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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公開處刑

  寧初陽一路緊趕慢趕還是在處決夜瀾依的前一刻來到了千玄門。


  到場的修士很多,穿著不同款式,不同顏色道袍的修士聚集在千玄門平常修煉的廣場上,看起來神色各異的眾人卻皆喊著同樣的話語。


  “殺死妖女!”


  “妖女人人得而誅之!”


  “叛徒不得好死!”


  ……


  寧初陽實在不懂,或許夜瀾依是發起戰爭的一個開端,但她作為妖族一個無關緊要的小妖修,此刻被妖族推出來,有沒有關係的人都把夜瀾依當成了發泄怒火的唯一途徑。


  寧初陽不知道此刻夜瀾依的心情,但她覺得很可悲,為這些伸張正義的修士,也為了夜瀾依。


  寧初陽混在人群中,看著渾身是傷的夜瀾依,藍色的頭發擋住了她大部分的麵容,但是寧初陽還是捕捉到了她一閃而過的嘲諷。


  夜瀾依聽著下麵修士的叫罵聲,隻覺得無比的暢快。看啊,這就是所謂的人性,無法抵抗的妖族大妖坐在台上,沒有人敢罵一句。


  而自己這個無關緊要,在妖族都不被認可的人卻成了罪不可赦的祭品。她不是不知道妖族那些人不過是在利用她,但是哪怕隻有一絲絲的可能,她也要去嚐試,所以她不後悔。


  夜瀾依的師傅,塵陽子陰沉著臉坐在台上,看著下麵自己的三徒弟,一言不發。周圍的修士和妖族各族的首領坐在一起,把所有的罪都歸到了夜瀾依身上,如今堂而皇之的在這裏公開處刑。


  塵陽子怎麽說也是夜瀾依的師傅,不管她做錯了什麽事,自有他這個做師傅的來教導,但是如今各方勢力壓迫下,他也無能無力。


  蕭遙和駱菀菀就坐在塵陽子的身後,此時蕭遙的臉色也是很難看。


  “我說時間差不多了吧!該來的都來了,既然這個女人是挑起我們兩族戰爭的罪魁禍首,那麽今日就讓大家看看,破壞兩族和平的下場!”何坤得意的看著塵陽子,迫不及待馬上就要處刑。


  “此女既是從我千玄門而出,那麽今日我們自會給大家一個交代。夜非,老朽再問你一遍,可是你們族的夜瀾依蠱惑妖族破壞兩族和平?她是風狸族的人,由我千玄門處置,你可有意見?”


  千玄門的掌門,一個灰衣老頭站了起來,看向一旁的斜靠著座椅的夜非。


  “請隨意。”夜非勾唇一笑,絲毫沒有不悅。


  “既如此,那麽……”


  “掌門!”塵陽子打斷了掌門的話。


  “你有何事?”掌門皺著眉頭,這個時侯師弟還是不要惹事的好。


  “她是我門下弟子,我教導無方,自是應由我來給她刑罰。”


  “不妥!既是你弟子,那就更要避嫌。若你們千玄門無人,由我金乾門處刑也是一樣的。”何坤第一個不讚同。


  “不行!”


  “有何不可!!”


  “行了,你們兩個不要爭了。我看就由蒼瀾宮處刑吧。”掌門打斷了塵陽子和何坤的爭論。


  蒼瀾宮的一個長老站了起來,向眾人拱拱手:“大家以和為貴,這次就有在下代勞最是公平不過。”


  “反正都是一死,誰來有何差別?”夜非搖著羽扇,笑眯眯地看著眾人。


  塵陽子臉色難看的掃了他一眼,默默地坐了回去。


  “時辰已到!大家安靜!”千玄門掌門運氣發言,聲音清晰地傳到下麵每個修士的耳中。


  “妖女夜瀾依!居心叵測,為了一己之利,不惜挑起兩族戰爭,導致十萬大山生靈塗炭,罪不可赦!今日,就請蒼瀾宮玉機長老親自處刑。”說著,他麵向玉機,伸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玉機長老是一個長得比較方正的中年男子,也是蒼瀾宮的執法長老,一向最是公平公正,由他處刑大家都沒有什麽異議。


  底下的修士都屏氣凝神,專注的看著被捆在石柱上的夜瀾依。說實話,這是十萬大山千百年來第一次公開處刑,很多修士根本不認識夜瀾依,僅僅把這場公開處刑當作一場熱鬧來看。


  “這夜瀾依太可惡了!”


