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執拗

  隻不過是一隻物種稀有的鳥罷了。嗬,原來她、夜初雪隻不過是一隻連內丹都沒有人覬覦的鳥罷了!眼神中沒有神采,就那樣保持著被男人甩開下顎後的角度,目光呆呆的看著一點。心,放入被人用巨大的石塊從高高的天上直接砸了下來,不偏不倚,直接砸在心頭。那轟隆隆,震得夜初雪心都要隨之墜落。


  “初雪,你真不該頂撞他。”軒轅浩遠歎息一聲。


  時間靜默,仿佛屋子裏麵真的隻剩下夜初雪自己。她慢慢站起身子,眺望著不遠處窗外景色。街道上依然吵吵嚷嚷,無論你今天發生什麽,不會因此而改變所有人舉動。


  “你不走,留在這裏做什麽?”重新恢複那原本的冷漠本質,夜初雪對上交情不深的軒轅浩遠。


  眼前的女人冰冷冷的麵容,聲音中不帶任何感情,厭惡將原本對著他的麵孔扭向一邊。軒轅浩遠突然有一種歐陽初雪重生的錯覺。是那般熟悉,當初竹林中首次相遇,女人便是連眼睛都不眨一下的,連賞給他一個目光都不肯。自己難道不是被這種所吸引的麽……


  軒轅浩遠依舊坐在凳子上,沒有離開的意思。“怎的,是他惹了你,關我何事?”慢慢的用右手替自己斟了一杯茶水,恕不料手背一陣疼痛感,愣是讓裝滿水的杯子呼啦啦滾落。


  “我的水可不是誰都能喝的。”夜初雪冷眸對著軒轅浩遠。


  想起一路走來,皇甫君昊和女人之間的互動少的都可以用一隻手數完,軒轅浩遠也總是百般無奈。作為中間夾著的旁觀者,說不得道不得。“既然如此,我便不多說什麽。總之你想清楚了。”一語雙關,隻有各自清楚其中究竟所謂何意。


  男人離開,那個背影是自己忘不掉的。皇甫君昊最後訣絕一般甩上房門,還有那句自己永遠比不上她。歐陽初雪,你究竟是怎樣的女子,竟讓如此高傲的男人守著你、念著你、永不忘卻……自己的心裏怎麽會這麽痛苦?夜初雪全身仿若抽幹了力氣,跌坐地上。


  幽幽的,腳步輕盈,如果不是手上那毛茸茸的感覺,夜初雪根本不會察覺到毛毛已經下地走動。匆忙想起小家夥腿上剛剛開始長新肉,擔憂的直接低頭看過去:“腿上還有傷……”詫異的看著小貓咪的左後腿,一隻手顫巍巍指著毛毛,“你的、後腿……好了?”昨兒個才開始長新肉,怎個兒今天就能下地了~

  “嗤,我隻是被奪走了內丹,不代表我把恢複能力也丟了。”小貓毛毛不屑的用兩條後腿一登,輕鬆跳到椅子上麵對夜初雪坐下。“原來是茶色夜鶇。這麽珍貴的物種啊~ 你的族人都像你這麽美嗎?”毛毛瞪著一雙碧綠色貓眼。


  美麽?夜初雪粲然一笑:“也許吧。我從出生就隻見過母親。”石洞中母女相依為命,那山洞附近僅有的一小片林子在母親的庇護下,倒也互相處的和睦。


  “為什麽針對他?”


  “啊?”夜初雪一時沒反應過來毛毛的跳躍思維,瞪著一雙含著秋水的雙瞳。


  “別裝傻。初雪,難道你不承認,你多少也有一些放不開麽?”


  “我沒有。”夜初雪雙頰不自然的緋紅,低下頭看著地麵。“我隻不過是因為一直以來被他糾纏,感覺不爽罷了。”夜初雪兩隻手臂抱住自己雙腿,下顎枕在胳膊上麵。忽略心裏一角的蹩腳。


  毛毛看著這樣的夜初雪,像是個老者一樣不讚同道:“那好吧,我這就去告訴他,你討厭他。我立刻幫你把他趕走。”迅速跳下凳子,也不去看夜初雪,徑直朝房門走去。可是他忘記了、他是一隻小貓,酒樓那裏容許動物的存在,剛剛打開門走出去,便從旁邊傳來不同的女子尖叫聲。害怕貓的女子、以及對酒樓中突然出現的動物的不滿,片刻就把這裏弄得吵吵嚷嚷。


  想要安靜的夜初雪,便是被店家老板硬是拉出來麵對廣大百姓不滿的‘罪魁禍首’。“大家,對不住。初雪在這裏跟大家道歉了。這隻貓是前些日子初雪從火場救出來的,一直放在屋子裏醫治。今日一時疏忽,讓它偷溜了出來,真的很對不起。”深深的鞠了一躬,夜初雪從地上撿起小貓咪。


  轉身回房間,卻在過道上冤家路窄。皇甫君昊原本也是氣悶,想出來走走,打開門來便見到最不願意看到的女人。遂聲音不爽:“嗯哼~ 想跟本大爺道歉?本大爺從來……”


  “你擋住我的路了。”


  皇甫君昊張揚的動作停滯,一張臉收斂起那桀驁不馴的張狂,咬牙切齒,“啊恩?本大爺想站哪兒就站哪兒~ 這一層都是本大爺盤下來的~”


  夜初雪往左,皇甫君昊往左。夜初雪往右,皇甫君昊往右。也不知兩人僵持多久,夜初雪直接抱著小貓翻身躍至大堂。


  突然從天落下一位貌美天仙的女子,酒樓大堂引起一陣小小騷亂。


  夜初雪抱著貓,腳步不作停留,直接向酒樓外走去。留下大堂內所有百姓的爭執。更是在聽到皇甫君昊那一聲‘夜初雪’,議論聲更是大了。在這裏義診多日,很多百姓都認識夜初雪,又怎會不曉得樓上男子?

  所以說,皇甫君昊也是聲名在外滴~

  哪裏有什麽地方,夜初雪也隻是不想跟皇甫君昊繼續糾纏下去罷了。遂從街上玩玩走走,繞到了酒樓後方,想要從窗戶跳進自己的房間。悄悄的落地,這才不足三米高的地方,終究難不倒天空的征服者。夜初雪放下小貓隻聽身後一道及其瀟灑、悠閑的聲音:“初雪,這樣躲著,有意義麽?”


  女人直起腰板兒,慢慢轉身,看著悠閑的坐在自己屋中的男人。“我竟不知,原來軒轅公子還有做入室者,這一癖好。”站在窗邊,“如果你還想說什麽的話,請出去。”一手推開窗戶,手臂做了個請的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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