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人妖殊途
“君昊，她是女子，人類女子。”
“我知道。”皇甫君昊挑眉，一副那又怎樣的表情。
“你不知道！”軒轅浩遠大吼，“君昊，趁現在，別陷得太深。她是人類，隻有不到一百年的壽命！”
“我明白。所以才說是報救命之恩啊。啊恩~”特意上揚的語調，與平時的華麗背道而馳。皇甫君昊沒注意到自己口中吐出的竟然是【我】而非【本大爺】。
“人妖殊途。”軒轅浩遠隻丟下這句話便轉身走掉。留給好友一個意味深遠的背影。
【人妖殊途……麽】
地下室潮濕悶熱，又加上司馬莊主想方設法不讓歐陽初雪好過。雙手被縛兩邊，腳上拖著一顆重重的鐵球。模樣倒像極了死囚。
“歐陽初雪，老老實實呆在黑之林，每天殺掉我送去的人，不就好了。幹什麽非要救人？”司馬寒一手執鞭挑起歐陽初雪下顎，“乖乖的當個殺人機器不就好了。做什麽有心人！”鞭子毫無預警的展開，落在歐陽初雪身上。疼痛已經麻木，歐陽初雪一聲未吭，安靜的仿若沒有了靈魂的娃娃。
“像這樣多好，你不懂得反抗。那把嗜血劍是我給你師傅的。怎麽樣，用著還順手吧。”仿佛不知道嘴巴裏說出來的話有多麽的驚人，司馬寒繼續道，“明明都已經計劃周全，你卻救了狐族那小子！你們都一樣，都是生來就跟我搶的！”明顯的怒氣，撲麵壓向歐陽初雪。
狐族、歐陽初雪的所有心思全被這兩個字霸占。從未想過對方居然不屬於人間界。她知道有人妖魔三界。可是從小生活在森林中的她，從來都沒有遇到過。久而久之，隻當這是傳說。沒曾想，自己竟然機緣巧合救了妖精的命……
“告訴你吧。如果你不救他，他現在已經被我找來煉丹了。”司馬寒並不滿意於歐陽初雪的表現，“怎麽，知道他是妖精，你依舊沒反應？”耳邊鞭聲不斷，似乎覺得不夠癮，“去，那桶辣椒水來！”他倒要看看歐陽初雪究竟何德何能，如此強烈的刑罰竟然不吭一聲！
嗆鼻的味道瞬間充斥地下牢房，歐陽初雪連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等待對方更加狠厲的折磨。狐族、怪不得他長得那麽好看。
“怎麽？想著他了？”司馬寒諷刺道，“告訴你吧。他不會來救你的。人妖殊途。”
人妖殊途……嗬嗬，歐陽初雪抬首望向司馬寒，一句話不說。
“盯著我看什麽？難道不相信，還是說太過震驚？”司馬寒大笑，“哈哈~ 歐陽初雪，我就是看不得你好過！當初如果不是你跑來，殺死我兒，我怎會怨你！這一切都是你們的錯！與我無關！”憤恨的命人繼續鞭打，司馬寒一臉笑容近乎於執著的欣賞著歐陽初雪現在的遍體鱗傷。“你說，你現在多美啊。真讓人不忍觸碰。瞧這一身，紅白相間，引人想要繼續折磨你。”
疼痛依然繼續，歐陽初雪依舊毫無反應的默默承受。
反觀另一邊。傷勢已無大礙的皇甫君昊煩躁異常。自從好友告知他歐陽初雪的下落，他就開始糾結。對方熟知自己是妖，如果化為原形潛進去，估計他也回不來了。畢竟司馬家除了送鏢護鏢的生意外，還兼職除妖……可是自己的恩人明明正在受著折磨，他不能見死不救。
妖、有個不成文的規定。尤其是快成仙家的妖，不可以在人間界欠債。所謂欠債，無非人情與金錢。年紀輕輕，在狐族年齡上隻稱得上剛剛成年的皇甫君昊就是好命的快成仙家。所以，人、他必須救！
“浩遠，你有什麽辦法？”自己的好友一向是智多星，這次應該也不例外。更何況，對方現在明晃晃就站在自己麵前，那張臭臉上顯而易見寫著【快來找我幫忙】的字樣。自動上門服務，皇甫君昊不用就太對不起這隻多年來的好友了！
“喂！你決定好了？”軒轅浩遠首先提出自己關心的問題，“畢竟人妖、咳，殊途。她死後，你那枯燥乏味隻能活在回憶裏的幾百年甚至幾千年，你怎麽度過？”
“浩遠，先救人！”皇甫君昊壓低聲音，這是他動氣的前兆。
既然已經這樣了，作為好友的他該說的該勸的也都做到了。秉承著【不是我不管】的想法，軒轅浩遠很大義凜然、心胸坦蕩蕩的幫助皇甫君昊。“先說好，你家老頭子，自己解決！”
“你確定，他要去搭救？”紫色衣袍站在黑暗涼爽的室內問著屋子裏僅有的另外一個人。
“我的消息如果不靈，你還能靠誰？”白衣男子手搖紙扇，“你答應我的，上次沒辦到，這次怎麽著也得？~”
“放心，這次我親自動手。”
“好。”白衣人一陣風沒了蹤影，一如之前，屋裏仿若隻曾有紫衣人一人。
看來刺激還得再多點才好玩~ 紫衣人從黑色帷帳內走出，對著恭敬守在院口的屬下下達命令。妖丹、他隻要再集齊最後一顆就夠了，他的蘿兒就可以跟他在一起了。想到心愛之人，往日臉上充滿陰霾的人格外顯得陽光。
小小的院子，格局典雅質樸。美麗的貴婦一身錦衣，鑲嵌著寶石的腰帶紮在那扶風擺柳般纖纖細腰之上，令美麗的女子更加顯得嬌嫩柔弱。如果忽略掉她手中抱著的枕頭，司馬寒的心情會更上一層樓。“蘿，今天有沒有乖乖的。”聲音溫柔柔和，生怕嚇到對方似地。司馬寒手撫摸上女人滿頭烏發：“我都老了，你看你還是這般年輕貌美。”
原本抱著枕頭的女人掉頭看著這個每天都準時報到的男子，一臉傻笑：“嘿嘿，寒不老。寒一點都不老。”說完，一臉認真的看著男人，手中的枕頭也直往男人懷裏塞。“寒，你看，今天娃兒好安靜的。你看看嘛。”
“好好。乖。我還有事，蘿一會兒要乖乖的吃飯，知道嗎。”不看美婦人一臉失望的表情，司馬寒起身走到院外。“吩咐廚房，讓人做夫人最喜歡吃的。待會兒記得讓夫人午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