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女主，你又調皮了
杏兒好歹曾經懷過顧明元的孩子，又是顧明元將她折磨至此，顧百萬覺得有點抱歉，這才讓來福從庫房取了一枝人參過來。
否則她一個小小的犯事丫頭，哪裏有資格吃參湯？
“杏兒，你有什麽秘密趕緊說，要死也等我們小姐走了你才能死。”桂芸冷冷的說道，原本寬厚的眼神之中，滿是犀利和鋒芒，看的杏兒一愣。
她從來都沒有正視過，這個忠厚老實，看起來相貌普通的桂芸。
果然主子是什麽樣的，奴才就是什麽樣的，沒想到這個桂芸也是非同一般的奴才呢？她們都被張牙舞爪的香草給蒙騙了。
“五小姐放心吧，奴婢現在還不敢死，奴婢隻是有點累而已，好想睡覺，睡著了，就沒有這些痛苦了。”杏兒深深有吸了口氣，重新開始講述起來。
“奴婢十二歲那年來小日子，正好和三小姐一起來的，三小姐就覺得奴婢與她很有緣份，特意恩準讓奴婢在她的床後麵軟榻上休息……奴婢肚子疼的厲害，便昏睡著，直到聽見孟媽媽和孟姨娘說話的聲音……”
顧芊婉坐在茶幾旁邊，臉上一直都是不冷不熱的表情，就算杏兒在說到李玉娘死前的慘狀時，她的表情也是淡淡的，仿佛在聽別人的故事。
隻有趙媽媽和桂芸變了臉色，不停打量杏兒，又看向顧芊婉，不知道她說的是真是假。
顧芊婉這般反應，完全就出乎杏兒的意料，她守著這個秘密四五年，原本以為隻要說給五小姐聽，必然會引起她的注意，讓她激動，自己也好謀求更多的承諾。
隻是為什麽五小姐非但沒有激動生氣，反而臉上露出失望的神色？
“杏兒，你難道忘記了，我的舅舅就是李氏酒樓的老板嗎？我娘生病前後，他都一直有來照看，這些事情，他早就告訴過我了。如果你所說的秘密就是這個，那我的承諾隻有三個月，我可以保證你的母親和妹妹三個月平安無事，至於以後會如何，我就不知道了。”
其實顧芊婉的心裏早就憤怒滔天，但是她卻隱忍不發，剛才杏兒所說的一些事情，李成根本就不知道，因為就算是兄妹，但是妹妹生病，外男也不能輕易入得內室的，她隻是在詐杏兒罷了。
這個小丫頭，連死了，還在和她耍心機，她可以理解，她想要謀取更多承諾，也是為了家人著想，但是她理解歸理解，卻不能接受。
她不喜歡任何人拿她當槍使！
杏兒闔了闔眼再度掙開，眼中滿是頹廢失望的神色，她真是失算了，也罷，反正她也沒幾天好活了，與其這樣彎彎繞繞，倒不如開誠布公好了。
“夫人昔年懷五小姐時，一直照料她的大夫叫常富安，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但是沒有人知道常富安的一房最得寵的小妾，曾是孟姨娘在青樓裏的結拜姐妹，好像叫什麽倚雲。奴婢當時腹痛難耐，聽的也不是太真切，隻聽得孟媽媽很慌張的收到了什麽信，好像是有人向她勒索，還說如果不給錢，就把昔年夫人死亡的真相告訴顧百萬。然後孟氏就劈頭蓋臉的罵孟媽媽辦事不牢靠，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大夫都弄不死，還讓他跑了，現在還敢來敲詐。孟媽媽還建議孟姨娘，要不要花重金，請動閻羅殿的殺手，借送錢之際，幹掉常富安？孟姨娘正要說話時，大少爺請他們過去，他們就走了。”
常富安！自從係統獎勵了蓬萊閣和娘親的信後，她便一直派人在查昔年的事，她當時查找的方向是侍候李玉娘的婆子，誰料得到的結果都是死的死，瘋的瘋。
後來麗娘提示她可以從大夫入手，她也曾查找過這個常富安，但是得到的信息是，李玉娘死後三天，常富安就失蹤了，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現在根據杏兒的消息看來，這個常富安應該是被孟氏滅口，但沒有死，隻是孟婆子既然提到請閻羅殿的殺手出馬，倒底有沒有請呢？
如果請了，那常富安必然已經不在人世了。
閻羅殿？或許這件事，可以找灝凕宣想想辦法，他這般神秘，每次出現，都戴鬼王麵具，或許真的與那傳說中的殺手天堂，閻羅殿有什麽聯係。
就算不是，以他的能力，想必查這件事，也是小菜一碟吧？
“你好好歇著吧，等你去了，我會幫你的妹妹和母親，改頭換麵，隱姓埋名，送到極遠的塞外去生活，不敢說讓他們大富大貴，但至少衣食無憂。”這算是顧芊婉的承諾了。
杏兒立即趴在床上，努力想要給顧芊婉磕頭謝恩，但卻怎麽也跪不穩，顧芊婉眼中閃過一絲絲的同情，聲音也軟了些：“最後的時光了，和你的親人在一起吧。”
