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生死關頭，來了個小男孩
“唳啊唳啊！”突然地，更高鳴的一聲鳥鳴傳來，“撲棱棱！”，一隻二尺多長的灰鷹衝了過來。
“哈哈哈哈！巨鳥吃大鳥，大鳥吃小鳥，小鳥吃肥蟲，都特麽是食物鏈上的一盤菜啊！”孟回程大笑了起來。
灰鷹的目的也很明顯，就是來找吃的的。他雖也有被吃的可能，但能讓正要吃他的老鷂子陪葬，他很爽。
“嘎嘎~嘎嘎~！”老鷂子也嚇炸毛了，但它本身也是一隻猛禽，反應不慢，在灰鷹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就開始逃了。
中途，它還扔下了孟回程，給自己減負、提速。同時還要用孟回程作餌，去引走灰鷹，而使自己脫身。
孟回程本來就如同雞肋了，誘惑力並不大，它還是一隻怕死鳥，自然不肯為了孟回程而把自己的命搭上。
……
“麽的！怎麽的這裏的這些惡鳥都會金蟬脫殼這一招啊！”孟回程不由得罵了一句。
“大灰灰，你肯定跟它們不一樣啊？看你那雄武的樣子，一定是一隻正義的鳥。快去追那隻畜生！你得為民除害啊！”他向著正飛撲而來的灰鷹喊著。
他希望灰鷹明白善惡，懂得取舍，放過他而拿下老鷂子。
……
“唳啊唳啊！”灰鷹沒聽孟回程的，一爪子就抓住了他的頭。
沒有停頓，它直接地就在他身上叼了兩下，血淋淋地就扯下了他剩下的半身肉。
“你糊塗啊！”孟回程一番苦心成了空，被氣得張口結舌，緩了半息的時間，才說出了這樣一句慫話。
世上之事就是這樣，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常常地事與願違。他越希望灰鷹舍他而取老鷂子，灰鷹就越盯上了他。而且，這灰鷹比老鷂子和大黑鳥都狠辣，飛過來後都沒喘口氣，直接地就造上了。
……
“唳啊唳啊！”灰鷹回應了孟回程，鳴叫了一聲，振翅，奔向了正在拚命地逃遁的老鷂子。
原來，它是個貪焚的主，吃著碗裏的還惦記著鍋裏的，不放過孟回程，也沒想放過老鷂子。
“對嘍！”孟回程誇了一句，他百分百地讚同和支持灰鷹的這種做法：“作鳥不作糊塗鳥，作鳥就作聰明鳥！你不糊塗啊，你是真聰明！”
他恨這鷹，但更恨老鷂子。
拉不上它墊背，拉著它一起死，心也能平衡一些。
……
灰鷹比老鷂子強大和快速許多，眨眼間就抓住了老鷂子，它毫不客氣，扯吧扯吧就半禿嚕半帶毛的把老鷂子吞下了。
“你是好樣的！”孟回程這個解恨啊。
“對了，再給你出個好主意，這附近還有一隻大黑鳥呢，它也很肥的，好吃不填膘，絕對是一個正確的選擇。”他嚐到了借力的甜頭，還想利用灰鷹把大黑鳥這個大仇家也給滅了。
在所有的鳥裏麵，他最恨的就是這個大黑鳥了，就是它最先的要吃他的那二兩肉的。
……
“唳啊~唳啊~！”灰鷹突然地驚叫了起來，它向著更高處飛竄。
“哈哈，大灰灰，你是真上路啊！”孟回程更讚灰鷹了。
他讓它去吃老鷂子它就吃了老鷂子，他讓它去找大黑鳥它就去找大黑鳥，他都懷疑他和它有親戚了。
這鳥也太善解人意了！這鳥也太聽他的話了！
“但不對啊？那畜生不在高處，它在遠處。還有，你對我的親近方式也得改下，你應該讓我騎到你的背上而不是用爪抓著我的頭。”孟回程發現灰鷹飛錯了方向，提醒著它，也感覺用爪抓頭不是一隻親人的鳥對它親的人的應有方式，建議著它。
