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等你敞開心扉
楚流風說完後，又拿小鏡子數了下自己臉上的竹枝印兒，驚人的發現，兩邊的紅痕竟然很對稱，數量也很整齊，不多不少，正正好，他立即高興的發了瘋，認定香草一定是他命中注定的媳婦兒，他就算是死，也要將她騙到手！
啊呸，不是騙，是用真心感動，嗯，就這樣！
楚流風立即動手書寫他的追（找）妻（虐）計劃！
玉苑的屋頂上，灝溟宣孩子氣的摟著顧芊婉，兩個人頭挨著頭看月亮，說悄悄話。
顧芊婉想到阿二的鼓勵，嘴唇嚅動了幾次，卻還是沒有問出來。
現在氣氛良好，她怕問了會讓彼此尷尬。
“想問什麽，就問吧，我一定知無不言。婉兒，我以前從來沒有喜歡過女孩子，我不知道該怎麽去追求別人，更不知道該如何相處，所以請你多包容我一些好嗎？我一定會努力學習，爭取當個合格的戀人。我昨晚想了一夜，我想通了，我對你的事一清二楚，但你對我的事，卻一無所知，這樣是不公平的。所以你想知道什麽，你就盡管問吧，我都會告訴你的。”
顧芊婉因為這句話，鼻子一酸，心裏就莫名的難受起來，轉身將他抱住：“我是不是很小心眼兒？”
“怎麽會，你正因為在乎我，所以才會小心眼兒呀，所以才想要多知道我的事情。”
灝溟宣見顧芊婉並沒有問，也知道她大概有些顧慮，所以便自己用低沉而磁性的嗓音，從自己的親娘趙才人開始說起。
其實這段故事顧芊婉在蓬萊閣的信息中，已經了解的七七八八了，但是她並沒有打斷灝溟宣的講述，而是靜靜的聽著。
“我在路上得了重病，遇到了師傅，他不但救了我的小命，還教了我功夫，並把他創立的閻羅殿傳給了我。師傅對我說，一定要把閻羅殿經營好，至少要超過蓬萊閣，絕不能被蓬萊閣打壓下去了，否則就不要去見他。”
“咦，你師傅也知道蓬萊閣，為什麽一定要讓閻羅殿，勝過蓬萊閣呀？”顧芊婉好奇的問道。
灝溟宣輕輕捏了下顧芊婉的鼻子，用下頜在她的柔發上蹭了蹭：“因為我的師傅，和你們蓬萊閣的創始人，是師兄弟關係。”
他又講述了一段顧芊婉不知道的過往，當顧芊婉聽見紫瀾真人四個字時，突然坐直了身體：“等下，你說你師娘叫什麽？”
“紫瀾真人，怎麽了，你知道她？不可能吧，我都沒有見過。”
“不，不認識，隻是覺得類似真人這樣的稱呼，好像很奇怪，那不是修仙的人才這樣稱呼嗎？難道她真的有幾百歲了？”顧芊婉趕緊找了個借口搪塞過去。
她承認現在關於她現實世界的事，她的確可以和灝溟宣一起分享，但是關於係統的事，她暫時不想說。
灝溟宣似乎是也沒有在意，又繼續沉入往事的回憶中，輕聲說道：“他們的確是修道之人，不過能否得道成仙，誰又知道呢，真人不過是個代稱，凡是從那道觀裏來的人，大部分都被叫作真人仙長的。”
顧芊婉點點頭，表示了解。
“隻是我師傅太不負責任了，他隻是將寒冰心法交給我，卻沒有告訴我要如何練習，更沒有提一字一句注意事項。當時我正處於弱勢中，很想強大起來，至少可以保護自己。於是我夜以繼日的練習著，皇天不負苦心人，不過才七年而已我的寒冰心法，已經練到了高級。功力也日見看漲，並且慢慢將閻羅殿掌控在手裏。”
“也是在這時候，付雪柔犯了錯，我自從練習寒冰心法後，心性變得冷漠，而且脾氣十分暴躁，動不動就想有想要殺人的衝動。但念著她曾經的功績，我沒有要她的命，隻是將她打成重傷，趕出了王府。當我聽說她被官府所抓之後，我立即派人前去營救。到不是多在意她，而是怕她受不住刑，到時候把閻羅殿的情況透露了出去。但是我卻突然發現一件讓人害怕的事情，我竟沒辦法驅動自己的內勁，每次隻要一用內力，渾身就像有萬千蟲蟻在爬，好像要將我的骨頭掰開再揉碎一般的痛楚。”
“更關鍵的是，我不能再練功了，哪怕是走路，都要有人攙扶才可以。就算這樣，我還是派人去營救付雪柔，加上朝庭的圍剿，那時期，閻羅殿損失慘重。為了保存實力，我隻得吩咐手下，暫時解散閻羅殿，歸隱市集，待時機成熟，再行重組。我將師傅給我的寒冰心法，翻了幾百遍，每個字眼都咀嚼推敲了上千次，就是沒有發現，會有這樣的症狀，我很害怕，我懷疑自己是不是學錯了。”
“我想去道觀找師傅，但是那裏的弟子告訴我，八年前師傅就和紫瀾真人一起雲遊去了，他們也不知道去向。我派了許多人滿世界找，哪裏有他們的蹤跡，好像師傅這個人，是壓根不存在一般，我幾乎都快絕望了。最後還是觀裏的老觀主，替我查看了情況，並且詢問了我練功的經過，得知事情真相，不由將師傅罵的狗血淋頭。”
