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誤

  小丫頭不懂,夜初雪卻是懂得的。但笑不語,對琴瑟於自己的埋怨聽過便罷,笑著任由小姑娘嘮叨沒完,將心中那點點不快發泄出來。


  琴瑟喋喋不休,夜初雪在房中安靜的坐著,一點都不想挪動。昨天自己急匆匆跑到那約定的地方,得到的竟然隻是並冷空氣無情吹拂。沒有男人身影,雖然自己不對在先,心裏難免仍舊一番難過神色。夜初雪總是無法打發掉這種沒有辦法排解的情緒,隻能夠任由它們左右著自己行動。


  今天,夜初雪還是蠻感謝惠貴人她們的到來。閑得無聊滿心滿眼全是昨日相約卻兩相不見的場麵令心中酸澀不已,卻因為她們嘰嘰喳喳互相拆台、捧著對方而沒有閑暇去思考這些令自己心煩意亂的事情。所以夜初雪才任由她們在自己房間中暖和的喝著茶水,嘴巴犀利冷嘲熱諷著暗示自己得意不了幾天。


  “琴瑟。”夜初雪聽琴瑟還有繼續嘮叨的念頭,不由得皺眉出聲阻攔,“我想現在應該傳午膳了吧。”目光瞟向窗外,夜初雪示意之所以那幫人走掉的原因,“難不成你還想讓我把你的話當做飯吃不成?”微微撅起嘴巴,小小不滿的委屈的盯向負責照顧自己的琴瑟。


  “啊!”琴瑟聽到夜初雪喊餓,方才察覺自己不知不覺竟然已經嘮叨了這麽久。急忙忙邊跑走便喊道,“娘娘您且等等,琴瑟這就過去幫您傳膳。”


  看著小姑娘傷還未好便匆忙地跑走忙碌,夜初雪雖然有心提醒她即便不親自去她也能吃到午飯的話隨之消失。這樣也罷,至少省了呆在自己耳朵邊上像隻小畫眉鳥一般的嘰嘰喳喳。撫額歎息,自己今天耳朵終於得到清閑~ 日子怎麽會過程這個樣子?夜初雪莫名其妙的倒在床上懶散的躺著,雙眼無神的望著床頂子。


  盡管下人們很不看好夜初雪懶散的模樣,卻也都幹著急。守在房門外的下人隻是將頭壓得低低的,豎耳傾聽,防止來了什麽人卻阻止不及,叫旁人看去了自家主子這般懶散模樣。卻不知,偏偏有一隻小貓大搖大擺的領著一隻狐狸從她們麵前經過,直接撞上夜初雪此刻毫無防備的睡臉。


  “嗤。”毛毛嗤之以鼻,三兩下便跳到了夜初雪的床上,毫不客氣用自己一雙髒髒的貓爪子蓋在夜初雪白嫩嫩臉頰上麵,“喵~!”綿遠悠長的一聲響亮貓叫長久的駐留在夜初雪耳內徘徊。


  不負眾望,夜初雪啊的一聲,揉著被摧殘的直到現在仍舊耳內回蕩回聲的耳朵快速坐直身體。伸手一撈,將沒事兒人一樣的毛毛抄到懷中,“你丫沒事兒幹!幹嘛在我耳邊吵?”抱怨著,手上的動作卻是柔和的,令毛毛舒服的隻一個勁兒發出喜送不送的呼嚕聲。


  軒轅浩遠見夜初雪生龍活虎的跟毛毛吵鬧,心裏有些不舒服。聲音便也顯得冷硬,沒有感情。“初雪。”出聲提醒玩的不亦樂乎的一人一貓,“初雪,我想知道昨天你和君昊發生了什麽事情?”直接切入主題,他沒有時間浪費在這裏看她們打鬥。


  夜初雪停下逗弄毛毛的手指,改為撫摸毛毛額頭。低著頭,不去看隱身站在自己麵前的狐狸。好久,久到軒轅浩遠快沒有耐心的時候,才小小聲說道,“昨天我們根本就沒有見過麵。”


  “什麽?”軒轅浩遠不可置信的睜大雙眼看向坐在床上的女人,“怎麽可能?昨天一大早君昊便來到行宮等你,我在街上遇到毛毛還特意讓他帶消息給你的。你怎麽可能沒有跟他見過麵?”一點都不相信夜初雪所說,軒轅浩遠堅信著自己心中理論。“更何況,君昊昨天很晚才回來。我本以為你和解了。誰料的……”看夜初雪神色,軒轅浩遠突然覺得對方並沒有說謊。


  夜初雪一直壓低著頭顱,不讓任何人看到她的神色以及微微蠕動的嘴唇。其實什麽都沒有說,隻是一個勁兒的張合,就連距離她最近的毛毛也不知道她究竟想要表達什麽。“我昨天趕到的時候那裏已經沒有人了。”聲音落寞,卻令不遠處的軒轅浩遠足夠聽到她在說什麽。


  一陣靜默,夜初雪深知都認為軒轅浩遠已經打算離開了。卻不想,對方隻是一直靜靜站在自己對麵用一雙藍色的眼睛盯著自己,似乎要看出些什麽東西來。有些微不適感,夜初雪猶豫間聽到一聲宛如的救命音:“娘娘,琴瑟將午飯提來了。”小女孩聲音歡快,人還沒有到,聲音已經從長廊傳來。


  聞聲而動的是守在門口的下人,紛紛按照規矩從食盒中取出飯菜一一擺放整齊,琴瑟才走到床邊扶著夜初雪來到桌邊,“娘娘,快用膳吧。”眼中有著期待,夜初雪從不知道琴瑟還有這樣一麵,好笑的命其他人退下去,拉著琴瑟的手叫她一起坐下。


  “娘娘,琴瑟吃您剩下的就可以了。”小丫頭眼睛一個勁兒的瞄著桌上那盤夜初雪從來都不碰的一道葷菜,垂涎欲滴。扭捏模樣,直教夜初雪感到好笑。


  房間中有一陣靜寂,夜初雪隻聽到耳邊一句‘我以後再來’便直到軒轅浩遠走掉了。


  一直隱藏在袖中的手掌被自己的指甲鑲嵌入內,夜初雪渾然未覺。隻是拉了拉琴瑟手掌,佯裝生氣的誘哄琴瑟和她同桌而食。心裏不舒坦,似乎總有著一塊石頭不大不小正好卡在心理麵,令人心神不寧。剛剛軒轅浩遠離開時的語氣,是含有埋怨的。她不是傻子,聽得出來,卻沒辦法給予正麵回應。


  現在的她、僅僅是一位茶妃,一位被世人誤解的妃子,生活在眾多嬪妃中,忍受著上官秋水的癡纏,以及心中總是對於皇甫君昊思念的折磨。難不成這一切都是報應不成?夜初雪淡淡想著,手中的鏡子出現又消失,她就是不敢擺到麵前來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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