“唳啊~唳啊~！”灰鷹又叫了一聲，聲音裏已有了驚恐，並向更高處飛去，同時它抓著孟回程的爪更用力了。
它既沒有聽從孟回程的提醒，也沒有聽從孟回程的建議，不僅飛得更高，還仍抓著他的頭。
“你可別鬆爪啊！”孟回程已經顧不上與灰鷹計較該怎麽相處了，他開始求灰鷹好好地抓著他了。
隻要不鬆爪，抓頭就抓頭吧。
灰鷹已經帶著他飛到了數萬丈高度，它要一鬆爪，不僅騎不著鷹，還得摔個粉身碎骨。
……
“老愣！老愣！”灰鷹帶著孟回程越飛越高，而遠處一個稚嫩的人聲卻傳來，隨之，一個八九歲的小男孩追了過來。
“孩子，別過來！危險！”孟回程聽到了聲音，也看到了孩子，他下意識地隔著數萬丈的虛空就喊了起來。
孩子還小，他一個大老爺們兒都已成了灰鷹的口糧，奔過來不是在送死嗎？……
“啊？我的天啊！你是個活人啊！俺還以為你是一個骷髏架子呢。”孩子聽到了孟回程的喊聲，嚇得一激靈，停了步，喊了起來。
“這話讓你說的？你家骷髏架子身上還有這麽多的肉？哪個老鷹會費勁八拉的抓一副骷髏架子當食物？”孟回程為了讓小男孩明白事理，一時之間忘了自己的處境，大聲地批評起了小男孩。
“可我也沒聽說過誰能在你這種情況下還能活著的啊！”小男孩爭辯了一下。
“也是。”孟回程讚同地點了點頭。
“你咋個做到的啊？”小男孩很關心孟回程都快沒肉了還能做到不死的這個事。
“不知道。可能是體質的關係吧。”孟回程實話實說。
這種傷重而不死的情況他已經遇到過數次了，但他確實不知道原因。
……
“你好膩害啊！還能比這再膩害點嗎？”小男孩一邊感歎著一邊好奇著。
“嗨！你也是心忒大了！我都這樣了還叫膩害？”孟回程隔著數萬丈的距離瞪了小男孩一眼。
“啊？你咋樣了？”小男孩沒太懂。
“我去！你這孩子看著挺聰明的啊，不想也是個糊塗孩了！我這慘樣，你看不出來？”孟回程直拍腦門子，無語了。
“嗬嗬。對了，你那是在做啥呀？在捉愣嗎？”小男孩拋下了孟回程膩不膩害的問題，關心起他和老鷹的這個奇特造型了。
“捉鷹？孩子，你別折磨我了！我這真不是人捉鷹啊！我這是鷹捉人好不好？”孟回程都不想跟這個孩子說話了。
費這個閑工夫幹啥？人生都走到終點了，有工夫回憶回憶往事，在整個浪的都喂進鷹口前，懺悔下罪過，溫一下舊情，祈禱下來生，或者是再乞求下老鷹，說不定還能活命。
怎麽的也犯不上跟這個尿不到一個壺裏去的倒黴孩子給自己找罪受啊。
……
“哈哈哈哈！你說什麽？你被這老愣給抓到空中了？”小男孩仿佛聽到了世上最好笑的事，大笑了起來。
“不然呢？如不是它抓我，我的身上的肉都哪去了？”孟回程不滿地懟了一句。
“哈哈哈哈！怪事年年有，今年是格外多啊！骷髏身可以不死，這就夠怪了，可沒有想到，比它還怪的事也在你身上發生了，這世上哪有鷹捉人的事啊？”小男孩大笑著，老氣橫秋的樣子。
“嗯？”孟回程愣住了。
是啊，即使在凡間，也沒有發生過鷹捉人的事啊！此時的鷹捉人雖然真的發生了，但這個鷹和人不是一個層麵的鷹和人啊！它是天界的鷹和凡界的人啊！
“這隻鷹能不能捉住你？”他認真地問向了小男孩。
“開什麽玩笑？它捉我？你沒看到啊？剛剛它在哪、我在哪？剛剛是我追向了它而它抓著你跑的，明白嗎？是它看到了我追來了它才跑的。”小男孩一副不屑的樣子。
