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登上冰川山
山大，左右遙望，不見盡頭。山高，抬頭仰視，雲在山腳。山陡，懸崖立壁，從起至止。山滑，石如鏡麵，塵不可沾。
“吳膽，到山角了，出來吧。”孟回程喚了一句。
“隊長的殼真是寶貝啊！”吳膽一邊往出爬一邊感歎著。
“嘛呀？嘛呀？怎麽說話呢？怎麽成我的殼了？你家人長殼啊？長殼的都是龜呀、蟹呀的，人家是人好不好？好不好？”孟回程自己找罵，明明知道吳膽說的不是這個意思，卻硬往自己身上攬。
“隊長，你細品一下，你是不是也能感覺得出，你有點賤啊！語言這個東西本來就有口語和書麵的兩個層次，書麵的是得正式、得遣詞造句，但口頭的能聽得懂就行唄，你有點該啊！”吳膽嗤道。
“我缺！你還有理了？”孟回程氣得不知說啥了。
……
“我的天呀！這是淵山？”吳膽鑽了出來，看到了山，驚歎了起來。
“咱們並沒有迷路，且看它的如此氣勢，定然是淵山無疑了。”孟回程點了點頭。
“這？這怎麽上去呀？”吳膽喃喃道。
他真的被這山給震住了。
這山，下麵因為高溫，石被煉成了鏡，上麵因為低溫，石被覆蓋了冰。
他爬過山，但這種山，他真沒爬過。
……
“爬。”孟回程用一個字回答了吳膽。
“這能爬嗎？”吳膽向上看看，用手摸摸，提出了質疑。
“能，咱們慢慢地爬，一尺一尺地爬，終有爬上去的時候。”難纏的蚊魚，他們都騙走了，過不了的火焰山，他們都過了，這座冰山，孟回程也知難爬，但他認為，難度要比前兩關小了一些。因為，爬山再難，山卻有盡時，終歸是可以爬上去的。
他想起了愚公移山的故事，升起了愚公的精神。
“望望頭上天外天，看看腳下一馬平川，開路難呐行路更難，所以後來人為你而感歎。山高擋不住愚公，困難嚇不倒英雄，爬！”他拿出了登山工具，踏歌而行。
……
孟回程在上，吳膽在下，冰鎬、冰爪、鐵鎖、鋼錐齊用，一尺一尺地往上挪著。
半天後，二人爬上了數十丈的距離，誰知，吳膽腳一滑、手一鬆，墜了下去。
孟回程手中長繩一甩，纏住了吳膽的腰，卻被吳膽一墜，也向下墜落。
孟回程冰鎬連敲山壁，一路敲下，減去了許多下墜之力。在落地後，兩人都安然無恙，但，卻枉費了半天的攀爬之功。
二人繼續攀爬。
一天之後，二人爬上了百丈的距離，誰知，還是吳膽，一不小心，向下墜去。孟回程再救吳膽，也跟著墜落下去。一天的功夫，又白費了。
二人繼續攀爬。
兩天之後，二人爬上了數百丈的距離，誰知，此處山體較軟，岩壁脫落，二人同時墜了下去。兩天的功夫，也白費了。
……
“再爬。”孟回程沒有氣餒，前麵開路，吳膽後麵緊隨，爬了幾百丈後，兩人又落了下來。
“再爬。”兩人爬了落，落了爬，直到又過了十天，兩人終於爬越了雲層，爬到了一萬丈的高度。
“我靠！”，往上一看，孟回程禁不住罵了一句。
在他們上麵，山，仍望不到巔，距離，至少還有兩萬丈。而且，山更陡、更圓，冰更厚、更滑。
“爬！”兩人再攀。
但他們注重了配合，所以，從此之後，再沒後退，一直前進。雖然，時快時慢，但終究是在一直前進。
又過了十天，兩人終於攀到了盡頭，來到了巨山之巔。
……
