家在星空的另一邊，在很遠很遠的地方，但是，它就算是再怎麽遙遠，我也要回去。”
“那你不要我，不要我們了嗎？”歸終慌了，她搖晃著自己的大衣袖，緊緊抱住卡俄斯的胳膊，“我不想要你走。”
“但是歸終，我不能拒絕回家的誘惑。”
“就不能當這裏是你的家嗎？”小女孩頭快要哭出聲來了。
卡俄斯的心也隨著這淚水破碎，但是他又有什麽辦法呢？梁園雖好，也終究不是久留之地；他鄉的美食再香，也不如家鄉的一尾鱸魚；一個人的心很大，能裝下整個世界，一個人的心也很小，永遠隻有一個故鄉。
“歸終，我不會那麽快離開的，好嗎，我家可遠了，所以我需要做好萬全的準備，所以要準備的時間也可長了……”
“有多長呀？萬一你明天就走了怎麽辦？”
“嗯……很長很長，我估計有好幾千年那麽長！”
“嘻嘻！”歸終有些疑惑，她不明白好幾千年是多久，便問道，“好幾千年，那夠不夠黑頭他們長大？”
“哈，都足夠你長大了！”
“真的？那，那我就不長大了。”歸終破涕為笑。
“這個可由不得你，在那天來臨之前，你一定要變得強大，變得堅強起來呢！”
“哼……”小女孩又不開心了。
從那以後，卡俄斯便多了一個習慣，那就是去研究空間力量，去研究地脈的流動，默默地為自己的目標積攢著知識與力量。
時間過了很久很久，他們的部落發展成了城市，城市發展成為了邦國，就連生活在南方的摩拉克斯也帶著子民加入了這個地方，璃月第一次如此接近它在後世中的印象。
然而卡俄斯發現自己的時間似乎不夠了——天理施加的磨損已經開始嚴重影響到了他的記憶，他已經記不清過去的很多事情了。
卡俄斯擔心終有一天自己關於故鄉的記憶會就此抹去，便開始不顧一切地加速自己的計劃。
但卻又擔心遊戲背景劇情中的災難降臨歸離集，便將一切都對歸終和摩拉克斯他們和盤托出，讓他們做好準備，隨後便絕情地踏上前往天空的路，然後便再也沒有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