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巫族聖地-終
寧初琦離開後,雲子傾和蕭遙也找到了寧初陽和駱菀菀。四人匯合,在雲子傾丹藥的支持下,駱菀菀的傷勢得到了緩解。
四人商議之後,決定離開巫族聖地。這段時間,來到巫族聖地,除了蕭遙成功築基,寧初陽姐妹相聚,他們的收獲不算大。原以為巫族聖地會有什麽寶藏,但到頭來,也就是個棘手的鎮妖牌。
寧初陽一直很奇怪,巫族的血脈稀薄這是事實,但是所謂的巫族人,不算那些巫族修士的話,寧初陽他們真沒見過幾個。這真的是所謂的巫族聖地嗎?
帶著這個疑問,寧初陽打開了寧初琦給的香囊。之前,寧初琦說過會幫助他們離開,但是她隻留下來一個香囊。
寧初陽也不知道他們離開的的路還是不是之前進來的那條,外麵天氣變化莫測,雪孩兒又十分凶殘,全昭妍之前說的話還在耳邊,不知道她會不會留什麽後手。
隻要能到古墓,寧初陽還是能有自信能出去的。但是現在他們所在的這個黑色空間,實在是讓人找不到方向。因此,要出去的話,還是隻能靠寧初陽琦。
香囊一打開,寧初陽就看到了裏麵放了一張小紙條和一條寧初琦之前帶的一模一樣的雪花吊墜。寧初陽拿出那個吊墜,什麽也沒有發現,寧初陽嚐試著把靈力注射進去,但是遭到了強烈的排斥。
寧初陽有點摸不著頭腦,這時,雲子傾伸手接了過去。突然,六角雪花發出淡淡的藍光,雲子傾試著變換了方向,雪花有時亮,有時暗。原來如此……指路的麽?
搞清楚了雪花吊墜的用法,四人就跟著藍光走出了古墓。
他們是從一個洞口出來的,看上去出去的地方也像是個墳墓的入口,外麵立著簡易的墓碑,沒有刻字。
再出來時,外麵的場景變了,蒼天的大樹鬱鬱蔥蔥,怎麽看都不像是六壬雪山的樣子。
遠處的小山,茂盛的樹林,林間潺潺的溪流聲清晰入耳,一片鳥語花香的景象。看來,他們已經出了巫族聖地。
······
此時巫族聖地裏的黑暗空間中,寧初陽和穆青等人一離開。
人頭攢動,一個個白色的身影飄過,黑暗被藍光照亮,露出一雙雙月牙形狀的瞳孔來。
黑暗褪去,原本寧初陽他們以為廣闊的空間其實是個巨大的浮在空中的平台。平台上刻著古樸的獸紋,四周立著石柱,而平台下麵又連著無數個大大小小的一模一樣的平台。像一張網密密麻麻蔓延開來,而網的盡頭依舊是無邊的黑暗。
中央最大的平台上,寧初琦攙扶著全昭妍坐在一個由綠色藤條纏繞的椅子上。寧初琦乖巧地坐在下方,而下麵則是成百上千的白人。沒錯!就是寧初陽他們十分忌憚的雪孩兒!
不過,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現在的雪孩兒跟寧初陽他們遇到的又有點不一樣。現在的雪孩兒收起了駭人的獠牙,一個個頭上罩著白色的兜帽披風裹住身體,露出的眼睛全是紅色的月牙瞳孔。除了眼睛以外,現在的雪孩兒看上去和凡人沒有什麽不同。
“琦兒,你的琉月瞳怎麽樣了?可還好?”全昭妍伸手摸了摸寧初琦的眼眶,語氣充滿關心。
“師父放心,姐姐留力了,我無事,恢複一下就好。”
“去祭壇裏用琉月光好好溫養一下,不可大意。你的琉月瞳本就不是天生的,不可大意了。”
“是,都聽師父的,那琦兒先行告退。”
“去吧。”
寧初琦走後,全昭妍閉了眼。伸手往虛空一抓,一雙金色的,跟所有人都不同的眼珠抓到了手裏,接著她輕輕往空蕩蕩的眼眶一按。
再睜眼,她金色的瞳孔豔冶又高貴,滿頭白發瞬間變成了跟瞳孔一樣的金黃色,三十多歲的女子模樣消失不見,俏生生一個二八年華的少女模樣。