“隊長，咱們上來了！咱們上來了！”吳膽躺在地上，目視著上空，有氣無力地說道。
上空沒有雲，上空啥都沒有，雲在山腳。
“嗯，小風小浪都過去了，餘下的，就是去見那兩個大BOSS了。”孟回程也躺在地上，目視著上空，有氣無力地說道。
上空沒有雲，上空不是天，天在山腰。
“大BOSS？”吳膽不知這是什麽。
“噢，就是那一男一女兩個城主。”孟回程經曆的過往多了，總是把語言係統弄混，所以有時說出的話別人不懂。
……
“隊長，在這躺一會吧？實在走不動了。”吳膽賴著不想趕路。
“你真是懶驢上磨屎尿多啊！”孟回程批評了一句。
“我都磨了好久的磨了，我還懶？如不同意，那你就抽我幾鞭子，我走不動我就爬。我爬著跟你去見兩個城主，看你丟不丟麵？”吳膽使出了耍賴這個撒手鐧。
“好吧，算你狠。咱們就歇一天，明天再去會會這兩個霸主。”孟回程妥協了。
“那是，要想對別人狠，就得先對自己狠。我對我自己個都這麽狠，還怕你不怕？”吳膽嘚瑟道。
“你要還有嘚瑟的精力，不如咱們就繼續前行。”孟回程冷笑道。
“別的呀！俺消停了還不行嗎？”吳膽停下了嘚瑟。
“哈哈。”孟回程樂了。
他其實也累了，也想歇一會。還有，他還得思考一下，怎麽去見。他得找到一個既能完成任務又可保全性命的方法。
……
“兩人喜怒無常、噬殺成性，但，又情深義重、恩愛癡癡。武力方式的硬碰硬，己硬遠遠差於彼硬，那是毛坑裏打燈籠——找死。不管不顧的聽天由命，或是喪命或是被囚，那是水中撈月——一場空。還是得發揮長項，智鬥這兩個山大王。”他思索著。
“這小刁一點麵子也不給，這草包，倒是一堵擋風的牆。參謀長休要謬考獎，舍己救人不敢當。開茶館，盼興望，江湖義氣第一樁。司令常來又常往，我有心，背靠大樹好乘涼。也是司令的洪福廣，方能遇難又呈祥。壘起七星灶，銅壺煮三江，擺開八鮮桌，招待十六方。來的都是客，全憑嘴一張，相逢開口笑，過後不思量。人一走，茶就涼，有什麽周祥不周祥。”想到了“智鬥”，他隨口就唱起了《智鬥》。
……
“隊長，這是什麽呀？這麽好聽。看你心情不錯，難道是想到了辦法？”吳膽也很有音樂細胞，在孟回程的唱腔中，得到了愉悅。
“有了思路，但還不周祥。”孟回程停止了《智鬥》，回答了吳膽。
“怎麽做？隊長。”吳膽聽說有了思路，驚喜得一下子坐了起來。
“智鬥。”孟回程大聲道。
“智鬥？”吳膽重複地問了一句。
“嗯，智鬥。”孟回程重複地答了一句。
然後，他開始思索如何智鬥。
……
“以理服人？這二人已墜落成野蠻人，說理，那是對牛彈琴，並且還有可能打不著狐狸惹得一身騷。以德服人？這二人已喪失了基本的人性，論德，也是對牛彈琴，並且也有可能打不著狐狸惹得一身騷。說理不行，論德不行，但是這二人癡情，要想從二人手中逃脫，可以從情入手，讓他們情更濃、愛更癡，不做第三者，但做男媒婆，成為他們的內人。”
一天後，孟回程終於打定了主意。
他帶著吳膽，一路打聽著，向著淵城的中心、男女主人共同的家走去。
他走在前麵，氣定神閑。
吳膽跟在後麵，身背著兩個丈大的包袱。
這包袱裏，一包是要送的貨品，一包是渡海的大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