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秒殺，震攝
一時情況十分混亂，人太多了，就算香草和桂芸功夫不錯，但也雙拳難抵四手。
因為顧百萬和顧明元都在這裏，顧芊婉暫時不想暴露自己會功夫，隻能在兩個丫頭的掩護下，邊打邊退，竟是慢慢退出了顧家的大門。
顧明元趁亂又捏起那粉色帕子，在朱四麵前晃了晃，瞟了一眼顧芊婉逃離的方向，抬起右手，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朱四惱怒不已，但是眼光觸及到手帕，還是帶著暴民朝著顧芊婉逃離的方向追了過去。
顧明元嘴角勾起一抹陰森森的笑意來。
現場一片混亂，群情激動，如果顧芊婉不小心被暴民，打傷打死，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隻要這個小賤人一死，家裏所有的問題都迎刃而解了。
皇上要與顧家聯姻，顧家隻有一個女兒，顧百萬隻能扶正孟氏，等他成了顧家的嫡子，他就可以光明正大把顧百萬這個老家夥踢到一旁，接收顧家這富可敵國的家產了。
哈哈，顧明元隻要一想到那樣的場景，興奮的都要手舞足蹈了。
“小姐，前麵是死胡同！”香草大叫起來，聲音裏滿是絕望。
怎麽會這樣？前方無路，後有追兵。偏偏他們現在已經跑遠，那些官差又在解決顧府裏的暴民，竟無瑕顧及這裏。
香草和桂芸早就負傷，此刻仍舊護在顧芊婉的前麵，雙眼緊緊盯著一步一步靠過來的朱四等人。
朱四的背後站著六個體形魁梧的大漢，手裏拿著明晃晃的鋼刀，一看就知道不是剛才那些暴民。
“朱四，顧明元給了你什麽好處，你要為他這樣拚命？”顧芊婉見這裏人少，也不打算再隱瞞什麽，便鎮定的推開兩個丫頭的掩護，走到朱四的麵前，絲毫不像剛才柔弱可欺的模樣。
朱四大驚，他不敢相信的看向這個草包五小姐，她怎麽會這般聰明，一下子猜到是顧明元的命令？
不，不對，她一定是在詐自己，他不能上她的當！
“五小姐，小人隻不過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而已，是可憐那姚婆子和若兒死的淒慘，小人根本不懂你在說什麽？”朱四艱難的咽了下口水，正打算抬頭昂首，卻發現顧芊婉的目光犀利如箭，立即心虛的低下了頭。
“朱四啊朱四，你怎麽這樣糊塗？我還以為你是個聰明人，打算放你一馬，但是沒想到，你竟糊塗至此。剛才我揭開你的麵具，莊婆子認出你時，顧明元是怎麽做的你不會忘記了吧？”
朱四握著長刀的手一哆索，眼中閃過一絲嫉恨，他當然沒有忘。
他為顧明元出生入死，但是他卻在關鍵的時候將他拋下，隻是想到那條手帕和手帕的主人，他再度陰狠的抬起臉來：“少說廢話，五小姐任你再舌綻蓮花，今日小人也不可能放過你的。收人錢財，替人消災而已，請五小姐上路吧。”
“朱四，你可不要犯糊塗，如果你真的殺了我，顧明元不但不會放過你，也不會放過你的家人，因為隻有死人才會永遠保守秘密。”顧芊婉突然高聲喊道。
她都提醒了朱四了，朱四仍舊堅持要殺她，隻能說明他有把柄在顧明元手裏，而且是對他極為重要的事或者人。
果然，朱四立即怔在原地，臉上滿是糾結痛苦，猶豫不決。
顧芊婉見他動搖，趁熱打鐵的說道：“朱四，隻要你棄暗投明，本小姐就算不能救你的親人，但至少也能保你一人不死。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這個道理，你應該比我明白。
你可要掂量清楚，我是顧府的唯一嫡女，未來是太子側妃，更有顧百萬疼愛當靠山，而他顧明元不過是個上不了台麵的庶子，現在更是失去了管理商鋪的權利，被顧百萬厭棄。他可什麽都不是，你可要想清楚了再做決定。”
朱四一時腦中如同漿糊一般，他不得不承認，顧芊婉有一句話說對了，如果他殺了顧芊婉之後，顧明元一定不會留他活口，而他死了，那一切都完了。
“好，五小姐，小人聽您的，隻是我有個要求。”朱四猶豫良久，終於決定下來。
他已經無路可走了，選擇顧芊婉是最明智的決定。
就像顧芊婉自己說的，顧明元已經什麽都沒有了，根本沒有能力和顧芊婉抗衡。
“你說，隻要我能辦到的，我一定答應！”顧芊婉臉上的神情更加真誠，姿態更低，並且絲毫沒有畏懼怯懦的表情，讓朱四感覺自己的選擇是對的。
或許顧芊婉真的能救他於水火也不一定。