“多謝五小姐成全！”杏兒咬緊牙關，額頭上汗珠滴落，終於完整的給她磕了個頭，再度癱在了床榻之上。
……
應天府的大牢裏，顧明元做為幫凶的罪名被抓進來，罪名還沒有落實，按理說應該是單獨關一間。
但是那獄卒老眼昏花，又喝的醉熏熏的，竟然弄錯了，把他和一幫凶窮極惡，即將秋後問斬的死刑犯關在了一起。
顧明元平時橫行霸道，那是因為背後有人撐腰，又仗著家裏有錢，並且旁邊還有家丁護衛，現在到了牢裏，一看這些人就不是好惹的，他隻得乖乖躲到角落，企圖縮小身形，不惹人注意。
隻是他不想惹麻煩，卻不代表麻煩不會來找他。
從他一進牢門，那些人的眼睛就像長在他身上一樣，凶惡，貪婪，奸詐，這些人渾身破破爛爛，有些有好幾個月都沒有洗澡，早就惡臭不已。
顧明元直接用袖子捂了鼻子，把身形往角落靠，也知道這些都是窮凶極惡之徒，自己現在勢單力孤，隻有盡量避開他們，等到爹來救自己的日子。
“虎哥，這小子是什麽意思？”一瘦猴閃動著奸詐的目光故意挑釁道。
被稱作虎哥的人，乃是一人高馬大的壯漢，身形魁梧，幾乎是顧明元體積的好幾倍，額頭還有老長一條疤痕歪斜的劃滿整個臉，看起來猙獰恐怖。
“瞧不起你虎哥唄，還能有什麽意思。”黑虎冷冷的抱著拳，目光不善的盯著顧明元。
“虎哥，這小子身上的衣服料子倒不錯，如果穿在虎哥身上，一定很神氣，兄弟們，給我把這臭小子給扒了。”瘦猴一聲令下，立即所有人都蜂湧上前，要扒顧明元的衣服。
顧明元不肯，他們就對著顧明元摸臉掐手拳打腳踢，最後顧明元被揍的躺在地上不勇動，渾身傷痕，鼻青臉腫，衣服還是被扒了。
顧明元拚命呼救，但那邊看守的幾個獄卒依舊喝酒劃拳，似乎根本聽不見。
這牢裏本來就處於地下，寒氣十分的重，現在又是接近秋日，地牢暗無天日，越發冰冷，顧明元被扒的隻剩下一條褲子，早就凍的麵色發白，嘴唇發紫。
獄卒的模樣分明就是故意看不見，顧明元好像有點明白，自己是被人設計了。
會是誰呢？他突然想到了，是顧芊婉，一定是那小賤人！
好你個顧芊婉，等本少爺出去了，看我怎麽治理你，必要你血債血償！
眼前獄卒指望不上，隻能靠自己，顧明元壯著膽子站直身體，後背緊緊貼著粗糙的牆壁：“你們，你們好大的膽子，你們可知道本少爺是誰，竟敢如此對我，不想活了不成？”
誰料他這話一落音，那虎哥等人竟然哈哈大笑起來，他們笑的眼淚都出來了。
虎哥一拍瘦猴的肩膀，呶呶嘴：“你告訴他，我們犯了什麽罪，都判了什麽刑，不想活？哈哈，真是太好笑了！本大爺就是不想活了！”
瘦猴得意洋洋的站起來，走到顧明元麵前，竟然出其不意，就在顧明元的臉上掐了把，把他嚇的趕緊逃到角落。
“小爺我江湖人稱鬼猴王，最喜歡吃人腦子，你可知道，那鮮嫩的腦髓和你的舌尖味蕾相接觸的一刹那，那種奇妙的，讓人興奮的，沒有辦法描述的美感嗎？”
瘦猴一說起這番，那眼睛就閃閃發光，並且還朝著顧明元的腦袋上比劃來比劃去，告訴顧明元，要如何取腦髓，才會讓人不那麽快死了。
顧明元還沒聽完，就已經在牆角幹嘔了起來，差點連膽汁都嘔了出來。
大家一看顧明元那樣子，又再度大笑了起來。瘦猴繼續介紹起旁人，竟然都是罪孽深重，手上沾染了幾十條人命的江洋大盜。
當說到虎哥的時候，瘦猴的眼中反複打量著顧明元，同時發出嘖嘖的聲響來：“虎哥，瞧瞧他這身小鮮肉，雖然比不得外麵那些孩子，但是廖勝於無是不是？”
虎哥走過來，在顧明元身上左一掐右一摸，把顧明元嚇的魂都快沒了，殺豬般叫起來：“你們想幹什麽，我是顧家大少爺，隻要你們放過我，我給你們錢，一輩子都花不完的錢。”
眾人又一起互相看看笑了起來，再過一個月，他們就要問斬了，還要錢做什麽？
能在死前及時行樂，才是最美妙的事情。
“噢，忘記告訴你了，虎哥最喜歡的就是像你這樣，相貌清俊的小白臉了。”
虎哥邪惡的笑了起來，一把摘溜起顧明元，朝著草垛上麵一丟：“放心，我會好好寵愛你的。”
“不，不，不要過來，不要過來，救命，救命呀！”顧明元拚命的反抗，撲騰，但是這些人都是虎哥的手下，哪裏會放過他，紛紛將他拉起來，直接按在牆上。
虎哥邪惡的笑著，慢慢的走了過去。
顧明元頓時發出殺豬般的慘叫聲……
瘦猴看的也興奮了起來：“不如我們打個商量，虎哥你先盡情享用了，然後再把腦子給我。”
旁邊一甕聲甕氣的老頭立即接嘴道：“我比較喜歡吃紅燒人手，我隻要那兩隻手，其它的你們分吧。好久沒有吃肉了，想想就流口水，等會再問牢頭要點鹽和調味品，否則太淡，沒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