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沒空
氣氛陷入了尷尬，於桓一時有些不知所措。副導演及時出現，把於桓叫走，該拍他的鏡頭了。
肖玲氣鼓鼓地給方一重新倒了杯水，故意大聲說：“一一你怎麽誰給的東西都喝？也不怕裏麵有不幹淨的東西。”
於桓聽到這話，險些一個踉蹌跌倒，自己難道長了一張壞人臉？
“你這是在哪兒受氣了？”方一好笑地喝一小口水。
“範範那個小丫頭，看著傻乎乎的，心機這麽重，竟然幫著於桓玩調虎離山。”
肖玲剛被範範叫走，就覺得不對，回來剛好撞見於桓在方一的休息室裏，門還關著，她的火氣蹭就上來了。
方一有些愣神，於桓的小動作她不是不知道，隻是不想知道。
她不想再跟這張臉有什麽交集，過往的事情已經沒有辦法改變了，跟一個有著一模一樣的臉的陌生人，能續出什麽緣分來？
雖然方一還是控製不住自己，時而還會看著那張臉失神，可是，她心裏清楚，此於桓非彼於桓。如果一定要找一個替代品，那麽，景霆更合適。
於桓今天跟坐過山車一樣，心緒起伏有點兒大。方一睡眼朦朧的樣子在他腦海裏反複出現，攪擾得他心緒不寧。
那樣的方一是他從未見過的美，美得毫無防備，不像平時總是周身環繞著冷凝之氣，給人一種生人勿近的感覺。
那樣的方一就像是在邀請，讓你忍不住擁她入懷，從此再也舍不得放開。
可是，於桓在怎麽花癡也能看出來，那個時候，她眼裏的人不是自己。可是，誰會跟她這麽親密？難道，她已經有男朋友了？
一想到這個可能，於桓感覺五髒六腑都錯位了，擰著難受。這個鏡頭拍的正是他在戰場上征戰的鏡頭，揮舞著長槍在萬軍從中直取敵將首級。
於桓心中的憤懣和糾結影響了他的情緒，動作開合很大，那些武替真是膽戰心驚。
“哢”
司琪一喊停，於桓立馬丟下長槍，就準備去找方一，他要問清楚。
“於桓，你過來一下。”
被司琪叫住，於桓很不情願地頓住腳步，來到司琪身邊坐下，“什麽事？”
那表情陰沉的，好像司琪不說出個正當理由，就小命不保一樣。
“你怎麽回事？”
“我……”於桓也知道自己不該把情緒帶到工作中來，“抱歉。”
道歉是毫無誠意，因為他根本控製不住自己，要是沒有司琪按著，他現在得暴走。
“說說。”
司琪一看他的樣子，就知道是碰壁了。但是，就算碰到點兒挫折，於桓今天的表現也太過了，他不至於這麽沉不住氣。
“有什麽好說的，一一她是不是有喜歡的人？”
司琪挑一下眉尖，“她拒絕你了？”
“我還沒開口呢。”
“那你發什麽神經？”
於桓幹脆仰躺在地上，“我就是覺得她心裏有人，難受。”
“人家又不是你女朋友，有喜歡的人還不正常？”
於桓噌地坐起來，“小琪琪你站哪邊的？咱們還是不是兄弟了？”
“感情這事得兩情相悅，兄弟也不能幫你強搶民女。”
於桓狠狠地揮一下拳，“你說，他喜歡的人會是誰？”
“這個我還真不知道，她身邊也沒有什麽來往密切的人啊。”
“你說，我去問問，她能告訴我嗎？”
司琪用一種看傻子的眼神看著他，“你可以去試試。”
“你是覺得我傻嗎？”
好在這人還有點自知之明，司琪就放心了。
“你挺聰明，但得分什麽事。”
於桓又躺回去，碰到方一他的確亂了分寸。第一次主動追上去跟人講話，卻被懟了回來。處處討好，處處碰壁。
不管他怎麽殷勤示好，方一總是一臉冷漠。
原本以為今天會是一個好機會，自己把告白的台詞背了好幾遍，結果一句話都沒說出來，就在方一眼裏看到了冷到極致的厭棄。
於桓不明白，方一為什麽會用那種眼神看自己，那種極度的憎惡，又極度的漠視的眼神。
讓他心裏剛剛升起的希望的小火苗，瞬間被冰凍，然後碎裂。
“小琪琪，我怎麽，感覺我還沒開始就失戀了呢？”
“你是不是想多了？”
於桓又突然坐了起來，他這一驚一乍的，把司琪搞一愣，“幹嘛呢？”
“小琪琪你說的對，我不應該自己一個人胡思亂想，我要出擊，主動出擊。追女孩子，我於桓就沒怕過。”
司琪搖搖頭，“祝你好運。”
於桓一溜煙就跑沒影了，看方向司琪就知道他去了哪兒。不過，心裏還是希望他能有個好結果的，這家夥平時看著不靠譜，但人真不壞。
於桓敲開了方一休息室的門，看她已經收拾好準備走了。
“一一，請你吃晚飯唄。”
“沒空。”方一的拒絕直截了當，沒有一絲情緒。
於桓也不氣餒，繼續死纏爛打，“那你請我唄。”
方一抬眼看向他，眼底的涼薄看得於桓險些接不住，“那個，一一，我有話對你說。”
“說。”
於桓緊張地咽了下口水，又攥了攥拳，才鼓起最大的勇氣，把藏在心裏的話全部說出來。
“一一，我喜歡你，你願意給我個機會，讓我們在一起嗎？我會……”
“沒空。”
“呃……，那你，什麽時候有空啊？”於桓話還沒說完就被噎了回去，上不去下不來，特別難受。
“一直沒有。”
方一向前邁了一步，示意他把門讓開，自己要走了。
於桓有一種預感，今天放方一出去，他們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一一，我是做錯了什麽嗎？你還在生氣我沒有第一眼認出你嗎？”
方一已經沒有耐心再聽他嘮叨了，拿起手機給景霆撥了個電話，“有空來劇組接我嗎？”
“好，二十分鍾。”
方一掛了電話就坐回到沙發上閉目養神，於桓站在那裏尷尬得不知道怎麽辦才好。
“一一，我做了什麽讓你這麽討厭我？你能告訴我嗎？我改還不行嗎？”
於桓今天心裏特別委屈，說不出來的委屈，一種無所適從的無力感，把他心裏的驕傲擊得粉碎。他都已經如此低聲下氣了。方一怎麽還是看都不看他一眼呢？
可是，景霆的出現，給了他更大的衝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