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看不到希望還堅持的人
現場一片安靜,所有人都沒有辦法第一時間做出反應,隻有顧菲菲眼底流光一閃,極力壓著上翹的嘴角。
為了效果真實,拍攝現場選在了一處爛尾樓,樓房是真實的,攀爬也是真實的。方一從六層樓的高度摔下來,很有可能當場斃命。
人們連驚呼都忘了,甚至忘記了呼吸。
其實,在方一吊上威亞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被人做了手腳。這麽好看的一出戲,不配合一下,豈不是可惜?
隻見正在下墜的方一,突然用一隻手攀住了五樓的陽台,緊接著一個漂亮的魚躍,就讓自己上了五樓。她沒有選擇繼續攀爬,而是沿著樓梯快速跑到頂樓。
攝影機記錄下了全過程,驚險又刺激。直到方一到了頂樓,與歹徒對上之後,李雨才反應過來,喊了一聲:“哢。”
所有人都大口喘著氣,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沒,沒事啊?”
“太嚇人了,我想哭。嚶嚶”膽小的女演員直接飆淚了。
“怎麽回事?查道具。”
副導演一聲令下,所有道具師都集中了過來。負責威亞的道具師叫黎鵬,他嚇得麵色慘白,話都說不利索了。
“我,我不知道啊,我,我檢查過的。”
方一從樓上下來,一臉平靜。換了任何人都會被嚇得不輕,方一的表現太讓人震驚了。
李雨急忙迎上去,“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擦破點兒皮。”方一伸出右手,攀住五樓陽台的時候蹭破的,血呼啦的一大片,看起來觸目驚心。
很快有醫務人員過來幫她處理傷口,包紮,還打了一針破傷風。
本來方一可以全身而退的,但是,出了這麽大的事,不受點兒傷有點兒太假,隻好委屈一下自己的右手了。
“你有沒有得罪過什麽人?”李雨的擔心不無道理,從黑料,到今天的道具被動手腳,李雨不相信這是意外,肯定是有人故意為之。
方一有意無意地看了一眼顧菲菲,“沒有吧?”
顧菲菲隻回了她一個嘲諷的微笑,剛剛她一直跟導演組站在一起,沒有人會懷疑到她。
李雨的眸光暗了幾分,這不是簡單的事故,是有人想要方一的命。他隻是個導演,不是警察。但是,他必須保證方一在劇組裏是安全的。
所以,李雨選擇報警。
大家都覺得李雨有些小題大做,方一又沒什麽事,道具出問題也不一定是人為的。但他自己不這麽認為,方一明顯是知道什麽的,她不說,肯定是有所顧慮。
凶手一次沒得逞,一定還有下次。這種敵暗我明的情況,防不勝防,李雨不得不為劇組的聲譽著想。
警察來得很快,現場人員全部做了指紋取證,和問詢。能接觸到威亞的除了道具師就是方一了。
但是,檢查道具都不是一個人,黎鵬和另外一個叫王誌的道具師一起可以相互證明。
可是,還有一個問題,就是道具檢查完之後,黎鵬和王誌就去吃盒飯了,在他們吃飯的十幾分鍾內,任何人都有可能接觸到威亞。
由於是外景,而且鏡頭不多,原本打算拍完就走的,有些環節就直接省略了,就沒有全方位布置監控。
劇組發生了故意傷人事件,不得不被迫停工。
副導演一直念叨,“第一天就出事,不吉利。”
李雨陰沉著臉不說話,他有些懷疑,自己選方一做女主,是不是錯了。
方一不想看肖玲對著她哭鼻子,就一個人躲到了雲景天庭。受傷了自然要招男寵來侍寢,景霆來的很快,他的東西還沒搬,正好今天一起拿走。
“又是顧菲菲?”
“八九不離十。”
“就該早點兒弄死,這種人留著就是禍害。”景霆的語氣很涼薄,好像弄死個人對他來說就像家常便飯一樣。
“拍完這部劇吧,我準備拿獎呢。”
“你腦袋裏都是漿糊嗎?她想要你的命。”景霆有點著急,這女人心咋這麽大呢?
“我的命是誰想要,就要得了的?”
景霆眼神微眯,很有深意地看著她,“你是不是,一開始就知道會出事?”
“威亞被動過了,我能不知道?隻不過想看看背後是什麽鬼罷了。”方一太淡定了,好像出事的不是她一樣。
景霆也不得不佩服她的膽識,敢拿自己命拚的人,能是簡單人嗎?
“你真是讓我刮目相看呢。”
方一睨他一眼,“去弄點吃的,餓了。”
“我可不會做飯,叫外賣吧。”
“廚房裏有現成的,熱熱總會吧?”
景霆無奈地爬起來,去廚房,還挺豐盛,“這都是你做的?”
“不然呢?”
“上得廳堂下得廚房啊,厲害!”景霆的讚美是由衷的。
其實,那些都是方一準備吃播用的食材,平時放在儲物空間裏保鮮,多久都不會壞,餓了就拿出來吃,相當方便。
兩個人還沒有單獨用過晚餐,景霆今天特意開了瓶紅酒,氣氛搞得還不錯。
“我大哥來找過你了?”
“是呀。”
“他想幹什麽?”
“就問你的巨鑽哪兒來的。”
“他沒問你要嗎?”
“要我就給?那玩意不是挺貴的嗎?”
景霆抿了一口紅酒,嘴角不自覺的彎起,“有的時候吧,我覺得你特別聰明,有的時候又傻得出奇。”
方一一個爆栗砸他頭上,景霆連躲都來不及,“說誰傻呢?”
“你這個女人,這麽暴力,怎麽嫁得出去?”
“誰說我要嫁人啦?”
“哈,你打算一個人過一輩呀?”
“有何不可?”
“也沒什麽不可以,不過,你就沒有喜歡過人嗎?”
方一心裏一滯,誰還沒點傷情的故事?隻是不說罷了。
“沒有,你不是有喜歡的人嗎?你們什麽時候結婚啊?”
景霆的眸光暗了幾分,“她出國很多年了,開始的時候還聯係,這幾年都沒有音訊。”
方一沒有繼續問,舉起杯跟他碰一下,“我很佩服那些,明明看不到希望還堅持的人。”
“怎麽就看不到希望了?她家在這裏,家人都在這裏,她早晚是要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