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保命要緊,簪子給他
步涉暗暗提氣戒備,臉上笑嘻嘻,大聲說道:
“嘿嘿,恐怕是你下了藥吧,一進屋子,就聞到濃濃的藥味,我朋友是君子,被你欺之以方而已。
我身邊這位仙女,就是他女朋友,要不是他被你下藥,怎麽可能喜歡你這爛桃臉。”
步涉這話是同時說給三個人聽的,一是激怒千妙星動手,以找機會救覃長纓。
二是告訴屋內覃長纓,如果真中了藥,他本身是醫生,可想辦法自解。
三是提醒鳳斯羽,其中有古怪,要珍稀生命。
千妙星自恃美貌,被步涉羞辱為“爛桃臉”,對著鳳斯羽,本就自愧不如,被步涉一激,怒不可遏!
卻遲遲不動手,引得步涉躍躍欲試,又擔心一會自己被纏住了,她幫手回來,鳳斯羽那就危險至極。
鳳斯羽聽到這家夥舍得叫自己仙子,心情又好了一些,冷靜下來一想,自己進屋確實聞到中藥味,覃長纓說幫千妙星治腳傷,是慌亂下口不擇言也說不準,錯怪了他倒不是沒可能。
覃長纓聽步涉提到“下藥”,渾身一震,大聲道:
“步兄弟,她假扮受傷,反而中了......”
覃長纓的話戛然而止,步涉在來路上被人威脅的感覺重新出現!
必定是千妙星幫手回來了,就在屋內,製住了覃長纓,應當屋內有暗道。
步涉明知屋內有敵人,卻僅憑感覺,而不是真氣感應,恐怕是九重峰尚夏飛級別的。
覃長纓的話,雖然沒能說完,步涉也已猜到,肯定是千妙星假扮受傷,覃長纓給他熬藥喝,弄巧成拙,出了岔子,功力打了折扣。
步涉倏地拔空而起,一往無前擊向木門,離木門不到三米,感覺到千妙星並沒有真氣運行跡象,也沒有攔截,如果不是屋內敵人強大,就是門有古怪。
又閃過一個念頭,倏地變換真氣,劃了一道弧線,雙拳疾如飛輪,攻向千妙星。
千妙星卻不反擊,反而駭然橫移。
步涉剛轉方向,聽到木門傳出一聲冷喝:
“好膽!”
感覺到木門打開,一股迅猛強橫的氣勢壓迫而來,自己如繼續強攻千妙星,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身後必遭重手。
如回身迎戰,身後氣勢正盛,自己倉促變招,相去何止百裏,同樣會遭重創,自己一旦受傷,長纓兄弟和鳳斯羽絕難幸免。
便迅速掏出玉簪,勁貫五指,往自己左側擲去——那麵陡峭接近斷壁,急喝道:
“簪子拿去!”
賭一把看他選簪子還是自己,如果他選自己,簪子十有八九飛下陡峰。
如選自己,也難免猶豫,便讓自己有機可乘。
步涉感覺身後壓力頓時改變了方向,千妙星也同時往簪子方向飛去,知道自己賭對了:他們舍不得簪子!
回頭看清了那人身型,曲子昭——保管武士玉鋼刀的曲子昭!
哪敢猶豫,繼續往前飛去,橫抱起目瞪口呆的鳳斯羽,拔身而起,往相反方向的陡峰投去。
縱使利箭離弦,也難以在離陡峰隻有四五十米的距離追上自己,何況曲子昭和千妙星,正反向急追簪子而去,如要追來,必先急停轉向。
“哎!我的簪子!”鳳斯羽氣急道。
“保命要緊,簪子給他!”步涉喝道。
腳下絲毫不作停留,加速墜下陡峰。
鳳斯羽隻聽到耳邊風呼呼響,相對自己,山就像一支火箭往天上射去。步涉抱著鳳斯羽,兩人變成了被剝離的推進器,一落千丈。
步涉臉變得冷峻,卻不見墜機的慌亂,鳳斯羽心中稍定。
借助下墜之勢,每騰躍十多米才落地,又極速彈起,就像腳下踩的不是山石,而是蹦床。
十來個起落近兩百米之後,速度越來越快,從騰躍一次十多米,變成了三十米,步涉真氣自然流轉,施展起《逍遙遊》,身體恍若變成雲鵬,保持了勻速,下墜不再加快,也沒有減慢。
※※※
天坑頂上。
千妙星和曲子昭回了木屋,曲子昭隨手一扔,一隻劣質玉簪摔斷在桌麵,千妙星跺了一下腳,恨恨道:
“那娃娃魚,恁滑溜,被他耍了。”
原來步涉路邊買的,是廉價發簪,狸貓換太子,耍了他們一記,還得到娃娃魚尊稱。
連覃長纓都忍不住笑了,千妙星見覃長纓表情,托了一下他下巴,扭了一下蠻腰,千嬌百媚道:
“喲,還笑呢,一會抓條娃娃魚給你補身子,我看他帶著你小媳婦,能不能跑到天邊去。”
“這個覃長纓殺還是留?”曲子昭陰沉道。
千妙星玉掌撫了一下曲子昭胸膛,柔聲道:
“喲,曲師兄,真簪沒拿到,還不能殺,我料定那條娃娃魚,肯定會回來。”
覃長纓也暗自慶幸,步涉帶走簪子,算是暫時救了他一命。
曲子昭對千妙星親昵舉止不為所動,提醒道:
“別忘了跟那娃娃魚賭局,隻剩四天了。”
千妙星收回了玉掌,捏成粉拳,臉色微變,森寒道:
“哼,那更要抓住那娃娃魚了,昨晚去了伍園,繞半天進去了,還差點陷在裏麵,他居然布了陣,小瞧娃娃魚了。
現在娃娃魚大陣困不住我了,就看怎麽破伍園內的小陣了。”
曲子昭點頭道:
“師父說,《伍行天訣》能利用天地山川,日月星辰,想必他新學來的,難怪師父舍得用玉雕重器去換《伍行天訣》。”
千妙星臉色又變,將眼角的一縷發絲,撩到了耳後,嫵媚道:
“喲,師兄,咱們逮住娃娃魚,還怕伍園不乖乖拿出《伍行天訣》來換娃娃魚嗎?娃娃魚可是伍園的寶貝。”
曲子昭果斷道:
“那快追,這覃長纓怎麽處理?”
千妙星狡黠道:
“娃娃魚有陣,咱們也有,啟動翻板陷進地陣,看他怎麽出去,看娃娃魚回來怎麽救他。”
千妙星伸手拿了覃長纓手機,順手撫了一把他臉頰,拋了一個挑逗的媚眼。
一副他是醒酒器,剛倒進陳年佳釀,出去炒倆小菜,回來再喝不遲的樣子。
兩人出了木屋,隨著玄關門鎖上,整個木屋側翻下去,陷進了深坑。
隨著沉悶的“哢”聲,深坑口就像被一塊大井蓋封住了,整間木屋,變成了黑屋。
曲子昭兩人,追步涉兩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