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新的挑戰

  寧初陽知曉焰心宮的事情以後就馬上趕回了魂不歸。他們之前跟魂不歸也有不小的聯係，因為那個叫歐陽明哲的修士。


  不過，自從寧初陽加入魂不歸以來，暫時還沒有跟那個焰心宮在魂不歸的事情上有什麽往來。不知道是不是被什麽事情耽擱了，那個歐陽明哲一次也沒有像扶香所說的那樣，來魂不歸要過魂魄。


  但是，反常必有妖！寧初陽也不相信他會這樣簡單的就放棄魂不歸這樣一個長期給它提供修煉的羔羊。寧初陽之前是沒有涉及到自己的利益，因此也沒有多想。


  但是，如今卻是實實在在的，有人從她手裏搶走了東西，威脅到了自己。


  看來，焰心宮，不會一會是不行的了。


  自然，寧初陽也沒有完全自大到要挑釁一個地頭蛇的地步，更何況人家的背後還是一個大的門派。其實，說實話，要說寧初陽對著青鴻鬥蛟有多執著那倒也不是。首先，一個人還是得看清自己。但是吧，焰心宮的做法卻是太過霸道了一些。


  但是，在這個以實力至上的修真界，其實她自己也明白也隻有強者才能有製訂規則的權利。若是寧初陽他們足夠強大，強大到足夠和焰心宮叫板，那麽那天的事情就不會發生。


  說起來，寧初陽自己也不是說就是那種憤憤不平，非得討回公道，講正義感什麽的熱血修士。


  隻是，在黑岩城一天，寧初陽就不可避免的要和焰心宮的修士打交道。若是一開始就被判定為可以任人擺布，隨意欺辱的弱者，不為自己爭搶一下的話，將來的日子，寧初陽也好，魂不歸也好，都逃不出這個怪圈。寧初陽修煉，為了活命，或許也會需要向強者低頭，需要出賣尊嚴的時候。


  但是，她的道心不允許她不戰而逃。她若屈服一次，接下來就會有無數次，那麽修煉的道路上，她永遠處於弱勢。她可以允許自己失敗。但不能容許自己毫無理由的逃避。戰鬥，也不僅僅就是真刀真槍，拳腳相加。在很多時候，很多戰鬥，都是無聲無息的。


  “扶香，出來！”寧初陽喊了一聲。


  香爐慢慢悠悠地飄出一個人影，看不清五官，但是還能分辨出是個女子身影。


  “幹什麽又喊人家，不是你說的讓我該幹什麽幹什麽去麽。”扶香幽怨的聲音傳來。


  “有點兒事情想問你。”


  “當人家無所不知啊，什麽都來問。”扶香略有不滿。


  “這個你絕對知道。”寧初陽好脾氣的說。


  “問吧問吧～想知道什麽？算我怕了你了。”


  “我想知道焰心宮所有的情況。”


  “幹嘛？！你惹事啦？歐陽老賊找上門了？”扶香提高了聲音。


  “不是～放心好了，與魂不歸無關，就是一點私事。”寧初陽無奈地揉了揉額角。


  “真沒事？你可別騙我。”扶香狐疑不決。


  “別廢話，騙你又如何？！魂不歸現在歸我管。知道就說，不知道就麻溜閉嘴！”寧初陽沒好氣地吼她。


  “凶什麽凶嘛。我又沒說不知道。”扶香的身形往香爐裏縮了縮。


  “焰心宮是中南十大門派之一。排行第五，勢力範圍很大，不僅僅隻是黑岩城。隻不過是山門在黑岩城府附近罷了。同時，他們也是中南區惡名昭彰的邪修門派。不過嘛。這裏的正邪之分不是那麽嚴重。不存在說什麽正邪不兩立的說法。你見過了吧？凡是焰心宮的修士，眉間都會有火焰印記，那是他們的標誌。”


  說到這，寧初陽想起來一件事。當時，剛剛來到中南區遇到了那三個修士，好像其中兩人，師兄妹關係的一男一女似乎也有這個標誌，當時寧初陽沒有細看，這也不是什麽值得注意的點。現在想來，他們倆應該就是焰心宮的修士了。


