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圓圓,你知道嗎,你那死對頭曲深玉家破產了。”
熱鬧的包間裏,閨蜜團與陳楚圓分享著她不在的日子裏圈子裏的樂子。
聽到這話,陳楚圓愣了一下,就在眾人以為她終於良心發現了時,便見她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蒼天有眼啊!”
她幸災樂禍得太過明顯,笑聲一時將包間裏的聲音都蓋了過去,像是與前者有什麽深仇大恨似的。
陳楚圓其人,一身公主病,從小到大曆來都以自我為中心,作到同齡人鮮少樂意與她為伍——除了老好人和巴著她的狐朋狗友。
所以如果有人與她結仇,那基本大部分都是她自己的問題,大小姐脾氣暴躁,上午剛交的朋友,下午就能因為對方一時沒注意超過三分鍾沒回她消息就不聽解釋立馬絕交。
曲深玉與陳楚圓都是一個圈子的人,但從小就不對付,誰也不知道陳楚圓是怎麽看曲深玉不順眼的,但陳楚圓確實從沒掩飾過討厭曲深玉的情緒。
陳楚圓身體前傾,一臉興致勃勃:“快跟我說說怎麽回事?”
大家都是一個圈子的,但跟陳楚圓混在一起的大多不事生產,跟曲深玉他們不是同類人,也不關注商圈的消息,不過這種大事他們還是聽說過的,聞言立馬便有人說道:“還能怎麽回事,曲家這些年本來就已經日落西山了,據說年前接了個什麽項目,把錢全投進去了,結果那合作夥伴是個境外騙子團夥,撈完錢就跑了,把曲深玉她爸都氣得直接就住院了。”
換作別人聽見這消息,不說同情至少也不會落井下石,然而陳楚圓卻是一拍大腿,扼腕道:“我怎麽就想不開非要出國去旅遊呢?連落井下石都趕不上熱乎的!”
眾人聽了,一陣無言,她們對曲深玉其實沒什麽惡感,雖然她是爹媽嘴裏跟她們對比的反麵素材,但曲深玉上學那會兒該借作業抄就借作業抄,沒半點含糊,隻這一點,在她們心裏曲深玉就是個好人了。
然而這點交情,在站隊後也就被拋之腦後了,頂多也就能讓她們不跟著陳楚圓一起落井下石。
畢竟對曾經的天之驕女來說,仇人帶著一堆人來跟自己落井下石,心理素質再好的人估計都承受不住,而陳楚圓,絕不可能錯過這個好機會。
果不其然,下一秒便聽陳楚圓道:“不過現在落井下石也不晚,曲深玉現在在哪兒呢?”
閨蜜團的人麵麵相覷,不太想做這個惡人,說是閨蜜,其實在外人看來,她們就是陳楚圓的跟班,隻是跟普通跟班不同是她們本身家庭其實不差,就是比不上陳楚圓家而已。
雖然曲深玉家破產了,但做人留一線,沒必要把事做的太絕,有人欲言又止,勸道:“圓圓,沒必要吧,她家都破產了。”
陳楚圓白眼一翻:“破產怎麽了?又不是我害的,你們說不說,不說我問別人去了。”
與陳楚圓做朋友,是有很多隱性好處的,別的不提,被爸媽斷生活費時也就陳楚圓還能有餘錢借人,眾人衡量了一下得失,立馬幹脆道:“她們家老房子還沒賣呢,現在應該是住那兒吧。”
說是老房子,其實也算不上老,當初附近村的富豪們買-別-墅都買在了一道,隻是這些年來,大家發展有好有壞,壞的別墅早賣了,好的也早換地方住了,以至於曾經火熱一時的別墅區如今都有些荒涼,想要賣出去也不容易,畢竟地理位置不算好,偏偏價格還貴,不適合投資,有錢的有更好的住處,沒錢的買不起。
畢竟是小時候住過的地方,陳楚圓還有印象,沒用導航就抄近道過去了。她到的時候,正看到一群人從曲深玉家離開,看著有些眼熟,陳楚圓琢磨了一下,好像是她家親戚。
陳楚圓爸媽結婚時因為是自由戀愛,以至於跟家裏鬧翻了,所以後來跟父母的關係都比較一般,就更別提那一圈親戚了。但曲深玉家卻不同,當初公司開起來親戚朋友都出了不少力,聯係比較緊密,後來也沒少有親戚往公司裏塞人。
她爸覺得這種經營模式公司遲早得出問題,所以跟曲家關係一直不鹹不淡的,看這群人的臉色,顯然不是來跟曲家人商量對策的。
陳楚圓幸災樂禍的想,看來曲深玉的日子過得不是一般的慘。
她甩上車門,立馬就準備當場再給曲深玉來上一個暴擊。
陳楚圓這人天生缺乏共情能力,記仇能力卻是讓人望而項背,幼兒園的事都能記到現在,所以她非但沒有因為這場麵而感到同情,反而更迫不及待了。
“曲深玉!”
