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離開
墨餘啞然，氣氛一時陷入寂靜之中。
過了好一會，墨餘似乎想起了什麽，連忙問道：
“大姐先前說過，修行可淩駕在世俗之上，是不是我修行了，就可以光明正大帶你和我娘一塊離開？”
“是！！可又怎麽可能，不是大姐想打擊你，你無靈根無慧智無抵禦，是無法修行的”墨星華再次無奈歎息。
“事在人為，若我終有一日，找到修行門路，那大姐是否願意隨我一同離開？”墨餘目光炯炯有神，直視墨星華。
“凡人想要修行，無異於天方夜譚，黃粱一夢，其艱難險阻程度，可能窮奇一生奔走，最後都一無所獲，你這是……何必為難自己呢？”墨星華有些於心不忍。
“我不信命，隻信雙手去打拚，所以不試試，又怎知自己不行”墨餘堅定不渝。
墨星華想到墨餘的性子和處境，最後無奈，隻能退而求其次，暫時答應了下來。
“好，那你要答應大姐，在你找到修行門路之前，不可去墨家陵園，哪怕是探視也不行”
“大姐是怕，我會被墨家再次抓住嗎？”墨餘一愣。
“若救人失敗，你是必死無疑，可你生母，也難逃其咎，你想看，她在你麵前再死一次嗎？”墨星華麵色凝重。
墨餘搖頭。可心中依舊放不下牽掛。
“大姐向你保證，你不在的時候，大姐會暗中打點，確保你生母性命無憂”墨星華承諾。
“好”墨餘答應。隨後，墨餘上前，認真的對著墨星華深深鞠了一躬。
“謝謝！！！”
隔天一早，墨餘就被墨星華叫醒。
“大姐知道你一直想走，就現在離開吧，簡室從今日起，以後怕是不會再太平了”
“大姐，你再忍忍，我一定會盡快找到修行門路，回來帶你離開的”離別在即，墨餘眼眶發紅。
“好，大姐等著”墨星華淺笑。
墨餘很快偽裝完畢，變成了一位東宮不起眼的侍衛。
屠大娘帶著一包裹，麵無表情的等候在一旁，今日她的任務，就是送墨餘順利離開東宮。
墨餘依依不舍的告白墨星華，快離開簡室時，忽然又折返回來，一路飛奔向墨星華，一把將她擁住，緊緊抱緊她。
“大姐，我走了，你一定要好好的等我回來接你”
“好”墨星華淡笑。
直至墨餘身影再次離開她的視線，墨星華眼眶還是濕潤了。
“本想笑著送你離開，可還是忍不住哭了，墨餘，我的五妹妹，走了就別再回來，柔姨娘，我會替你照顧好的”
墨餘偽裝成東宮侍衛，跟著屠大娘，以出宮采買的名義，過五關斬六將，繞了一大圈，最後終於順利離開東宮。
任務完成，屠大娘將包裹遞給墨餘，直接言明，這是墨星華忙碌了一晚，替她準備的行李。
離別之前，屠大娘欲言又止，最後忽然說道。
“你大姐很疼你，之前你斷了三根肋骨，傷勢未愈，可依舊雷打不動要練武，看見你疼得嘴唇發白，她在旁看的心驚肉跳，可最後還是依了你”
“她說：與其讓你在外頭被人欺負，不如在她眼皮底下，多學些本領，你現在流的每一滴汗水，受的每一絲疼痛，將來在外保命的機會，也會多上一分”
墨餘眼眶又濕潤了。她發現，自從進了一趟東宮養傷，自己好似變的有些更加多愁善感了。
“修行之路，難如上青天。與其臨淵羨魚不如退而結網，先在江湖上立足再說”
雖然倆人沒有師徒緣分，但畢竟相處了這麽長一段時間，屠大娘終究還是心軟了，忍不住出言勸誡。
“好”墨餘點頭。
“其實，你可以加入民間傭兵團試試，有時候，上四派的子弟，在外曆練，偶爾也會找上傭兵團的人跑跑腿啥的，雖然這種機會微乎其微，但至少是個機會”屠大娘深思熟慮後說道。
