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4章 願用命來換
“婉兒，你忍著點。”灝溟宣緊緊握住她的手，同時大聲吩咐外麵的人，立即去請司徒青和齊浩過來。
齊浩背著一個藥箱，竟是件件都齊全，原來自打他得知顧芊婉懷了四胞胎後，就有那樣的擔憂，不管用不用得著，他早早就將東西全都準備好了。
幸虧灝溟宣手眼通天，一些世間罕見的材料也能弄來，加上藥王穀的藥材豐富，竟讓他慢慢摸索研出了古代的麻沸散，還製作出了簡易的針筒。
給顧芊婉注射了一針麻沸散後，她的身上逐漸被麻遍，才感覺不是那麽痛了，但是由於顧芊婉的精神力太過強大，所以並沒有完全失去意識，她能清晰的聽見齊浩手術刀，劃開自己肚皮的聲音。
灝溟宣雖然明白那個原理，但是當他看見齊浩拿著雪亮的刀片，劃開自己妻子的肚皮時，還是忍不住一陣陣心悸。
他臉色冰寒，緊緊握住顧芊婉的手，就像怕誰將她帶走一樣。
顧芊婉隻是身體不能動，但意識很清楚，她聽見齊浩有些焦慮地聲音在問灝溟宣：“看現在的情況，隻能活兩個，要男孩還是女孩，你們快做決定。”
灝溟宣低吼道：“全都要保住，你不是外科一把刀嗎，怎麽連這點小事都做不了，你想讓婉兒對你失望嗎？”
“如果想要保住四個孩子，那母體可能就會受損，孩子沒有了，以後還可以再生，但是如果人沒有了，拿什麽生孩子，快做決定，要男孩還是女孩。”齊浩頭上有大滴的汗水落下，已經將他的雙眼給模糊了。
他也想難過，但是他不能，他得冷靜！
桂芸渾身直哆索，但還是強忍著，幫著齊浩遞工具，並且替他擦汗，心裏默默祈禱著，小姐，你一定要平安無事呀。
齊浩的話顧芊婉都聽見了，她的意識劇烈的掙紮起來，不，她的孩子，她要她的孩子都好好的，哪怕是用她的性命去換，她也再所不惜。
突然顧芊婉想到了什麽，她的意識一下子衝進了聚寶盆係統，痛苦的喊道：“你出來，你快出來！”
係統大神有些沉悶的嗓音，嚴肅的說道：“何事？”
“救救我的孩子，救救他，求你了，不管要我做出什麽樣的代價，我都答應。”顧芊婉跪在地上，淚流滿麵的哀求起來。
係統大神沉默了一會問道：“哪怕是失去你現在所有的倚仗，除了你本身掌握的醫術和功夫外，火眼金睛，讀心術，空間，這一切都失去，甚至是這聚寶盆係統也要失去，你也願意嗎？”
顧芊婉毫不猶豫的點下頭：“我願意，我願意用這些去換我孩子的性命，求求你了。如果這些不可以，哪怕是我的性命，我也願意。”
“好，成交！”係統大神的話音一落，顧芊婉就感覺自己的意識好像被彈了出來，緊接著就聽見齊浩驚喜的聲音喊了起來：“天哪，奇跡發生了，剛才這兩個孩子還沒有呼吸的，怎麽又有心跳了，好像血也止住了。上天保佑，上天保佑呀，皇上，不但四個孩子保住了，連皇後娘娘也沒有事呢。”
“婉兒，婉兒，太好了，我們的孩子沒事，我們的孩子沒有事。”灝溟宣滿心自責和痛苦，不停喃喃念道：“對不起，婉兒，都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非讓你生孩子，你就不會遇到這樣的危險了。”
麻藥的勁過去，傷口處就特別疼，顧芊婉強撐著意誌，撐開一條眼縫，看了一眼桂芸和阿二，歐陽賦和顧百萬抱過來的孩子，眼睛便再度閉上，又昏睡了過去。
雖然用聚寶盆係統和空間及一切異能兌換了孩子的平安降生，但也消耗了她全部的精神，她得好好睡一覺才行了。
灝溟宣不肯離開，一直坐在旁邊陪她，親手喂她喝參湯，衣不解帶的陪著她，照顧著她，一直心裏慚愧內疚的要命。
等顧芊婉睡著了，他就坐在旁邊一邊陪著她，一邊處理朝政。
顧芊婉睡了三天三夜，才終於醒了過來，整個人也精神了許多，但卻看見灝溟宣眼底的血絲和烏青，滿臉的青色胡茬，讓俊美的他更增添了幾分男性的魅力。
她不由心疼的伸出手去摸了下他的下頜，咧嘴笑道：“都是胡茬子，好紮手呀，醜死了。辛苦你了，你這個傻瓜！”
灝溟宣將自己的臉埋在顧芊婉的手掌裏麵，眼眶裏忍不住蓄滿淚水，哽咽道：“婉兒，都是我的錯，我太想當然了，如果不是我執意要現在生孩子，你也不會有這樣的危險，我太自私了，我之前真是嚇壞了，如果你真因此而離開了我，我感覺自己肯定也沒辦法獨活。”
