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我必不負你們

  顧芊婉將手裏的劍找地方埋了起來，看著月亮已經快要移到中天，這才調整了表情，恢複到有些柔弱可憐的模樣，邁著輕快的步伐回了婉園。


  香草和桂芸早就在門口望著了，一看見她進門，立即迎了過來。


  香草為人活潑，剛才就憋著一肚子話，沒地方說，正難受著呢，此刻見小姐回來了，而且臉色好像也不錯，便立即唧唧喳喳的說了起來。


  “今天真是痛快，以前總是看三小姐在我們麵前裝模作樣，每次看她那虛情假意的樣子，我都想給她一耳光，今天也終於輪到她吃這個暗虧了！你是沒看到她那個臉色呀，青的跟黃瓜似的……”


  香草笑的上氣不接下氣，竟趴在桌子邊，還不停用手拍著桌子。


  桂芸看了一眼香草，眉頭漸漸攏成川字，看向顧芊婉的眼神也滿是擔憂。


  “小姐，今天我們雖然險險過關，還倒打了三小姐一耙，但是也等於和她扯破了臉。以後我們要更加小心才是。”


  顧芊婉心裏一暖，握住桂芸的手，果然是個聰明的丫頭，而且很會為她考慮。


  她故意表現的十分輕鬆：“怕什麽，兵來將擋，水來土淹！他有張良計，我們難道就沒有過牆梯？更何況，你們倆個，可是爹親手給我挑的精英。”


  顧芊婉一揮小手，說的豪氣幹雲，倒讓香草和桂芸二人也跟著激動了起來。


  香草疑惑的問道：“小姐，精英是什麽東西呀？”


  “呃……嘿嘿，就是很厲害的人啊，我也是以前聽別人說過。”顧芊婉吐了吐舌頭，隨意遮掩過去。


  她心裏暗自籲了聲，看來以後在言辭方麵要更加注意才行，千萬不能露了馬腳。


  她雖然還是她，但卻是死過一次，還做過一萬件各種類型快穿任務的人，思維方式，講話語氣，肯定是有所改變的。


  應付這兩個丫頭暫時沒問題，但是孟姨娘、顧雨薇，顧明元，還有自家的狐狸老爹，可個個都是人精，沒有一個好糊弄。


  看來以後，還得更加仔細自己的言行動作，隨時控製自己的情緒才行。


  “香草，桂芸，我想問你們一個問題。”顧芊婉突然用手支起下頜，另一隻手，隨意把玩著一隻碧玉發釵，似是漫不經心。


  “小姐請講，奴婢二人定知無不言。”香草滿臉好奇，而桂芸則是神情嚴肅下來。


  顧芊婉微微一笑，站起來，牽著天綠色撒花裙，在屋子中間轉了一圈，方才歪著頭，貌似天真的問道：“在你們沒來我這婉園之前，爹是你們的主子，自然一切都以爹的吩咐為先，那麽現在你們來了婉園，誰才是你們真正的主子呢？處事之時，又該以誰為先呢？”


  香草一愣，有些被繞暈的感覺，但是桂芸卻是立即反應了過來，跪了下去，繃緊身子，脆聲道：“老爺既然將奴婢賜給小姐，那小姐自然就是我們的主子，我們一切都以小姐為先。”


  香草這才明白顧芊婉是什麽意思，也跟著跪了下去，表了決心。


  顧芊婉並沒有著急扶她們起來，而是用手指，輕輕點著雞翅木的桌案，若有所思的問道：“若是我爹讓你們，將我的一舉一動，都匯報給他，而我又不許，那你們該怎麽做呢？”


  “老爺是關心小姐的，否則也不會讓我們來侍候您。小姐和老爺，本就是一體的，香草不明白小姐的意思。”


  顧芊婉削瘦的下頜，一抬，朝著桂芸的方向一點：“你呢，也不明白嗎？”


  “奴婢明白小姐的意思，奴婢一切都聽小姐的，小姐不許說，奴婢就算豁出這條性命，就算麵對的人是老爺，也絕不吐露半個字。”桂芸清楚，小姐這是在試探她們的忠心。


  她非但不生氣難過，反而很欣慰，小姐懂的選擇，學會敲打，開始為自己考慮，這是好的開始，也正是老爺想要看到的。


  “奴婢也都聽小姐的，小姐說往東，絕不往西。老爺來了也不行！”香草這下也明白過來，趕緊點頭，表示自己和桂芸一樣的心思。


  顧芊婉很心慰，其實她從未懷疑過這兩個人的忠心，因為前世她做下那麽多錯事，從未將這兩個人放在眼裏，她們二人都能為自己去死，更別提現在了。


  但她必須走這一步，她要開始學著，用自己的方法，慢慢的收服人心，而不是靠爹的餘威攝服。


  她將香草和桂芸扶了起來，滿眼真誠，鄭重其事的說道：“你們如此信我，我必不負你們！隻要有我一日，便保你們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