墨餘喜出望外，對著屠大娘，恭恭敬敬的鞠了一禮。
“謝謝”
就這一條信息，重如千斤。它能令墨餘在往後的修行之路上，少走很多彎路，去摸石頭過河。
“不用謝我，傭兵團過得都是刀尖舔血的日子，他們從來不收無能之輩，能不能進入，就看你的造化了”
最後，屠大娘離開了。
墨餘回頭，深深看了一眼這座好似張著血盆大口的深宮大院。
“大姐，等我，我一定可以！”
最後，墨餘背著包裹，混入了人流。
本想去墨家陵園外，偷偷瞄一眼娘再走，畢竟此行離開，再見不知是何年。
可就在這時，冤家路窄，墨餘竟然碰到了蕭家的馬車，一陣微風，吹起了簾子，露出了坐在裏頭的蕭瑟。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墨餘頓時想起，那倆位老乞丐，口中說出來的“送一場洞房花燭夜”。
“就她一人？天賜良機！！！”
墨餘雙眼一冷，暗中跟了上去。直到看見她，與幾位閨閣好友，一起閑逛脂粉店，一起品茗嘮嗑，一起嬉嬉鬧鬧。
墨餘隱藏在街巷暗處，開始思索布局套路，隨後一直在暗中等待時機到來。
直至夜幕降臨，她們一群妙齡女子，終於舍得分道揚鑣。
當蕭瑟下樓，一位右腳有殘，步履蹣跚的“老太婆”，忽然不小心撞了一下她。
蕭瑟頓時覺得手背一麻，她怒從心生“眼瞎了，本小姐，你也敢撞，小心扒了你的皮”。
“貴人，對不起，老身眼神不好，看晃了眼，這腿腳也不太好，時常踩不穩”“老太婆”嚇壞了，不停鞠躬道歉。
“哼，道歉要有用，還用的著墨家幹嘛？”蕭瑟不願善罷甘休。
“對不起，對不起”“老太婆”不停的道歉。
周圍有人看不下去，開始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蕭瑟身旁的婢女，拉了一下盛怒之下的蕭瑟。
蕭瑟忽然驚醒，畢竟大庭廣眾之下，也不好做的太過，有損形象，回去恐不好交差。
她冷哼一聲，揚長而去。
坐在馬車上，不知是不是剛剛茶水喝多了，蕭瑟忽然覺得全身燥熱，十分難受，她開始不自覺的扭捏起來。
“小姐，你沒事吧？”蕭瑟身旁的婢女急忙上前，麵露擔憂。
一陣香味撲鼻而來，蕭瑟忽然情難自禁，直接拉著婢女，軟香在懷。何以解憂？唯有縱情肆意揮灑。
“小姐”婢女嚇懵了。
“撕拉！！！”
“不要！！！”
“啊……”
“……嗚嗚……”
馬車行駛在熱鬧的大街上，忽然從裏頭傳出了女子嚶嚶哭泣，和極致奢靡之音。
在外隨行的二十多位侍衛，各個都聽的麵紅耳赤。
沿途經過的人群，都詫異的看了一眼馬車，露出一臉意味深長的笑容。
禍不單行，前行的馬匹忽然受驚了，開始胡亂衝撞。
蕭家侍衛大驚失色，慌忙製止，可馬匹卻忽然口吐白沫，倒地不起。
就在這時，馬車被掀翻，露出了裏頭，衣衫不整，疊在一塊的倆位妙齡女子。
那場麵，怎一香豔了得，實在有辱斯文。
眾人看的目瞪口呆，隨後一片嘩然。
“那是……蕭家嫡三小姐，和她身旁的婢女！！！蕭家的千金小姐，竟然還有這癖好？真是人不可貌相”有人驚咦出聲。
嘶！！！！
眾人哄堂大笑，有人直接點頭評足，在場圍攻群眾看的興味十足。
至此，蕭家嫡三小姐，名聲掃地，蕭家聲譽也隨之一落千丈。
“半年前，你送我一場洞房花燭夜，今夜，我還你一場難忘今宵，蕭瑟，我們扯平了”
躲在暗處的“老太婆”，隨後悄悄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