  扶香停頓了一下，接著說到：“中南區以十大門派為首，各自劃分勢力範圍。你在黑岩城入的聯盟，那麽以後你就會被劃分到焰心宮的勢力下。也就是說，哪怕你不是焰心宮的修士，人家也會把把你劃分到他們那一邊，這個規則是約定俗成的。”


  “每個門派勢力下就是一些依附的修真家族和聯盟，比如我們魂不歸。說我們是焰心宮的附屬也不為過。但是，你也知道，焰心宮其實並不會給我們提供什麽實質的利益。特別是作為一個不起眼的聯盟的話。”


  “你的言外之意，隻要聯盟夠起眼，那就不一樣了？”寧初陽聽出了她話裏的意思，問她。


  “那當然，你以為乘風舫如何？那可是整個中南區最強的聯盟之一！可以說是十大門派之外最強勢力，乘風舫的地位大概就是中南區第十一個規則製定者。這麽說你明白了吧？”


  “那個所謂的山河榜就是排名的依據？”


  “對！山河榜其實也是一個聯盟，在聯盟中排第三。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排行比賽舉行，大都由十大門派和山河榜負責，不管是修士個人，還是門派，聯盟都有比賽。山河榜無時無刻都在更新，江山人才輩出啊……想當年，我們……”


  “打住！我不想聽你回憶往昔風光。現在你隻需要告訴我，下一次聯盟賽在什麽時候？”寧初陽懂了，中南區其實很直接，實力至上，強者說話！

  “聯盟賽是百年一次，下一次大概還有五十年。不過……”扶香欲言又止。


  “說！”寧初陽瞪她一眼。


  “個人賽就在十年後。而且，除了這種大型的排行賽，還有不限時間地點的挑戰賽。隻要對方願意接受你的挑戰，你就可以在發起申請，打敗了他，就可以直接取代他在山河榜的排名。”扶香怯生生地看著寧初陽。


  “你想讓我去？”寧初陽挑眉。


  “也…也不是這個意思。你修為還沒我高。”扶香弱弱回答。


  “那敢問你在山河榜，你所在的那個階排行第幾啊？”


  “我知道！”一旁留下坐鎮魂不歸的小四飄過來。


  “哦？那你說。”


  寧初陽還真有點好奇，其實她自己清楚扶香絕對不弱，隻是他們鬼修寧初陽也不太清楚階級，但她猜測扶香應該有金丹修為。


  但是，扶香的性格就是那個膽小怕事的性子，對寧初陽這個修為比自己低的修士，也不敢大聲說話，有的時候寧初陽也不知道她在顧慮什麽。


  “別瞎說話，做自己的事去。”扶香終於對著小四硬氣了一回。


  “我也沒別的事啊……”小四悶悶不樂地小聲抱怨。


  “還是我自己說吧……其實，我不能離開這個香爐，因此，沒有參加過修士排行賽。而且，鬼修……不到一定境界是不能直接以魂體的形態出去的。必須依附在什麽載體上，比如說法器之類的。”扶香聲音落寞。


  “是因為外麵的陽氣太強？”寧初陽覺得要是在冥界，他們這些鬼修應該不會有這麽多的限製。


  “算是吧，畢竟不是我們的修煉世界。我們是被這個世界排斥的，本該死去消散的人，因為執念而轉為鬼修，又到不了冥界，隻能這樣苟延殘喘的修煉了。”扶香苦笑一聲。


  寧初陽聽後也不知道說些什麽，畢竟每個人的修煉都不容易。等等！寧初陽似乎想到了什麽。


  “也就是說，你之前說的那些你放出去的遊魂，都是強大到可以自由外出的鬼修？！”


  寧初陽一驚，連扶香都做不到的事，而在外遊蕩的那些可以？這說明什麽？說明那些幽魂比扶香要強啊！


  “他們都是一些天賦極強，怨念極深的遊魂。不死之前大家都是天之驕子的修士，身死轉修鬼道以後，自然也是強大的存在。”扶香理所當然的說。


  “魂不歸有這麽強大的戰力，你居然不告訴我？！”寧初陽也是震驚，聲音不自覺地提高。


  “這個嘛……主要也是有緣由的。不要著急，你不也是不情不願加入魂不歸的麽。我哪裏知道你到底值不值得托付啊。再說了，他們都在外麵，回不回得來也不一定。告訴你又用不了，豈不是更加給你添堵麽。”扶香笑嘻嘻地說。


