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這藥材有問題
香草身影極快，躥到大漢麵前，對著他的臉左右開弓後又快速閃到了顧芊婉的後麵站好，高傲而霸氣的說道：“瞎了你們的狗眼，連五小姐都不認識嗎？讓開！”
“奴才該死！奴才見過五小姐！”兩個大漢已經被香草的身手嚇到了，趕緊跪到一旁，嚇的麵無人色，兩腿直哆索。
顧芊婉看都沒看他們一眼，挺胸胎頭，高傲的走了進去。
“顧掌櫃，你東西找到了沒有，本小姐的時間很金貴的，耽誤了你賠得起嗎？”顧芊婉用眼角瞄人，聲音傲慢，活脫脫就是草包刁蠻大小姐的樣子。
顧掌櫃嚇一跳，沒想到顧芊婉會突然進來，趕緊朝搬箱子的夥計們使了眼色，這才轉過身子，擋在那些箱子麵前，朝著顧芊婉抱拳道：“讓五小姐久等，真是奴才的錯，那些五百年份的人參雖然價值比不上千年的，但也很珍貴，所以放在最裏層。這不，奴才正讓人把外圍的東西給先挪出來呢。”
顧芊婉聽見這話，臉色才緩和了許多，傲慢的點了點頭，看也不看那些抬箱子的下人一眼，隻是盯著自己漂亮的指甲說道：“本小姐的耐心可不怎麽好的。”
“是是是。你們還不動作快些，得罪了五小姐，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顧掌櫃朝著那些人一使眼色，他們匆匆抬著箱子離去了。
香草側過身子，指尖輕輕一彈。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走的太急了，前麵一個夥計突然往前一趴，連累著箱子也翻了，頓時裏麵的藥材撒了一地。
顧掌櫃驚的心都吊到嗓子眼了，趕緊去看顧芊婉，見她正背對著他們和丫頭在說天氣的事，這才稍緩了心，朝著那跪倒的夥計嚴厲一瞪，低聲命令人趕緊將藥材收拾好。
“哎呀，怎麽把藥材灑了一地呀？你們幾個還站著幹嘛，還不趕緊過去幫忙，要是弄髒了藥材，本小姐可饒不了你們。”顧芊婉正巧回頭看見，便連忙好心讓香草和綠梅幾個人過去幫忙收拾。
“不用了不用了，各位姑娘都是小姐身邊的紅人，老奴怎麽敢讓你們幫忙？”顧掌櫃趕緊想要攔人，怎奈他才攔了綠梅和香草，桂芸就已經走過去了，蹲下身子，從地上撿起一捆田七。
顧掌櫃像搶似的趕緊將那田七從桂芸手裏奪了過來，尷尬的笑道：“這些藥材還沒有經過最後一道工序，不幹淨，別弄髒了桂芸姑娘漂亮的手。”
桂芸笑了笑，沒說什麽，回到顧芊婉的身邊站好。
待那些夥計全部走掉後，顧掌櫃這才命小藥童又抱出許多錦盒來，擺了一院子。
他指著一排約有二十個長長錦盒說那是五百年份的人參，又指著兩三排約有五六十個的錦盒，說那都是一二百年份的人參。
顧芊婉隻是無聊的命人將盒子全部打開，她隨意的掃了一眼，便嬌聲道：“嗯，這麽多人參，太好了！本小姐全都要了，正好給爹吃上一年半載的。顧掌櫃，你就算算吧，成本價一共是多少？”
顧掌櫃的臉上是誠惶誠恐，但是眼底卻閃過巨大的狂喜，拿著算盤的手都在哆索，霹靂啪啦一陣珠響聲，極為激動顫抖的語氣匯報道：“回五小姐，這些加上剛才的十隻千年人參，共計需要十萬倆銀子！”
十萬倆！顧掌櫃感覺喉嚨發幹，趕緊咽了下口水，混濁的老眼不停的釋放著貪婪的光芒。
十萬倆？顧芊婉臉上滿是歡喜和不以為是，但心裏卻是冷笑一聲，顧掌櫃，或者說是孟氏，真是好大的胃口呀，就怕你們吃下這錢會消化不良呢。
“顧掌櫃，這些人參，本小姐就先拿走了，至於銀子嘛，隨後就會送到的。”顧芊婉一揮手，香草和桂芸就去搬錦盒。
顧掌櫃趕緊攔住，滿臉為難的說道：“五小姐，老奴擅自作主，給您成本價，已經是違規了，你如果再拿東西不給錢，那老奴真的很難做，如果老爺知道了，恐怕也會很生氣呢。”
畢竟這不是十兩八倆的東西，這可是十萬倆呀！
香草杏眼一瞪顧掌櫃，瞪的他脖子一縮。
“我們小姐隻說隨後送銀票來，誰說不給呀，你這是什麽意思，不相信我們小姐是不是？你可別忘了，我們小姐是顧府唯一的嫡小姐，以後更是太子側妃，還會賴你這幾倆銀子不成？”香草性格雖然有些衝動，講話又爽利潑辣，不過用來對付顧掌櫃這樣的人，卻是再適合不過了。
顧掌櫃被香草說的臉一陣紅一陣白，他不是不相信顧芊婉，隻是他有自己的打算。