陳楚圓剛跨進門便一點不見外的喊了起來,語氣裏的雀躍藏都藏不住。
曲深玉剛送走親戚還沒回去,聽見聲音便麵無表情的抬頭看去。
眾所皆知,她與陳楚圓關係不好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可想而知現在對方過來也絕不是為了雪中送炭。
倒沒什麽可怨恨的,陳楚圓那德行她又不是第一次見了,碰上這種事不落井下石都對不起她性子。
“喲,剛哭過?”陳楚圓看到曲深玉泛紅的眼眶,不由更幸災樂禍了。
曲深玉垂眸不語,渾身上下都透著股不想與她交流的冷淡。
她脾氣向來好,很少與人為惡,卻唯獨麵對1,連多說一個字都算奢侈。
曲深玉生得好,與陳楚圓的麵甜心黑不同,她清冷高挑,曾經紮著馬尾穿著校服的身影是不少人心裏的白月光,有著獨屬於天之驕女的矜驕,如今一朝落難,包裹在白色長裙下的背也依舊挺得筆直,頭發更紮得一絲不苟,可不知怎的,陳楚圓愣是從她身上品出了幾分脆弱可憐來。
陳楚圓經常跟人吵架,曲深玉是仇人中唯一一個讓她吃癟的,因為曲深玉脾氣好,陳楚圓怎麽陰陽怪氣她都能不開口,就當身邊沒這人,該幹嘛幹嘛,硬生生依靠這種無視的行為方式讓陳楚圓耿耿於懷到了現在。
大小姐作天作地,你跟她吵起來她隔天見到你頂多覺得晦氣翻個白眼繞道走,但你要是把她當空氣她就非得天天在你麵前到處晃,晃到人躲著她不可,曲深玉卻愣是憋著沒轉班,直到大學去了外地才讓陳楚圓沒有專門為了她跑到外地上大學氣她。
但曾經氣歸氣,陳楚圓卻能感覺到曲深玉心裏肯定也是討厭她的,畢竟她跟她說話都恨不得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隻是涵養好不與她計較,然而陳楚圓就是個蹬鼻子上臉的作精,涵養好的人才更容易被她氣出內傷來,就非要讓她崩不住那張冰山臉不可,可惜這個目標還沒實現,曲深玉大學就憋不住換了學校。
然而如今曲深玉雖然也沒說話,陳楚圓卻能感覺到那不是在不與她計較,而是已經沒心思去計較這些了。
陳楚圓頓時便覺得有些無趣,沒了去踩一腳的興致,她還想看曲深玉發次火罵次人呢,但曲深玉躺平任嘲,反倒讓陳楚圓沒了落井下石的心思。
陳楚圓不耐煩地輕嘖一聲,覺得自己就這麽走了未免有些虎頭蛇尾,便踩著七厘米的高跟盛氣淩人的走到她麵前,啪的從包裏抽出一張卡來,“拿著!”
