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山蔭之澤4
半妖？寧初陽心底琢磨著兩個字，難道不是字麵上的意思？
接著，夜瀾依苦笑一聲：“其實說來也簡單，就是不是妖族的意思。”
血脈傳承如此嚴厲的妖族，還真沒有人把夜瀾依看作是自己人。她不管是在人族，還是在妖族，從來都沒有感受到過一絲的歸屬感，被兩邊都厭棄。
小的時候，她還會想在這個強者為尊的世界上，是自己的弱小惹的無妄之災。但是直到她成為同階最強的妖族戰士，她還是被所有妖族看不起，是個人人不齒的雜種罷了。
接著她把自己從小到達如何在妖族長大的事不帶絲毫感情的說了出來，很奇怪，莫名的心情，就是想說。
寧初陽靜靜地聽了很久，沒有打斷她。過了一會，寧初陽看她停了下來，微微一笑。
“你是想跟我聊你的家族史？”寧初陽見她久久不說正題，雖說沒有不耐，但也好奇。眼前的女子又是抱著怎樣的目的接近自己呢？
夜瀾依一怔，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麽，有些懊惱但又強裝鎮定了下來。
“我接到命令，接近你，拉攏你為妖族做事。”夜瀾依沒有繞彎子，什麽的威逼利誘在眼前的女子麵前還不如直接說實話來得有用。
“嗬嗬～你挺有意思的。這種事直接告訴我不太好吧……”寧初陽有些意外，自己一個煉氣期修士什麽時候這麽搶手了？
夜瀾依疑惑地看了寧初陽一眼，默默掏出了留影石。
寧初陽不出意外看到了自己的身影站在丹霞宗的廢墟上。
“媽的！老子的風頭都被你搶走了！”貔貅惱怒的聲音傳入腦海，寧初陽無奈一笑，真的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又是誰什麽時候把她的“罪行”記錄了下來。
“如今你成了人類的公敵，不如與我們聯手。”夜瀾依適時開口。
“與你聯手？還是與你們？”寧初陽定定地看向她，半妖？還有同類麽？她說過，自己不算是妖族的。那麽，就不是妖族的立場嘍。
夜瀾依沒想到寧初陽會這麽問，她有些出神。我們？這兩個字從她口中說出來還真是諷刺啊……盡管她盡力在融入妖族，但是她其實心底也清楚，自己在妖族並不被認可。
夜瀾依也笑了，寧初陽的實力盡管看上去還不如自己，但是她毀天滅地的一幕也是事實。
“我。”一會，她朱唇輕啟，堅定的回答了寧初陽。
“你的分量比起妖族來說可是差得遠啊。”寧初陽見她的第一眼就莫名對她很放心，現在她說這話也不過是為了調侃她。
有時候，一個強大的合作夥伴並不是最好的選擇，特別是強你無數倍的那種，比如現在的妖族。寧初陽自己知道自己的實力，此刻的妖族要找她合作，簡直就是不安好心。
“那又如何？我既可以是妖族，也可以不是……不論是與我還是與妖族，隻要你答應了，我都不虧。”夜瀾依淺笑一聲，笑著的她若化了藍發藍瞳帶來的妖異感，反而十分勾人。
“那麽，初次見麵。我叫寧初陽。”
寧初陽也朝著她燦爛一笑，兩個不同風格的女子坐在對麵，互相盯著對方的臉，笑了起來。
很多時候，男修都會或多或少的看不起女修。其中一個比較重要的原因，就是女修太過感情用事，就算成了修士，在感情的處理上總還是有些不夠理智，所謂的憑感覺做事。
此刻的寧初陽，就是完完全全跟隨了自己的感覺，她冥冥之中總覺得她和夜瀾依之間有什麽說不清道不明的聯係。
此時的她，是不會知道，今後無數的風風雨雨中，都是她們兩個，一人一半妖相互扶持著走下去的。而未來的一切，都將從今天開始。
······
