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殺雞儆猴
馬寧冷眼觀看這些南匈奴貴族的表演，他看的出來，單於羌渠雖然沒有出麵反對，卻是默許縱容了這些手下在台前表演。
馬寧站起身來，從身旁的麴義手中取過皇帝賜予自己的使匈奴中郎將的節杖，高舉過頂，“使節在此，我現在代表大漢皇帝陛下，宣布此次搬遷不容置疑，南匈奴上下人等立即遵照執行，違者殺無赦。”
堂上的南匈奴諸人雖然都認得漢節，知道這是皇帝賜予使匈奴中郎將的信物，可是從來沒聽說過之前的曆任使節殺過人，所以並不十分懼怕。
他們欺負馬寧年輕，聲望不足，自己的單於又沒有出麵製止，所以仍然鼓噪和叫囂反對搬遷，公然抗命。
馬寧冷冷一笑，“麴義、徐榮、徐晃聽令，速速將這些反對之人拿下，以大不敬的罪名治罪，統統推出去斬首，膽敢反抗者誅三族。”
麴義和徐榮對馬寧的軍令自然是言聽計從，第一個從馬寧的身後走出來，就去捉拿那些唱反調的南匈奴高層，徐晃略有些遲疑，可是看到馬寧冰冷的表情，充滿殺氣的眼神，以及高舉在半空的節杖，再不遲疑，也邁步上前，抓捕南匈奴人。
所有漢軍將領和南匈奴眾人進大堂之前都是卸下武器的，所以反抗者都隻能徒手相博。南匈奴高層見馬寧動真格的了，也有些人畏懼退縮了。
可是也有右穀蠡王，左右大都尉，左大當戶幾人敢動手反抗，他們沒有武器，就靠赤手空拳，麴義可沒有和他們近身肉搏的意思，他從一旁的護衛手中拿過連弩，憑借他的無雙射術，幾支弩箭就把右穀蠡王、左大都尉放翻在地。
徐晃果然也身手不凡，近身肉搏，沒兩下就活捉了左大當戶，徐榮也很快就擒下了右大都尉。
南匈奴單於羌渠見馬寧真敢殺人，被漢朝統治多年的南匈奴骨子裏的血氣早已退化，見到真動手了，立即就跪倒求饒。
羌渠將所有罪責都推到了已經死去的右穀蠡王和左大都尉身上，懇請馬寧將軍就不要滅三族了，因為右穀蠡王和左大都尉都是單於一族的直係子弟，這三族就包括自己了。
馬寧當然不會真的要誅滅三族，那樣一來牽連太多，他的目的隻是殺人立威，既然目的已經達到，自是見好就收。
馬寧問南匈奴眾人，現在可還有人反對他的決議？血屍在側，哪還有不開眼的敢再反對。連給左大當戶，右大都尉求情的都沒有。
這二人被麴義和徐晃推出大堂外，就在南匈奴人的麵前，按照馬寧的要求，兩人親自動手斬首，並將人頭示眾。清理幹淨堂上的血跡，拖走死屍，馬寧又重新坐回了帥椅之上。
這一番變動發生的太快，很多南匈奴高層貴族還沒從剛才的血腥之中回過神來，看著馬寧的眼神充滿了恐懼。
“第二件事，使匈奴中郎將所部邊軍全軍前往高平城，將會與護羌軍打亂重組，並且進行新兵訓練，所有下級軍官從訓練成績優秀的士兵中選拔，然後按照護羌軍編製組建。”
徐晃和幾個邊軍的校尉聽了都是一愣，他們本以為自己會帶著邊軍跟著馬寧的大軍一起去幽州平叛呢，沒想到要去高平接受新兵訓練。
“你們幾個先跟著我去幽州，熟悉一下護羌軍的作戰方式和訓練之法，將來你們的軍隊也都要進行同樣的訓練，配備相同的裝備。”
“第三件事嘛，”馬寧停頓了一下，看了看南匈奴眾人，“我將從南匈奴各部之中選拔適齡男子，組建匈奴仆從軍，跟隨我的大軍作戰，仆從軍為常備軍，平時不事生產，不事遊牧。”
“匈奴仆從軍將會和漢軍一樣，按時領軍餉，軍紀、戰功獎勵標準也和漢軍一樣，仆從軍的開支費用則有使匈奴中郎將和南匈奴單於王庭各負擔一半。”
說到這裏，馬寧看到南匈奴單於羌渠等人臉上露出難色和憤憤不平的表情，這完全是在意料之中的事情，馬寧早有對策。
“你們不必太過擔心，將來我一定會帶領匈奴仆從軍征討草原各部族，什麽鮮卑人、丁零人、烏桓人，匈奴人的地位將僅在漢人、羌人之下，在其他各族之上，到時候，得到的戰利品絕少不了你們的，女人、牛羊馬匹、奴隸，你們想要的盡管去搶，隻要軍功足夠，戰利品必定豐厚。”
打一巴掌再給一個甜棗，馬寧最後幾句話說到南匈奴貴族們的心裏去了，他們早就喪失了草原霸主地位，那些昔日的下屬一個個都爬到了自己頭上，早就想報仇了。
如今，馬寧給了他們一次名正言順報仇的機會，漢軍的強大也讓他們看到一絲希望，漢軍雖然也被鮮卑人打敗過，可是沒有像匈奴人輸的那麽慘。
再說了，馬寧剛剛殺了南匈奴的四大貴族，看他殺起人來眼都不眨的樣子，他們也不敢跟馬寧唱反調啊，還是靜觀其變吧。
“謹遵中郎將大人的軍令，我們這就回去收拾一下，三日之後，全部開拔，遷往高平城。”單於羌渠主動說道，他不敢再挑戰馬寧的耐心了。
三日之後，馬寧的大軍和麴義的隊伍分道揚鑣，麴義帶領著使匈奴中郎將的五千邊軍保護著南匈奴所有貴族家族和他們的牛羊馬匹向高平城遷徙而去，傳遞消息的信鴿早已放飛，臧霸正在那裏做著相應的準備。
從美稷城出發，馬寧的大軍很快就到達了黃河岸邊，看著麵前奔騰洶湧的大河，所有人都心生敬畏，自然的力量果然不是人力能夠相比的。
在沙南渡口，馬寧找不到足夠大軍渡河的渡船，不過賈詡很快就找到了代替渡船的辦法，他從附近的牧民那裏弄來很多羊皮，製成了羊皮筏子，這是匈奴人渡河的辦法。
過了黃河，早已進入了雲中郡的地域，不過這些邊郡早已不複以前的繁榮景象，因為常年戰亂，土地沙漠化，既不適合耕種也不適合放牧，所以很多人都南遷了，人口大幅下降。
現在還留在這些邊郡的，大多都是世世代代的軍戶人家，在這裏屯田守疆，對這片土地有無法割舍的感情。
從雲中郡一路向東，沿著秦長城的遺跡，馬寧的大軍穿越了雲中郡、定襄郡、雁門郡，進入了代郡，這幾個郡都是並州刺史的管轄範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