“哈哈，那剛剛是它看到你追來，它害怕了，才往高飛的！”孟回程激動了。
“對嘍！我也不是個傻孩子，如弄不過它會跑過來追它？我來給它送肉吃啊？”小男孩點了下頭。
……
“親！快救命啊！”孟回程明白了，遇到救星了，大喊道。
“你真是讓愣給捉了？”小男孩猶豫了一下，追問了一句，“不是在逗俺玩呢吧？”
“我的老天爺啊！我一個挺大的人逗你玩啥呀？再說了，得缺多大的心眼能把自己禍害成這個樣子就為了逗一個小孩玩啊？”孟回程差點讓小男孩給折磨哭了，“救救我！我真的是讓鷹抓了啊！再不救我，就讓它吃了啊！”
“讓鷹吃了？你身上的肉真的都讓這鷹給叼著吃了？”小男孩更吃驚了。
骷髏身不死讓他遇上了，老鷹捉人也讓他遇上了，現在，不到三尺長的老鷹要吃一個七尺多長的大活人竟然也讓他遇上了！……
“不是。”孟回程答道。
“看看？我就說嘛，這麽大的一個小屁鳥能吃下去那麽多肉？”小男孩喊道。
“唉！我的肉大多數的都被一隻大黑鳥和一隻老鷂子給吃了。而那隻大黑鳥讓那隻老鷂子給驚走了，那隻老鷂子被這隻鷹給吃了。”孟回程回顧了一下自己的悲慘過程。
“什麽？這怎麽可能啊？”小男孩更吃驚了。
老鷹吃了那麽多肉他都接受不了，比老鷹小的老鷂子、比老鷂子還小的大黑鳥吃了那麽多肉他就更接受不了了。
“千真萬確啊！求求你了，別糾結這個了，快救救我吧！”孟回程都急得火燒眉毛了。
“救你？”小男孩問道。
“嗯！”孟回程連連點頭。
“怎麽救？”小男孩又問。
“把我從這鷹的爪下救出來就可以了啊！”孟回程焦急地喊道。
“不行，救不了。”小男孩搖起了頭。
“Why?”孟回程下意識地就整出了這麽一句。
“什麽？”小男孩哪懂啊。
“對，什麽。”孟回程也不知他從哪學的這種語言，但他能說出來，也懂得它的意思，他告訴小男孩，它就是“什麽”的意思。
“啥什麽什麽的啊？”小男孩有點惱了。
“你為啥就見死不救啊？小小年紀，能不能有點情操？既然有這個能力，舉手之勞的事就能讓我活命，就不做？眼睜睜地看著我被鷹吃了？這是人做的事嗎？”孟回程也惱了。
“幹啥呀？求人還有這麽求的？”小男孩雖小，但見識並不少，他認為孟回程根本就不應該用這種方式求人。
……
“還求個屁呀！見死不救！”孟回程不想理這個品性不好的孩子了。
“啥叫見死不救啊？我是想救你呀，可我救不了你呀！”小男孩很委屈，掰扯道。
“嗯？你救不了我？你不是說你能打過灰鷹嗎？”孟回程糊塗了。
“我是能打過它，可我身上一根毛也沒有啊，我飛不過它啊！”小男孩終於是說到了重點了。
“我去！你們天界的人也不會飛啊？”孟回程又明白了。
“你是真能扯啊！天界的人他也是人啊，他也沒有長翅膀啊！”小男孩用看傻子的眼神看著正在鷹爪下掙紮的孟回程。
……
“你們真的不能飛？”孟回程還是不信，又問了一遍。
“不都是。隻有極少數的能，他們都是那種頂端的大能。至於我這種剛學會跑的孩子，除非是怪物，否則是絕對不能的。”小男孩是真的挺有見識，人小話不糙，很成熟。
“唉！我命該絕啊！”孟回程瞠瞠眼睛了。
他是空歡喜了一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