夜瀾依和寧初陽相約好一個月後在萬獸穀和千玄門之間的落煙湖相見，就各自離去了。夜瀾依走後不久，寧初陽就隨著雲子傾去找其他幾人匯合。
那大妖，也是他們以為的獓狠，所在之地寧初陽不知道，隻能由他們帶路了。
為什麽說是“他們以為”呢？其實，早在之前，他們給寧初陽介紹是獓狠的時候，貔貅就十分不屑的否定了，貔貅的話，寧初陽還是比較相信的。因此，她也堅信，絕對不是什麽獓狠。
一時之間，她突然也有了期待，等他們發現一直以為的大妖不是獓狠，這群機關算盡的人會是個什麽臉色？一想到這，她的心情一下子就輕鬆了起來。
“皮大人，赤焰在秘境之中是過你的。為何他現在沒有反應？我們還是要小心一點。”
“今時不同往日。那時他不過以為我是一縷隨時可消散的殘魂罷了，對於他這種活了不知道幾千萬年的魔修來說，並不見得真正忌憚我。但是……你沒有發現，他比秘境之中長高了一些嗎？”
“是前幾日的吸血小妖？”
“應該是他的手筆，他也不過是一縷殘魂，如今的肉身是自己重鑄的。他這幾年不知經曆了什麽，魂體看上去很淡很虛弱，說不定記憶也是混亂的。其實，我猜他能記得你，但不一定記得我，你可以試探試探。”
寧初陽自己是真的一眼都看不出，原來赤焰現在居然這麽弱麽。也是，不然他也不會自降身份去吸凡人的血，或許貔貅的猜測是正確的，見他以來，他話變少了很多，而且以前他和貔貅關係最好，如今竟然一句都不提，就像當初他隻遇到了寧初陽一個人。
怪不得他著急要去其他界麵，這裏對於魔修來說，確實不是一個好的修煉場所。
······
寧初陽跟著雲子傾不一會兒就趕上了南乾一他們，他們並沒有繼續走，而是一直在等寧初陽。沒有寧初陽，什麽也無法開展，還是要親眼看著比較放心。
寧初陽一到，他們這才重新上路。山蔭之澤很大，比寧初陽想象中的要大。他們就沿著那條細長的湖泊飛了很久，才到了他們的目的地。
寧初陽眼前是一片白色的沙灘，湖泊的盡頭是一片汪洋大海。但是，大海不是清澈的藍色，而是和細長湖泊一樣，是碧綠的水。不過，大海四周還是籠罩了濃霧，讓人看不清真實的模樣。
“這裏是妖族的放逐之地，墮仙池。”南乾一走到了海邊，給寧初陽解釋。
“放了錯的妖都會被趕到墮仙池中，濃霧的盡頭是什麽誰也不知道。但是被放逐的妖族，無一人歸來過。墮仙池的由來是因為傳說這裏也是神仙的懲戒之地，困著無數墮仙。而這裏，也就是我們的目的地。”
“為何這裏沒有一個妖族出現？”寧初陽實在是好奇，盡管他們此刻深處妖族腹地，但是來往之中竟然無一個妖族。實在是奇怪……
“事到如今，告訴你也無防。我們跟妖族高階有過接觸，這也是他們默許的事情。”
“看來，還是跟妖族大戰有點關係吧？”寧初陽毫不意外南乾一的答複。
“妖族既然想要這十萬大山，我們舍了又如何？我們畢竟是要離開的人，做個人族叛徒不足為懼。”
“這麽大的事，妖族竟然不來摻合一腳？”寧初陽聽他的口氣是，妖族默認放出大妖，他們隻要十萬大山。
“妖族？哈哈哈！說來好笑，他們自己的地盤上封印著妖中老祖宗都不知道。我隻說是來墮仙池辦點事，其他多一句都沒說，他們就答應了。”南乾一毫不在意的大笑。
妖族究竟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寧初陽自己也不好判斷。就算妖族知道了，也斷然不會阻止，畢竟他們“老祖宗”出來，對他們有利無害。知不知道，有什麽關係？該少的利益他們一份都不會少，若真是大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