曲深玉抬頭看她。
“愣著幹嘛?拿著啊,”陳楚圓矜持地抬了抬下巴,說話很是傷人,“算本小姐可憐你,這是我副卡,沒密碼。”
陳楚圓副卡經常借人,所以嫌麻煩連密碼都沒設,不過之前借人都是借給閨蜜的,基本過一陣就還了,都比較守規矩,有借有還——耍賴的都被陳楚圓給踢出朋友圈了。
曲深玉沒想到,在人人都對她唯恐避之不及的時候,向她伸出援手的竟然會是曾經的對頭,她嘴唇動了動,良久才道:“謝謝。”
陳楚圓舉了半天卡早不耐煩了,聞言冷笑一聲道:“又不是白給你的,真以為我在做慈善啊,”她看了她這身白裙一眼,又挑刺道,“這身衣服別穿了,看著晦氣。”
作為債主,陳楚圓已經想好怎麽折騰她了,不把她當牛做馬的使喚都對不起她突然的善心,她跟班這麽多,還真沒把仇人當跟班使喚過,想想就刺-激。
曲深玉聞言,捏著銀-行-卡的手不由微微僵硬了一瞬。
跟陳楚圓的性子同樣出名的,還有她在圈子裏毫無遮掩的性向,她是個拉拉,高中那會兒就開始跟女生談戀愛了,不過說是戀愛,其實在眾人看來就是找了個更好使喚的跟班,最長的也不超過半個月,最後還因為對方沒有在第一時間接起她的電話這樣兒戲般的理由而分手。
但盡管如此,也不能否認她的性向,剛剛陳楚圓的打量在此時似乎有了合理的解釋,曲深玉本想拒絕,想到家裏的困境,心裏不由自嘲,都破產了,還想要什麽尊嚴。
她定了定神,最終還是道:“不管怎麽說,還是謝謝。”
陳楚圓不缺錢,她是圈裏有名的富婆,初中時幾百萬的錢都敢往外拿,成年後就更不用說了,雖然她的錢不可能填上曲家的窟窿,但至少能把員工的工資給發了。
那些工人哭著求她的場麵還曆曆在目,再不把工資發下去,有人自-殺都說不準,但爸爸在醫院,公司能管事的隻有那些趴在公司上吸血的親戚,他們不願意給,沒進公司的曲深玉也無能為力。
陳楚圓被這一身謝謝說得渾身不自在,比跟人吵架沒吵贏還覺得難受,她是打算讓曲深玉給自己當牛做馬的,可不會因為她幾聲謝謝就放棄,不耐煩的皺了皺眉:“行了,我先走了。”
“等等,”見陳楚圓停下,曲深玉才很有職業素養的問,“你今晚住哪兒?”
陳楚圓莫名其妙地看她,她住哪兒關她屁事,但想了想,把她當小女仆放家裏洗衣做飯也挺爽的,哪個千金大小姐能忍受這種屈辱,到時曲深玉不得氣到發瘋?
於是她立馬道:“桂園。”
陳楚圓大學後便搬出來住了,桂園便是她爸媽為她在學校附近買的別墅,經常是大晚上的燈火通明,沒少被陳楚圓拿來開各種派對玩樂,惹的同住附近的富二代沒少過去找麻煩,嫌她太吵。
但大小姐是何許人也,不僅沒收斂還報複性的把音響聲音開到了最大,兩邊經常互開派對幹擾對方玩樂,直到富二代被家裏揍了一頓才消停,但至此這事也鬧大了,陳楚圓的住處自然便也不是秘密了。
在本地上大學的二代們在附近買房都會刻意避開她家附近,畢竟誰也不像陳楚圓那樣混不吝的,也不是誰都能擁有陳楚圓那樣的陰間作息。
曲深玉也是知道這一點的,聞言便點點頭,不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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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陛下!女色誤國啊!離妖後遠一點啊!”
明洲月抱著因為沒吃飯餓到肚子痛的戚覺嬋,感同身受的捂著自己肚子,一臉虛弱:“不行!她就是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