  “真的真的!聽說她殺人如麻,手段極其殘忍!”


  “我也聽說了,她還殺了自己的師弟呢!”


  “你們不知道,聽說她嫉妒金乾門何飄飄的美貌,直接把人家絞成了肉末!”


  “哇!簡直蛇蠍心腸。”


  ……


  寧初陽在人群中,聽著這樣那樣的話語,也十分感歎。


  “她殺過你認識的人嗎?”過了一會,她轉頭問一旁的修士。


  “哪能啊?我們那種小門派她看不上,我還是第一次見她呢!”那個修士興奮的回答寧初陽。


  “你呢?跟你可有仇?”那修士繼而問寧初陽


  “有……深仇大恨,不共戴天。”寧初陽沒有看他,轉頭盯著夜瀾依淡淡的回答。


  “哇!果然如傳言的一樣,如何?她殺了你什麽人?師兄弟?”那個修士一臉八卦,周圍的人聽到兩人的對話,也都朝寧初陽看了過來。


  “這倒不是……是她言而無信。”


  “一定是答應你不殺其他無辜的人,結果轉過頭來違背良心。”那個修士一臉的同情。


  “是啊是啊,一定是這樣。”周圍的修士也都紛紛點頭。


  寧初陽看著這些人的麵孔,輕聲笑了起來:“對!你說得沒錯。就是這樣。”


  台上那修執掌生殺大權的修士商量完,隻見一個白衣修士飛到空中,居高而下看著夜瀾依。


  “妖女夜瀾依!你可認罪?”


  夜瀾依艱難的抬頭,露出一雙藍色妖異的雙眸。


  “我何罪之有?”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輕蔑的笑容。


  “大膽!死到臨頭還不知悔改。”那白衣修士震怒。


  “麻煩這位道友快些,或許閻王殿裏我還能有時間為自己辯駁一二。”


  “想死?沒那麽容易!好叫你知曉,犯了大罪的人,連選擇死亡方式的權利都沒有!”那白衣修士寬袖一甩,一跟黑色的鞭子拿在手上。


  “是罪神鞭,直接打在神識上,讓人痛不欲生!”底下一個修士驚呼出聲。


  打在神識上?寧初陽心裏斟酌著。確實殘忍,修士的神識很重要,這個不管是什麽修士都是一樣的。


  傷在肉身這樣的傷對於修士而言,基本可以忽略不計,但是傷在神識,那基本上就是不可逆的損傷,並且疼痛程度可見一斑。


  那個白衣修士不再多言,一鞭子直接抽在夜瀾依身上。夜瀾依生生受了一鞭,臉上青筋暴起,臉色白得嚇人,她緊緊咬住嘴唇,全身止不住的抽搐,但硬是一聲不發。


  蕭遙遠遠的看著,握著椅子的手臂似乎要把扶手捏碎一般。


  夜瀾依已經無法保持清醒了,那一鞭疼得她幾乎昏厥。


  “你可知罪?!”那白衣修士還是執著於讓她認罪,又問了一遍。


  夜瀾依藍色雙眸充血,一半藍一半紅,看上去詭異非常。她聽到那個白衣修士的責問,臉上笑容越發妖異。


  “適才……你說,咳咳。犯了大罪的人,連選擇死亡方式都沒有權利?哈哈哈……”她說著突然放聲大笑。


  “有何可笑的?”那白衣修士眉毛一豎,又抽了她一鞭子。


  夜瀾依渾身冒汗,疼痛卻反而讓她更加清醒,她嘴角被咬破,血順著嘴角流了下來。


  “你錯了……你錯了!”她突然一聲大喊。


  “弱者,才沒有選擇死亡的權利!”她仰頭怒吼,藍色的眸子在陽光下,仿佛發著光。


  又是一鞭子,夜瀾依徹底沒了聲音。


  寧初陽靜靜的看著,手裏的赤血鞭不知何時拿在了手上。


  “救下她。”就在此時,貔貅像是知道她的心意一般,虛弱的開口。


  “你現在都能讀心了?”寧初陽驚訝。


  “少廢話,讓你救你就救。”


