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怎麽了?怎麽看起來很是有心事的樣子?”王月將一張紙條反手遞了過來。
老師在前麵滔滔不絕的講著課,但是天喜好像心不在焉,想聽但心卻靜不下來,看到王月身後背著的手後,伸手接過紙條。
看完後,他不知道該如何來說,雖然這個事情完全跟自己沒有什麽關係,但畢竟作惡的那個人是自己曾經身邊的人,這讓天喜心裏很是不舒服。
“沒什麽,你這幾天沒來,是不是有什麽事情?”天喜還是避重就輕的選擇了回避那個問題,伸手戳了一下她的後背,她伸手將紙條接了回去。
過了一會兒,紙條又遞了回來,上麵寫著:“特殊情況,沒有辦法,主要是讓你給氣的。”
天喜傻傻的笑了笑,抬頭看了看正在黑板上奮筆疾書的老師,提筆寫道:“我氣的?我咋氣的?我都不知道是啥事情,咋氣的?”寫完後又傳遞了回去。
“咋氣的?你樹大招風,調戲人家小姑娘,不學好。”王月將紙條遞了回來。
天喜看了看,剛要寫,大個子戳了一下他,眼神往後撇了一下,天喜沒有回頭看,但他知道教室後麵門的玻璃窗上此時肯定是貼了一張人臉,不是別人的,正是老班的,這是他們班主任的擅長,時不時的會悄悄的來到教室後麵門外,將臉貼在窗口向屋子裏掃描,雖然看似沒什麽,但卻被歪打正著了不少人,尤其是以包子為主的上課寫作業派,他們講書本用書立擋在前麵作為掩體,然後趁老師講課時候奮筆疾書,這樣一節課下來,可以寫不少作業,唯一的不足是老師講的是啥,不知道,但寫完作業的目的是達到了。
對於他們的這種做法,天喜是持中立態度的,因為有不少人隻是為了那一張畢業證來的,用他們的話來說,我就是為了那一張證,為的是可以找工作的時候多一分籌碼,至於為什麽不選擇更高學曆的籌碼,原因很簡單,那就是他們很清楚自己是幾斤幾兩的底子,就算是燒錢給自己勉強燒進去了,但又能幹啥?該學的時候沒有學進去,現在想起來要發憤圖強了,但需要付出多少呢?即便是現在付出了能收獲多少呢?即便是最後拿到了一張大學的畢業證,但是能做什麽呢?說話的時候沒人會要求你是用英文還是漢語,但若是你非要耍個寶,遇到脾氣好的還好,萬一是個“愛國”的憤青呢?愣是將你撂倒在地上,指著你告訴你這地兒是咱中國的,那你就糗大了,非但得不到同情,還會招來更多的語言暴力。買菜的時候也沒有人會問你三角函數的值,你隻要會加減就成,乘除都可以被忽略。但即便是如此,這英語仍舊占據了重要地位,甚至超過了漢語的重要性,就算是物以稀為貴,但不至於貴到如此地步,天喜環視著這個教室裏的學生,這是在全國所有同級的學生中微不足道的萬萬分之一的班級,這裏麵有多少家長為了孩子所謂的“前途”不遺餘力的為他們請人補習外語呢?學會了外語就能高人一等嗎?為什麽不是漢語?語文才是我們的母語,難道你能讀懂文言文就絕對趕不上能讀懂英文的人嗎?你英語學好了就絕對能出國嗎?出國了你還記得這個國家嗎?這個你祖祖輩輩都世居於此的祖國嗎?
天喜轉了兩下筆,一個順手將字條塞進了嘴裏,硬生生的吞了下去。
過了一會兒,他假裝撿筆,側身彎腰往後麵瞅了一眼,老班還在,此時正在盯著最南邊靠窗坐著的老邰,老邰看著窗外,不知道在看啥,反正是已經元神出竅了,外麵不管是啥景色,但都遮不過過後的這片烏雲所帶來的風雨。
剛起身,王月又遞過來一張字條,天喜快速的拿了過來,做賊一樣的瞅了一圈,沒人看到,尤其是前麵講台的老師和身後的老班,打開後隻有一個問號,估計是等急了。
天喜剛寫上:老班在後麵。還沒等傳過去,王月也假裝筆掉了,翻身看了天喜一眼,一愣,快速的撿回坐好了。
不一會兒一張字條又遞了過來,天喜將手裏的字條壓在書裏,快速的又取過這張,打開一看,很是無語,上麵一句話:“老班在後麵.……”
天喜看了看壓在書本裏的那張字條,看來是白寫了。
安全起見,天喜一咬牙兩張紙都塞進了嘴裏,直接生吞了,這一通操作,看的旁邊的大個子是一臉懵逼。
下課後,老邰如約被老班邀請去了辦公室。
王月扭過身子很是激動的笑著說道:“說吧,你咋感謝我?要不是我假裝筆掉了,你會不會被老班那家夥抓到?”
天喜點了點頭說道:“嗯,還是你聰明,你滴大大的狡猾。”
兩人傻傻的笑著,一旁的大個子很是無語的說道:“喜子,你滴大大的刁民,刁民死啦死啦滴,拋開你的肚子,裏麵全是你倆的秘密。”說完,很是詼諧的一笑,開玩笑的說道:“說吧,你倆傳遞的是啥不可告人的秘密?”
天喜笑著說道:“你都說了是秘密,既然是秘密還能告訴你?”
“我靠!我可是自己人啊!”大個子很是無辜的說道。
“誰跟你是自己人啊,再說了,你算是哪個方麵的自己人?”王月問道。
“你這小妮子,我吧算是天喜的兄弟,那就是公家人,咱倆吧是前後位,算不算是鄰居?那我就算是你那邊的娘家人了,你倆說是不是?”大個子開玩笑的說道。
“是你大爺!”天喜很是無語的笑著說道,“你以為要幹啥呢,搞的跟辦喜事兒一樣。”
韓陽拉了王月一下,她回過頭去,兩人說起了話。
大個子收起了剛才的嬉皮笑臉,低聲跟天喜說道:“喜子,你是不是喜歡人家?”
天喜一愣,沒有否認,但也沒有承認,他不知道,但他知道跟她說話沒有什麽壓力,就像是從前和毛靜或者是汪華她們說話一樣,可以是很隨意的樣子,但又有所不同,畢竟他們是一起長大的,而她不是,天喜不知道這算是什麽,但無論是什麽都不該是他現在該想的東西,你想要的,未必就會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