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撞見
原來一早就暴露了，原來他竟看的這麽透徹。原來一切都是在他眼中的玩笑。也持續突然發現自己很愚蠢，以及莫君華的狡猾。“現在說這些已經沒意義了，不是麽？”歪歪頭看著莫君華，夜初雪問道。
“是啊。”
“不過我還是要感謝你。那日夫人給我們姐妹兩的東西，我明日差人給你送去。”
“不用了。當做紀念也好。”莫君華大方的擺擺手，“好歹我也是丞相府的公子，這些東西還是不算什麽的。”
“無功不受祿，那些原本就算在聘禮之中的。初雪不該拿。還是明日一早差人送回吧。”倔強的要求將東西送回去，夜初雪覺得隻有這樣才不會欠下什麽。
莫君華看著女人堅定的神情，搖頭算是應承了下來。“好吧，那我便打賞給家丁。這麽多東西如果全部帶回去，恐怕我莫君華的麵子也是掛不住的~”
隨便你的決定，反正都是你家的東西。夜初雪與己無關的都覺得是一種浪費。“如果沒有事情的話，我想還是先回去了。夜深露凝，當心受涼。”微微叮囑下，夜初雪轉身告辭。
莫君華也沒了留人的話頭兒，便不言不語的看著女人背影一點點距離自己遙遠。終是轉身，獨自回房。
“姐姐。”夜初雪走進房間見沈喬站在窗邊，不解的看過去。
對方擔憂的表情一覽無餘，但那眼角隱含的淚珠卻顯得很是突兀。“初雪，怎的回來這麽晚？”
迎上對方雙眸，夜初雪沒有隱瞞卻帶有歉意。畢竟自己給不了沈喬什麽好東西，等到之後她要嫁人的時候，估計連平常百姓家的女子都不如。“姐姐，莫君華明日一早便走。……”淡淡看著沈喬，眼中有著猶疑。“姐姐，我剛剛跟他說……說夫人給你的那些東西……”眼睛偷偷瞄著沈喬，還是說不出來。
“我明日一早就送去。”沈喬替夜初雪答道，“妹妹放心。這丞相府，姐姐是萬萬不願意沾染的。”
好吧，既然這樣子。夜初雪點點頭，“姐姐，初雪委屈你了。”把頭埋在沈喬肩膀上，夜初雪聲音有些悶。
“傻瓜。”沈喬溫柔的撫摸夜初雪頭發，聲音和藹，“快休息吧。明日一早你也要去送送的。”
沈喬是‘啞巴’自當無法歸還東西。夜初雪還要作為嘴巴出席。想來就有些頭疼，離開沈喬趴在床上一動不動挺屍。
清晨，夜初雪懶洋洋不願起身。掙紮著，就是不讓沈喬成功把自己的從溫暖柔軟的大床中拔出來。“姐姐，我不是蘿卜啦~”賴賴的聲音，夜初雪求饒著，“那個東西你去叫媚兒姐姐或者彩衣陪你去啦~”昨晚想了很久，都沒有睡著，現在她極度失眠狀態。
“快些起來！”沈喬聲音微怒，推搡著躺在床上耍賴的女子。
夜初雪微微皺眉，順著沈喬的力道起身。雙眼迷蒙，半張。“姐姐，你給我梳頭發~”撒嬌著將重量放到沈喬身上，依著她。
看著這樣子耍賴皮的女孩子，沈喬搖頭，還是結果彩衣交到手中的桃木梳子。
一頭茶發像瀑布一樣傾瀉，梳子所到之處暢通無阻。沈喬輕柔地自兩邊分別找了一綹頭發，緩緩梳成發髻。一直白玉簪子輕輕插入發髻中，襯得坐上的睡美人更是一副冰清玉潔、高雅媚人。“妹妹這樣子當真好看的緊。”沈喬讚美道，傾身拾起桌麵上的小銅鏡放置夜初雪腦後，順利讓女人看清腦後發髻的式樣。
伸手越過自己肩頭，夜初雪拉過沈喬的手臂：“姐姐，有你在真好。”
額頭得到一個半似指責的戳，夜初雪調皮的吐吐舌頭，拉起沈喬的手臂就朝院子走去。出門直對著院子，拐個彎就是那百思不得其解的蓮花池。雖然很多的問題，但夜初雪不否認在蓮花池這裏邊吃早餐邊欣賞欣賞吃上景色，也不失為一件趣事。即使那花朵個個掉落。“姐姐，恩。昨天……”夜初雪咬著胡媚兒一早讓人送過來的糕點，躊躇道，“昨天……恩，他說願意用最高的婚禮儀式迎娶我。”雙頰緋紅，淡淡的。
正在吃東西的沈喬也沒想到會聽到這番驚人語句，同樣愣怔。手中糕點不著痕跡的放下：“你答應了？”聲音輕輕地，試探的詢問。
“我沒有。”夜初雪低頭垂目，“我當做沒聽到，給忽略了。”越來越小聲，嘴邊的糕點已經變成一個掩飾。
“那你怎麽想的？”沈喬逼問。
“姐姐，如果是你，你要怎麽辦？”
“初雪，這件事情沒有假設。最重要的是看你的心。一切要從心。隻要無怨無悔便好。”沈喬灼灼的看著夜初雪講道。
一切從心……她的心再告訴她這件事情可以答應。但是她的思想在告訴自己不能夠答應，所有的一切都無法確定，隻能說自己是那個‘初雪’的替身而已。百種頭緒像麻團一樣互相纏繞，找不到頭緒。
沈喬見夜初雪緊蹙眉頭的模樣，緩緩站起身來，走至夜初雪身邊，牽起她的手。“初雪，還是先同我去將東西歸還吧。”一手拾起桌麵上精致的盒子，沈喬拉著女子朝院口走去。“等下，你可要多多暖場。”叮囑著，深知夜初雪性情的沈喬就擔心她表現出對莫君華的漠視。
“姐姐就像個老媽子~”夜初雪頑皮的吐舌頭，朝前麵的小道跳了兩步，“姐姐，小心在這樣下去會早早衰老哦~”
沈喬舉起攢成拳頭的右手對夜初雪威脅：“好啊~ 你個小丫頭，竟然說我是老媽子！小心我打……”看到門口停下腳步的人，沈喬也同時止住自己說話的嘴巴。
不明所以的夜初雪仍舊蹦蹦跳跳的倒退著，直到哎呦一聲撞在來人身上。回頭，呆愣。腦袋機械的一格一格轉動，嘴角微微顫抖。對上沈喬同樣木訥訥的樣子。“姐姐……”咽下唾沫，夜初雪尷尬的杵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