“恭迎聖女曆劫歸來!”地下的雪孩兒紛紛下跪,匍匐在地,無人敢於之對視,恭敬地齊聲喊著。
······
卻說寧初陽這邊,出來的四人看著眼前的景象也是有些驚訝。此時的四人,不知道方向,不清楚自己身在哪裏,也不知道接下來該往哪裏走。
總之,既然駱菀菀受傷,他們目前也沒有其他的打算,還不如就在這不知名的叢林裏修養一段時間。
說來也怪,就在他們出了洞口以後,那個洞口就十分詭異地消失在眼前,沒有一絲的征兆,誰也沒有注意。等想起來再回頭看的時候,哪裏還有什麽洞口,看上去就是一片凹凸不平的山丘。
鎮妖牌引出的事情太大,涉及巫族、十萬大山的門派、穆青等修真家族,幾乎明裏暗裏的勢力都有牽扯,這不是寧初陽一個小散修能管的,但是也不妨礙她湊個熱鬧。
但是,就目前的狀況的來說,休整是比較明智的選擇,不僅僅是因為駱菀菀的傷勢,蕭遙築基匆忙,境界還沒有穩固,寧初陽遇到了寧初琦,卻是以一種怎麽也沒有想到過的結局,因此,她也需要一段冷靜的時間。
四人在一處懸崖開了洞府,各自一間修煉石室,養傷的養傷,修煉的修煉,煉丹的煉丹。
此時的寧初陽坐在石室中,打開了那個香囊裏的紙條。紙條上隻寫了一個地名:秦國澤州。
她心裏清楚,這應該就是自己的兩個弟弟和三叔的所在之地。琦兒一直沒有去,寧初陽理解她。當年的危難關頭,那一次選擇,還是給寧初琦留下了傷痕,誰也不願意自己被放棄,何況還是被自己的血脈親人。
或許是寧初陽自己修了道,也或許是她當年隻顧著活命沒來得及怨恨。如今,自己有了可以保護自己的力量,想恨想怨也恨不起來,怨不起來了。
她習慣了凡事依靠自己,不把希望寄托在任何人身上,因此,她沒有期望,努力變強。掌握自己的命和自由,是寧初陽修真的目的。
畢竟是自己的血脈親人,寧初陽不想後悔,她還是決定去看一看,好好告個別,然後再回當年的竹林看看親人,或許,這會是她最後一次回來了。
以後的路,寧初陽說不準,但有一點她是堅信的,作為修士的寧初陽,隻會越走越遠,好好告過別,寧初陽也可以無牽無掛的開始自己的人生了。
三個月的時光匆匆而過,一轉眼,他們四人在這裏已經停留了三個月了。期間,他們四人一次也沒見過,各自在石室修煉。今日,他們四人聚在一起,是因為寧初陽有話要說。
“這段時間,大家陪我找我妹妹,真的幫了我很多,我很感激大家,我本來就是一個無牽無掛的散修,能有幸認識你們,真的是我修煉以來最大的幸運。如今,鎮妖牌的事我們也插了一腳,十萬大山在不遠的將來絕對會興起巨浪,更需要我們大家提升自己的實力。我接下來還有點私事,等這些瑣事一結束,我就馬上閉關,這次不到築基絕不出關。你們呢?有何打算?”
寧初陽已經想好了,為了貔貅,丹霞宗絕對是要去一趟的到時候,就不得不再踏入十萬大山的地界。
鎮妖牌事情一出,寧初陽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感。現在時機不成熟,寧初陽還是想先提升自己的實力。
“自然是你在哪我在哪,你可是我道侶。”雲子傾首先開口,時刻不忘師父的交代。
“寧姐姐,我就想跟著你。”駱菀菀不結巴以後,開朗了許多,事事以寧初陽為先。
隻要蕭遙的重點放在了雲子傾口中的“道侶”上,他第一次聽說原來寧初陽和雲子傾是這種關係,除了震驚之外,還有點說不清到不明的情緒在裏麵。
“道侶?你們……”
寧初陽也是無力解釋,雲子傾又是倔強的性子。
“嗯!對的!她是我的道侶”雲子傾十分老實地點頭,一雙大眼看著蕭遙很是清澈單純。
“不是這麽回事,一時說不清。就是夥伴的意思,對,夥伴!”