“喂，人家說女人做月子的時候，可是不能哭的，你別招我流淚啊，孩子都生下來了，你說這樣的現成話，有意思嗎？其實生孩子，如果隻是一個也沒有那麽危險啦，誰讓你太厲害，一下子就讓我懷了四胞胎呢？”
別說在這醫療器械簡單的古代，就算是現代，四胞胎生起來，都是很危險的。
她這樣一說灝溟宣又笑了起來，眼中還帶著淚：“那說明你男人厲害唄。婉兒，你放心，我以後絕不會再讓你受這樣的痛苦了。”
大興國有兩位皇子，兩個公主，足夠了，不需要生再多的孩子了。
說到孩子，顧芊婉立即探頭朝外麵看了看，灝溟宣趕緊輕聲道：“之前你睡著的時候，桂芸帶著奶娘抱過來瞧了你，剛才吃飽睡著又抱走了。說來也奇怪，你不是說原本他們在你肚子裏時，都是瘦小的嗎，但是生下來，才不到一天，居然都長的白白胖胖的，而且四個一樣大，特別好玩。”
“灝溟宣，有件事，我想告訴你。”顧芊婉心裏糾結了下，還是決定告訴他。
“嗯，你說呀，我聽著呢。”灝溟宣將臉又在她手掌裏麵蹭了蹭。
“原本有兩個孩子的確已經快沒有呼吸了，是我用聚寶盆係統、火眼金睛、讀心術、還有空間，換來的。現在我隻是一個普通的女人了，你會不會嫌棄我呀？”
灝溟宣揉了揉她的頭發，替她將被子蓋蓋嚴實道：“傻瓜，我愛的是你這個人，和你有什麽空間呀，有什麽讀心術，都沒有任何關係。其實你變成普通的女人更好呀，以前你那麽厲害，都顯不出我的本領來了，以後有我照顧你保護你呢，你什麽都不用怕。”
顧芊婉見他絲毫不在意的樣子，眼裏也都是真誠，心裏暖暖的點頭，靜靜又閉上眼睛，再度睡著了。
一醒來的時候，她就嚐試過，想與空間溝通，結果自然是泥牛入大海，毫無反應。
她也試了下眼睛，發現就算是普通的屏風，她的眼睛也沒辦法穿透，剛才她試著讀取灝溟宣的內心，看他是否真的不在意，結果也是看不穿。
係統大神還真是一言九鼎呢，不過她並不在乎，她更在乎的是孩子的性命。
能用這些換來兩個寶貝的活著，真是太劃算了。
她想，這大概就是為母則剛的緣故吧，為了孩子，她什麽都可以舍棄，別說是這些身外之物的異能，就算是她這條命，她都可以舍棄。
顧芊婉再次醒來時，天已經黑了，桂芸帶著奶娘正好抱了四個小寶貝進來給她請安呢。
顧芊婉被灝溟宣扶著坐了起來，他又細心的在她腰後放了軟枕。
奶媽們一共四位並排抱著孩子，跪在她的鳳榻前麵，她伸頭一看，哎喲，真的好可愛呀。
兩個皇子的眼睛和下巴像顧芊婉，眉毛還有耳朵像灝溟宣，而兩位小公主，則正好相反，他們的眼睛像極了灝溟宣，漂亮的像鑲滿了碎鑽的星空。
不過也有些細微的差別，灝溟宣指著一個眉間有一顆淺粉色的朱砂痣道：“這是老大。老大是先被抱出來的，當時額頭就有這顆紅點了，我們開始還以為是皮膚診子，後來才發現不是。那麽這個沒有痣的就是老二嘍。”
兩個男孩兒，一個額頭中間有痣，一個沒有，這樣就好區別了，再看小公主，兩個一樣萌軟可愛，圓溜溜的大眼睛，像烏黑的水晶瑪瑙，該怎麽辯認呀？
桂芸連忙將其中一個小公主的耳朵輕輕捏住，側對著顧芊婉說道：“小姐，你看，這個小公主的耳朵後麵，有一個梅花印記，這就是三公主啦。”
那麽另外一個就是四公主了。
顧芊婉細細看了看小三耳朵後麵的梅花印記，雪白泛著粉紅，不仔細看還看不出來，真是奇怪，怎麽會有這樣的印記呢？
她自己出生的時候，身上也沒有胎記呀。
當她問到這個的時候，桂芸立即笑道：“小姐，這還不算什麽呢，你不知道兩個皇子和兩個公主的腳底，都有很好玩的胎記呢。”
顧芊婉立即好奇的看向她：“腳底還有胎記，是什麽樣的？”
奶娘們立即將孩子的小腳丫們露了出來，隻看見老大的腳底居然是一個長著元寶的小樹印記，顧芊婉一眼就認出來，這顆樹是神樹，而那元寶應該是聚寶盆。
老二的腳丫子下麵則是有一隻縮小的白虎形狀，和白玉虎符幾乎一模一樣。這真是奇特呀。
老三的腳丫頭子底下則是一顆被雲霧繚繞的心形。老四的則是一雙眼睛。
顧芊婉和灝溟宣看完，然後互看一眼，同時想到一件事，那就是他們與係統做的那個交易。
難道說係統是將這些異能轉移到孩子身上，所以才保住了孩子的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