  “等等。我也想救,不過我也得有自知之明吧……怎麽救啊!你看看上麵那些人。”寧初陽還是比較冷靜的。


  “狐假虎威……救下她,我自有辦法送你們走。”貔貅聲音越來越淡。


  寧初陽瞬間明白了貔貅的意思,不過現在時機不太好。


  “我需要一刻鍾的準備時間,你自己掌握好時機。”貔貅說完,就徹底沒了聲音。


  寧初陽咬牙,緊盯著上麵的夜瀾依。這回!你可欠我欠大發了。


  那白衣修士一鞭接著一鞭,抽得夜瀾依臉色越來越白。


  “夠了吧!直接給她個痛快吧。”塵陽子看不下去,站了起來。


  “這才哪兒跟哪兒啊,不要心急。後麵還有好戲呢……”何坤坐在一旁,臉上都是痛快的笑意。


  那個白衣修士看夜瀾依沒了說話的力氣,掏出一個玉瓶放在她鼻子下麵給她一聞,夜瀾依又緩緩睜開了眼睛。


  看到稍微清醒的夜瀾依,白衣修士收了黑色鞭子。又拿出兩個小小的玉瓶,一個高懸於夜瀾依頭頂,一個放置在她正下方。


  頭頂上方的玉瓶裏一滴接一滴,緩緩落在她身上。隨著上麵的白色水滴低落,她身上就凝出一滴精血滴到下方的玉瓶裏。


  精血不是一般血液,一共也沒有多少,等到精血滴完,夜瀾依一身修為就廢得差不多了。不過這個滴得比較慢,倒是給寧初陽爭取了時間。


  不行!已經第二滴了,在這樣下去,救下來的夜瀾依相當於廢人一個,活不了多久。寧初陽看著四周,修士的叫好聲此起彼伏,注意力都在夜瀾依身上,倒也沒人注意寧初陽。


  此時的寧初陽手一晃,身上的偽裝卸去,又恢複了她那身青色煙羅裙,高高的發髻沒有任何裝飾。


  此時,那個白衣修士已經回到了高台上,任憑夜瀾依精血流幹。


  就是現在!


  寧初陽手裏的金蟾碗向上一扔,直接罩在夜瀾依的頭頂,發出一陣刺眼的金光,護住了夜瀾依。擋住了上方玉瓶滴下的不知名液體。


  金碗一出,眾人嘩然。


  “是是是……是那個滅了丹霞宗的女人!”底下有人大喊一聲。


  高台上的眾位高階修士也是一驚,但是都知道那個金蟾碗的威力,不敢輕舉妄動,警惕著看著四周。


  就在這時候,一個青衣女修自人群中飛出。反踩著金蟾碗上,一幅不可一世的姿態俯視眾人。


  蕭遙、駱菀菀皆是一驚。蕭遙就要出聲,駱菀菀連忙按住了他,朝他無聲的搖搖頭,駱菀菀很清楚寧初陽的目的,他們不能給她扯後腿,不然一旦被識破,後果很危險。


  “都給我退下!”