寧初陽扶額,她已經完全忘記了這回事,乍一聽雲子傾提起來也是不知道如何解釋。
蕭遙看寧初陽不像說謊的樣子,看著他們不像太複雜的關係,又聽了寧初陽的解釋,也沒有太在意。
“你呢?關於你師姐的事……你要不要回去看看?”寧初陽問蕭遙。
“來之前,我曾給我六師兄傳信大概說了幾句。他應該會報告師門,師父他們會看著處理的,我回去也幫不了什麽。我也沒有什麽打算,就跟你們一起遊曆修煉吧。”
“行,既然這樣,那咱們就在這裏布下防禦陣法閉關。此地應該還是秦國地界,我出去一趟,多則一年,少則幾個月,等我一會來就閉關。有什麽事,咱們傳音符聯係。”
“我還是陪你去吧,我也沒有什麽事,何況我築基在即,出去感受一下也好。”
雲子傾一聽寧初陽要走就開口。
“那我也要去!”駱菀菀也添亂。
“既然大家都去,我也……”蕭遙也跟著說。
“行了!就子傾陪我,菀菀好好修煉,蕭遙接著鞏固修為,我們盡快回來,不會耽誤太久的。”寧初陽一錘定音。
駱菀菀還有些不高興,但是被寧初陽以“你修為最低,必須早日趕上大家”為理由打發,他立馬像是打了雞血般去修煉了。
就這樣,寧初陽和雲子傾的澤州之行就定了下來。
······
通往澤州的官道上,一輛華麗的馬車緩緩前行。黑楠木車身,馬車四麵被昂貴的絲帛包裹,乍一看著就是一般有錢人家的馬車,但是看那拉車的馬就能知道其實並不簡單。在陽光下黑亮的皮膚冒出點點紅珠,竟是千金難求的汗血寶馬!
此時,鵝黃的絲綢門簾被人掀開,一個看著清秀機靈的少年探出腦袋。
“高大哥,公子問還有多久能到?”
“我看你是問吧?公子回家的路怎麽會不知還有多久,你頭一次來澤州,想必是無聊了吧?”趕車的是一個高壯的青年,此時他聽到少年問話,笑著調侃他。
“才才……才不是!”少年被人拆穿了謊言,有些臉紅的回了一句,就立馬縮回去了。
馬車內,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男子手拿一本書看著,男子濃眉大眼,鼻子英挺,下巴線條分明,看著十分英氣俊朗。男子看見縮回來的少年,微微一笑,無奈的搖了搖頭。
“你想知道問我就成了,大約還有半日的路程。也不知道這幾年三叔身體怎麽樣?他啊……就是心思太重了,總覺得……哎……”男子皺著眉,微不可聞地歎了口氣。
“公子就放心吧,聽在澤州當差的同伴說,這幾年二爺收斂了許多,不氣老爺了,老爺身子骨指定好著呢。”少年眉開眼笑地答道。
“你不懂……三叔他不是被弟弟氣的,他是心病……”男子掀開窗前的輕紗,看著外麵的景色不知說給誰聽。
······
就在馬車上空,一陣微風刮過,肉眼看不見的地方,兩個人一閃而過,正是一路疾行地寧初陽和雲子傾。
“子傾,你想不想下去逛逛?反正也不遠了,咱們就像凡人一樣趕路如何?”
寧初陽來了興致,想起雲子傾從小在丹霞宗長大,沒有經曆過人世間的生活。想來,他應該是好奇的,在秦國皇都的時候也沒有好好玩玩,天天被南樂安拉著喝茶。
“好啊!”果然,寧初陽一提議,雲子傾就眼睛一亮。
於是,兩個玩心大起的人就這樣找了個沒人的地方落了下來。但是,兩個都是一時興起,既然決定像凡人一樣,那就不能使用靈力和法器。眼下又沒有什麽代步的工具,兩個人隻好走著去了。
修士的身體倒是不在乎這種程度的勞累,就是路上其他的人看著他們有些同情。
“看著穿得挺好的,該是落魄了吧,這兩人腳力還挺快,上次我們的馬車就路過了他們,如今又追上了。”路過的馬車上有人說。
“女娃,到哪去啊?要不要上來坐一程?”一個趕牛車的老大爺看著他們,問道。
“大爺,我上澤州城。沒多少路,我們走著去就成。”寧初陽給好心的大爺回了個甜甜的笑容。
“哎呦!那還早著呢!你這女娃怎麽也不知事,上來吧!快上快上!”老大爺給了寧初陽一個不懂事的眼神,催促著他們。
“哎!那我們就不客氣了,謝謝大爺。”寧初陽拉著雲子傾坐上了牛車。
“嗬嗬~走嘍!”
夏天微涼的風吹過,陽光正好。寧初陽坐在牛車上,看著道路兩旁慢慢後退的樹木,這種感覺讓她想起了小時候回寧家村看爺爺奶奶的場景。
這時,一輛黑楠木馬車經過他們,拉回了寧初陽的視線。寧初陽側頭看了一眼,此時剛好風吹過,掀開了馬車窗戶的簾子,寧初陽就猝不及防的對上了一雙黑漆漆的眼睛。
四目相對的瞬間,彼此都能感覺對方停頓了一刻。但是隨著馬車錯身而去,就似乎什麽也沒有了。
“公子?怎麽了?”
“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