  “你其實有辦法召回他們的吧？”寧初陽靠近了扶香所在的香爐，若有所思地說。


  “呃……這個……那個……難。”扶香顧左右而言他。


  “你要想重新恢複魂不歸往日的榮光，那就不要藏私。信任我，交給我。”寧初陽手捧香爐，說得無比認真。


  扶香也收起了往日那膽小怕事的模樣，正經起來：“那你得讓我看到你的能力。”


  “十年後的個人賽，我會讓你知道的。”寧初陽說完，就頭也不回地出了魂不歸。


  ······

  黑岩城外的一處密林。


  寧初陽在林間深處給自己辟出了一個簡易的洞府，她此時就在盤腿坐在蒲團上打坐。


  “你在想什麽？或者，你想幹什麽？”睚眥覺得近日的寧初陽有點不太一樣，於是出口問道。


  “我在想皮大人。”寧初陽沉默了一下，回答睚眥。


  “擔心它？”


  “不是。我對皮大人有信心。”


  “那你在想它幹什麽。”


  “以前，我總以為這個世界上人心難測，隻有自己才是最可信的。因此，我從修煉開始，就從來沒有想過要加入什麽門派或者隊伍。以前和菀菀他們幾個在一起的時候，也是隨時做好了背叛，分崩離析的準備。我以為，修煉無論如何都是自己一個人的事情。”寧初陽聲音平靜。


  “現在不這麽想了？”


  “倒也不是。隻是，換了個角度。我的改變最先來源於皮大人，一開始我們也是彼此不信任的關係。慢慢的，我們之間誰也沒有解釋，沒有多說明什麽，就改變了。很信任皮大人嗎？似乎也不是，因為我連自己都不相信了。但是！就是有什麽不一樣了，我發生了改變，皮大人也有改變。”


  “至於什麽樣的改變，是好是壞，我也不知道。隻是，皮大人讓我明白，修煉是自己一個人的事，但我並不是一個人。你明白我的的意思嗎？並不是我要去與誰為伴，或者說依賴他人。而是說，我無論是一個凡人還是個修士，都無法完全脫離世界之外。我遇到敵人，遇到夥伴，遇到說不清道不明的人，必然要與除我之外的其他人產生聯係，甚至可以不是人，可以是靈草，可以是妖獸……”


  “我無法避免，無法逃避。但在這之前，我僅僅隻是想獨善其身。這並不是在責備自己，隻是說，我也可以選擇以其他的形式來處理這些錯綜複雜的聯係。”寧初陽緩緩睜開眼睛，定定地看著石室中某一個方向。


  “這就是你在思考的東西？”睚眥聽完，問道。


  “我不知道。”寧初陽其實很混亂，這些東西不知怎麽的就進到了腦子裏，讓她無法安心修煉。


  睚眥沒有再說法，修煉石室又陷入了寂靜。


  ······

  等夜瀾依回來的時候，就看到入定的寧初陽宛如一尊石像呆呆地立在那裏。要不是夜瀾依還有和她靈獸之間的心神聯係，夜瀾依都還以為寧初陽坐化了。


  寧初陽的靈力運轉很慢，但夜瀾依還是能感受到她確實是在修煉，因此也沒有打擾她，默默退了出來。她離開也有好幾年了，這段時間裏也大概知道了寧初陽身上的事。


  隻是，在這個新的環境裏，沒有人知道夜瀾依半妖的身份，或者就算知道了也沒有人多說什麽。漸漸地，夜瀾依甚至忘記了十萬大山發生的一切，也似乎忘了自己是寧初陽靈獸的事實。


  她在外麵的時候，甚至想過，當初做的決定是不是太匆忙了一些？或許，自己當初隻要逃離風狸族，隻要逃離十萬大山就會重獲新生。


  盡管夜瀾依知道現在自己的想法很危險，但是她控製不了自己的心，不知不覺間，在寧初陽放任她的這段時間。夜瀾夜也好，寧初陽也好，都不知道此時夜瀾依已經產生了心魔。


  這對她們兩個來說，也是一次前所未有的挑戰和磨練。當然了，時間會告訴她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