“原來這寒冰心法，因為內勁太過霸道，所以每修煉半年，就要停下來，用另外半年的時間去調息煉化餘毒，隻有將寒冰餘毒也轉化成內力，這樣才能事半功倍。可是師傅從來沒有告訴我，我也不知道，竟然一個人默默練了六、七年，身體裏麵的寒毒已經積聚到沒辦法再修煉的地步了，甚至最後到了沒辦法再動內力的地步。”
“老觀主幫我想了許多辦法，最後才找到兩個方法，一個是在王府裏建造千年寒潭，可以暫時壓製，並且也有利於修煉。另一種辦法，就是用天星花製成的藥液，再配上各色奇異藥材，在我寒冰餘毒發作的時候，用以毒攻毒的辦法，壓製寒冰餘毒。官府放出要在菜市口對付雪柔斬立決的那天，我正在天星花藥浴裏，與死神對抗，哪裏還有時間去救她？”
灝溟宣淡淡的，用一種講別人口氣的方式，說完了整個故事。
顧芊婉的心裏越發多了自責，她覺得人心真是奇妙，不知道的時候，總是胡思亂想，當知道的時候，又寧可她從來沒有問過。
否則，他也不用再度想起這些悲傷的記憶。
“所以，天星花，對了，難怪那次，我從你身上順走一包天星花，你那麽生氣，甚至想要殺了我。還有那次，我讓你幫我，你卻不肯幫，難道那天，你已經瀕臨餘毒發作了嗎？”顧芊婉猛然想起了什麽，趕緊問道。
“是的，那天因為強行運功與你纏鬥，讓餘毒提前發作，我不想傷害你，所以才會那樣冷酷無情的離去，我怕自己餘毒發作，化身禽獸，你恐怕會被我撕成碎片。”灝溟宣的手抬起來，摸在她的秀發上麵，他很慶幸當初的選擇，否則就沒有今天的幸福了。
“居然是這樣，我總算明白，當初索命為什麽要派人來刺殺我了，若換個位置，恐怕我也會做出同樣的事來。”
灝溟宣溫柔的將她攬入懷中：“一切都過去了，別再想了。”
“依你剛才的意思，你身上還有餘毒嘍？”顧芊婉想到自己的太乙神針，立即振奮起希望，可許她可以幫到他。
“不用擔心，上次付雪柔設計我，用假消息誆我去北蠻之地，她卻沒有料想到，藥王真的在北蠻，也被我帶了回來，我身上的餘毒已經清了。”
“那就好。”顧芊婉高興的靠在他的懷裏，原本張口要說出來的話，還是咽了回去。
係統神馬的太逆天了，而且也太不可思議了，還有太乙神針的來源也太古怪了，他不一定能接受。
還是再等等吧，等到合適的時候，她一定會告訴他所有事情的。
灝溟宣看著天上的月亮，但餘光卻在注意顧芊婉的神色，見她先是蹙眉，繼爾像是想通了似的，又微微一笑。
經過昨天的事後，他徹底想通了，他會真的等，待她完開敞開心扉的時候，他不會再自作聰明的試探了。
好不容易遇到一個值得他去守護的女子，他會用最真誠，最專一的方式去守護她，打動她。
二人就這樣相擁到天明，隻是當顧芊婉再度睜開眼時，她已經回到自己婉居的床榻上了。
她心裏一驚，以為灝溟宣已經走了，連忙側頭尋找，卻發現，他俊美的睡顏，就近在眼前。
少了幾分淡漠，多了一分柔和，睡著的他，像嬰兒般美好。
想到他昨晚說的話，他講故事時那種淺淡的憂傷，顧芊婉心中慢慢堅定了一件事，她要提前發動那個計劃。
反正玉清子該做的事，都做的差不多了，現在隻差臨門一腳，到底這個揭發太子謀朝篡位的事兒，該讓誰來做呢？
“一大清早，就在想壞主意整人嗎？”一個略有些慵懶的嗓音，在耳畔響起來，還微微帶著戲謔。
“還不都是為了你，再過十天，就是我及鬢的日子了，我已經等不及看到太子被拉下神壇的樣子了。”
“原來是這個事，你不是安排了一個假道人進太子府，讓他做了許多荒唐的事嗎，其實你不動手，太子的好日子也沒有幾天了。”
大元帝的耳目遍天下，太子明麵上做的那些荒唐事兒，他哪裏會不知道，早就盛怒積於胸，正等著找機會發作呢？
顧芊婉也不奇怪他知道這件事，便也順勢躺了下來，將灝溟宣修長的手掌，拿過來一根一根慢慢掰著，發現他的手長的真好看，和玉骨似的，質地也很晶瑩玉潤，輕聲說道：“我是在想，該用一個什麽樣的辦法，既能讓太子的陰謀被皇上發現，又能讓我們的人從中謀取到暴利。”
灝溟宣直起身來，直接將她壓了下去，指尖點著她的櫻唇笑道：“小菜一碟，盡管交給我吧，你隻要倒好茶，抓好瓜子，擺好點心，看戲就行了。”
顧芊婉也不示弱，反手用力，直接將他倒拉過去，雙方成對峙局麵，互不相讓：“如果戲演的不好，我可是會給差評的。”
“放心，包你滿意。”灝溟宣輕巧一個轉滑手，就已經擺脫她的控製，而整個人已經飄到了窗外，聲音也遠去了。
適時，香草在外麵敲門，請示要不要進來侍候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