“顧明元把小人一房最疼愛的小妾周氏藏起來了，周氏已經懷有六個月的身孕，大夫說很可能是男胎。小人家裏那個母老虎，是隻不會下蛋的母雞。小人一門三代單傳，就指著周氏腹中孩子繼承香火，所以周氏萬萬不能有事。
剛才五小姐揭露小人假麵具時，小人曾想自首減輕罪過，但是顧明元袖筒裏藏了一塊手帕，正是周氏最喜歡的手帕。所以小人才不敢亂動，隻能聽他的話，前來追殺五小姐。小人也是迫不得已。
小人懇請五小姐，一定要替小人救出周氏。隻要五小姐可以救出他們，朱四願意襄助五小姐對付大少爺。”朱四的眼裏閃動著狡黠的光芒。
他的話很活絡，那意思好像在說，除非你救出周氏，否則我不一定會幫你的忙。
正因為他這樣狡詐，反而更可信，如果他一口答應下來，顧芊婉恐怕還要懷疑呢。
“好，成交！隻是此事隻能你一個人知道，你背後這些人……”顧芊婉眸光寒冷，閃爍了一下，語氣停頓下來。
“朱四，你竟敢背叛大少爺，你這個叛徒！大家跟我一起上，先殺了五小姐，再解決朱四，大少爺知道了一定會給我們記一大功勞的。”
朱四背後那尖臉男子，突然就暴起，指揮著人要衝過來。
隻是他們還未動手，就感覺眼前閃過一道殘影，接著脖子裏一涼，一道道血線噴了出去，腥熱的血噴在朱四的臉上，隨即耳邊傳來陣陣卟嗵卟嗵屍體墜地的聲音。
不過呼吸間的功夫，六個大漢，已經變成了沒有生命的屍體！
這速度太快了，這手法太殘忍了！
朱四手腳冰涼，瞠目結舌，像見了鬼一樣看著顧芊婉。
這，這真是他所知道的膽小懦弱，刁蠻任性，草包五小姐嗎？
顧芊婉正慢悠悠的站直身體，接過香草遞過來的手帕，仔細將一根沾染了血的金簪抹幹淨，又重新插入了發間，像沒看見朱四臉上的驚駭一般，淡淡帶領兩個丫頭，從他身邊擦身而過，走了。
他嚇的腿一軟，直接就對著顧芊婉的背影跪了下去，講話都不利索了：“小……小人，願意……願意助五小姐，成……成成成事！”
“識時務者為俊傑，朱四，你的前途會無量的。”顧芊婉淡淡的聲音逐漸消散在空氣中，朱四直到腿發麻了，這才反應過來。
顧芊婉臉上仿佛雲淡風清，隻是才走出那死胡同，立即就軟了下去，幸虧兩個丫頭及時攙扶住了她。
雖然前世做過殺手，但是重生過後，真正意義上的殺人還是第一次，和黑鷹那次對抗也隻是自衛。
剛才為了震攝朱四，她用的方法比較極端，幾乎是一口氣不連續的完成，當她親眼見著鋒利的金簪尖端，劃過那些人的喉嚨，噴射出紅色的鮮血時，不知為何，竟有莫名的興奮。
仿佛前世做殺手任務時的那種狀態又回來了。
興奮完了便是無力，她假裝拿帕子擦拭金簪，其實是因為手一直在哆索，因為用力過猛，剛才幸虧離開的快，否則一定會讓狡猾的朱四，發現蛛絲馬跡。
“小姐，你還好嗎？”香草和桂芸雖然很震驚，自家小姐什麽時候身手這樣好了，但還是選擇相信，什麽都沒有問。
原本她們還擔心小姐太弱，怕自己保護不周，眼下看自家小姐這般厲害，她們就放心許多了。
顧芊婉早就想好了對策，隻說是李玉娘昔日留給她的東西裏麵，就有一份武功秘芨，也是那高人所留。
兩個丫頭這才鬆了口氣，徹底相信下來。
等顧芊婉深呼吸，調整好情緒，手腳恢複力氣，主仆三個人這才匆匆走出胡同。
隻是她才剛走出胡同口，就聽見耳邊傳來鼓掌的聲音，她的目光冷戾，朝著聲源一看，居然是宣明蹲在了牆頭上，此刻正齜牙咧嘴的朝她笑呢。
她低斂下眉眼，心裏有些忐忑，不知道宣明是否看見了剛才的一切？
宣明這樣陽光燦爛，單純美好，有時候甚至有些幼稚，她不想讓他看見自己這般殘忍黑暗的模樣。
像她這樣生活在黑暗裏的人，是既羨慕向往宣明那樣陽光燦爛的笑容，又有些不敢靠近的。
她怎麽配資格擁有？思及此處，她什麽都沒有說，陰沉著臉轉身換了方向，就要離開。
宣明立即從牆頭上跳下來，伸開雙臂攔在她的麵前，撅著好看的薄唇，滿是委屈的說道：“娘子，你怎麽不理我？”
“我還有事，下次再找你！”顧芊婉想到官差應該還在家中，她必須馬上回去，不能讓應天府尹白走一趟，務必要觸動他們之前埋下的那條線索，給顧明元重重一擊。
“娘子，為何每次我來找你，你都有事，你究竟有什麽事呀？你告訴我，我讓小藍給你辦去，你陪我玩好不好？”
顧芊婉的眼睛裏猛然聚斂起冰鋒，冷冷朝著宣明射過去，嗓音也冰冷無比：“宣公子，請注意你的稱呼，不要讓人誤會。你幫歸幫，但不代表可以占我的便宜。你若再不收斂，小心我對你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