他狠狠坑了這筆銀子，數目巨大，如果顧百萬發現了，他這輩子就完了，所以定然要馬上收拾東西遠走高飛的。
遲則生變，他可不想人財兩空。
“小人雖然隻是顧家的一個奴才，但是當了顧氏藥鋪這麽多年的掌櫃，也是有自己的原則的。今天這人參，五小姐如果不付錢，請恕奴才不能讓您帶走。要不然這樣吧，不如五小姐寫張欠條，這樣萬一老爺問起來，小人也能有所交待。”
看來今天銀子是肯定拿不到了，不如退而求其次。
“好吧，好吧，真是狗奴才，那就寫欠條吧。”顧芊婉滿臉不耐煩的樣子。
顧掌櫃眼底閃過一抹極快的喜色，趕緊吩咐人擺上文房四寶。
當桂芸看見顧芊婉居然拿左手寫字時，不由目光閃了閃，再看那欠條上的字，桂芸的眼底更是飛快的閃過一抹驚訝的光芒。
欠條很快寫好，顧掌櫃笑嘻嘻的提醒顧芊婉再按個手印，這樣欠條才能生效。顧芊婉有些嫌惡的看向那些印泥，朝著身後的桂芸吩咐道：“把我的印章拿出來。”
當顧掌櫃看到那張欠條上麵，蓋著鮮紅的印章時，心裏的激動可想而知，但麵上仍舊有些擔憂的提醒道：“小姐，這些人參，要立即送到府上嗎？”
“不用全都拿走，我今天先把那十盒千年人參帶走，你給我找個大點盒子，把十根人參裝一塊，省得捧著盒子麻煩。等用完後再讓人來取。對了，不許告訴我爹，我要給他一個驚喜。”顧芊婉興衝衝的帶著丫頭揚長離去了。
看著顧芊婉離開的背影，顧掌櫃慢慢直起腰來，臉上滿是譏諷而得意的笑容。
五小姐想給顧老爺一個驚喜，恐怕是驚嚇吧？
他抖了抖手裏的欠條，眼睛裏閃過一抹算計的光芒。
顧芊婉一回到自己院子裏，立即讓綠梅去望風，而她和香草桂芸則進了內間。
“怎麽樣，有沒有什麽發現？”顧芊婉完全沒有剛才驕縱無理的模樣，認真看向桂芸。
桂芸朝著她點頭，臉色沉重的說道：“綠梅的弟弟沒有看錯，那些藥材的確有問題，隻是我拿到手時間太短，也不能確定。”
顧芊婉眸光微閃，手裏扯著紅綃帳旁邊的穗子，滿臉若有所思，半晌後，突然出聲道：“你們二人，誰的功夫更高一些？”
“小姐想幹什麽？”
“我始終覺得顧掌櫃今天的神態有些不對勁，當我們闖進院子裏時，他好像故意擋在箱子前麵。藥材灑了，也很著急，說明那批藥材肯定有問題。所以他心虛。我想派你們其中一個，去夜探藥材庫，看看倒底是怎麽回事？”
“那就讓香草去吧，她擅長易容和口技，而且輕功了得，萬一被人發現，也好及時逃脫。奴婢擅長的是藥理和近身攻擊。”桂芸建議道。
“噢？香草還會易容和口技，我倒想見識下。”顧芊婉滿臉驚奇。
香草得意的笑了笑，先是朝著顧芊婉鞠躬道：“那奴婢就獻醜了。小姐請聽好！五小姐，小人在顧氏藥鋪當了這麽多年掌櫃，也是有自己的原則，如果今天您不付錢，小人是絕不可能讓你把這人參帶走的。”
顧芊婉喜出望外，沒想到這丫頭古靈精怪，竟然張口發出和顧掌櫃一模一樣的聲音來。
“小姐，奴婢說的怎麽樣呀，像不像？”香草邀功的看向顧芊婉。
“簡直是一模一樣，等會你再換上顧掌櫃的衣服，幾乎可以以假亂真了。隻是……顧掌櫃好像比你胖一點，高一點。”顧芊婉細細打量了下香草纖細的身形，有些擔憂的搖頭。
“那有什麽難，在身上多綁一點棉花，在鞋子裏放鞋墊子，不就解決了！”香草滿臉的得意，又開始在屋裏踱步，竟是模仿起顧掌櫃走路的樣子。
沒想到這丫頭，衝動魯莽，倒也有細心的時候！
“好，香草，這裏有桂芸就行了，你先去休息下，等天黑了再行動。”
“是，小姐，奴婢先下去了。”香草嘻嘻一笑，吐吐舌頭，蹦蹦跳跳的走了。
入夜時分，香草回來了，和她一起進入內間的還有披著黑鬥篷的小桃。
“小桃見過五小姐。”
顧芊婉趕緊讓桂芸扶她起來，自己則坐在梳妝台前，正對著鏡子，也能夠細致的查看小桃的表情。
“你怎麽來了？沒有被人發現吧？我早說過不急於這一時，你一切以自保為主！”
這一番話，讓小桃的心裏又是一暖，想到顧雨薇的狠毒無情，對比著五小姐的有情有義，頓時眼圈就紅了，忙道：“奴婢很小心的，絕沒有任何人瞧見，就算被人發現了，也絕不會說出五小姐的名字。”
“好了，快起來吧，我可不是那意思。你漏夜前來，是有什麽重要的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