  寧初陽看著高台上的眾人,冷漠地出聲。別看她現在淡定得不行,實則一顆心砰砰直跳,皮大人,你要是不給力,我就要交代在這兒了。


  一眾高階修士驚疑不定,看過那個畫麵的人都不敢上前,畢竟金鵬王隻是一擊就被拍在了地上,毫無反擊之力,他們幾人自問也不比金鵬王強多少。


  夜非此時最是吃驚,還是算漏了。小看了夜瀾依,沒想到居然還有人肯為她出頭。


  夜瀾依此時還有意識,也看見了上方的青衣女子。


  是她啊……沒想到,今日肯為她拚命的居然是一個隻見過一麵的女子。


  “道友不要衝動,有話好好說。”千玄門掌門心驚膽戰,這可是在他們千玄門啊,要是她一個不小心,抹平了千玄門,那他哭都沒地哭去。


  今日修士很多,各門各派的精英修士都有,大家此時都不敢亂動,就怕上方那個大殺貨發什麽神經。


  “我隻要帶她走!不會傷及無辜。但!若是有人不長眼,非要跟我作對,那就別怪我手下不留情。”寧初陽淩厲的眼神掃過四周,還有點那麽幾分深藏不露的模樣。


  眾人臉上一陣為難,要是今日被眼前這個看上去還沒有築基的女修帶走了夜瀾依,那麽他們十萬大山修士顏麵何存。


  “這不是商量!我是在通知你們。”寧初陽拉長了聲線,強調了“通知”二字。


  “不知這位道友可否說明緣由?”那個剛剛給夜瀾依處刑的白衣修士站了出來,揚聲說道。


  “什麽時候修真界改規則了?強者為尊,要什麽理由?”寧初陽無辜的一笑,目光卻是陰冷地看向他。


  不知為何,白衣修士被眼前這個明顯低自己好幾階的女修一看,莫名地身上有了寒意。


  對,寧初陽自己是沒有這個實力,強者為尊這四個字她說著也勉強。但是,誰說一定要自己的修為才能算自己的實力?

  此時的寧初陽就是憑著這個其實什麽都不能幹的金蟾碗都敢跟一眾高階修士叫囂。隻要膽子大,沒有修士唬不了。


  “她不過一個煉氣修士,都是些蠢貨,不要被她騙了!”何坤不甘心夜瀾依被救走,此時他怎麽看也看不出寧初陽有什麽特別的地方,因此大膽的開口。


  其實其他修士也有這個疑惑,但是當初丹霞宗的那一幕太震撼了。何坤不是在他自己的門派,因此才敢開口挑釁寧初陽。


  “丹霞宗看上去要比千玄門大得多啊?怎麽?你們要擇址另開山門我倒是不介意幫你一把。”寧初陽根本不懼何坤的話,十分囂張,又添了一把火。


  “何道友不要站著說話不腰疼。不過是一個夜瀾依,怎麽比得上在場的眾多修士?”


  千玄門掌門十分謹慎,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此時,他故意把話引到底下的修士身上,誰都不願意冒險,有了大家的支持,他們千玄門也不至於太丟麵子。


  果然,修士都是怕死的。


  “就是!站著說話不腰疼!我們這些修士可沒有你們那麽大的本事!”


  “太過分了吧……把我們這些低階修士置於何地?”


  “沒想到金乾門是這種樣子!我呸!”


  “帶走夜瀾依保我們安全有何不對?”


  此時的修士為了活命,壓根就不管何坤這個高階修士,紛紛開口。


  何坤的臉一陣紅一陣白,沒想到他也有如此不堪的一天。


  “行了!都給我閉嘴!我沒有時間聽你們吵吵。何掌門是吧?今日就算了,改天我自會拜訪金乾門。現在!你!把她解開。”


  寧初陽聽貔貅說可以了,就想速戰速決。伸手一指塵陽子,點名讓他解開夜瀾依身上的鐵索。


  塵陽子飛身躍起,瞬間來到夜瀾依麵前。


  手指一動,就解開了她的鐵索。


  寧初陽腳下金碗一翻轉,接住了往下落的夜瀾依。


  “皮大人,快啊!”寧初陽心裏著急的不行,貔貅說會送她們走,至於什麽方式也沒說,寧初陽也不知道能不能騙過這一群老滑頭。


  不過,此時還是先離開再說。寧初陽操控著金碗,就想離開,就在這個時候。


  “站住!”一個突兀的聲音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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