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栽贓嫁禍
馬寧衝了過去，那些個叛軍根本就擋不住馬寧，一刀一個就被他放倒了，何況他手裏還是一把好刀。
黃發男子倒是比身邊人有兩下子，他用佩刀抵擋了兩個回合，卻被麴義從一旁用弩箭射到右腿，放翻在地。
馬寧一腳踢飛他的佩刀，就將自己的環首刀架到了他的脖子上，“報上你的名字。”
“你們不是羌人，你們是漢人。”黃發男子聽出了馬寧的口音，羌人不可能說這麽純正的漢語，看長相卻看不出來，因為馬家本來就有羌人血統。
“少廢話，說，你是誰？你來燒何羌，想幹什麽？不說，就碎剮了你。”馬寧緊了緊手中的長刀，鋒利的刀鋒割破了黃發男子的脖頸，有一絲鮮血淌下來。
見到自己的血，黃發男子也有些害怕了，“別，我說，我叫李文侯，是涼州義軍的四頭領，是邊章大頭領派我來的，邀請燒何羌加入義軍。我知道的都說了，還請手下留情。”
聽到李文侯所說，馬寧證實了自己得到的情報，他點點頭，“算你老實，說了實話，不過我還要借你的一樣東西用用。”
“什麽東西？”李文侯看到生的希望，趕緊點頭，生怕馬寧反悔。
馬寧冷笑一聲，“自然是你的項上人頭，我的計劃還差這一樣啊！”說罷，馬寧長刀一揮，鋒利的刀鋒就將李文侯的人頭斬下。
馬寧將李文侯的人頭高舉過頂，大聲呼喊，“你們的頭領已經死了，你們還不放下武器投降嗎？我們燒何羌怎麽會跟你們這些叛軍同流合汙，我們已經歸順朝廷了。”
附近幾個院落還在反抗的叛軍，聽到馬寧的喊聲，都是大吃一驚，有的放下武器，跪地投降，有的則是四散奔逃，他們也顧不上思考為什麽一個燒何羌的羌人竟然會說涼州官話。
投降的，都被漢軍結結實實的捆綁起來，堵住了嘴巴，而逃跑的，也都順利的跑掉了，馬寧正需要他們把他們聽到的東西帶給邊章、韓遂呢。
天亮之時，小鎮之中的叛軍已經殺的殺，跑的跑，投降的投降，全部被馬寧的漢軍控製住了，駐守在小鎮另一側的燒何羌的羌人一邊驚奇的發現這一夜發生的劇變，一邊跑回去給總寨送信。
馬寧帶著部下，押解著一百多個俘虜，在小鎮外麵安營紮寨，他並不急著走，該來的人還沒有來呢，不然他的戲不是白演了？
五百燒何羌的羌人就在不遠處，提心吊膽的監視著這些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羌人”，打扮倒是羌人的打扮，可是構築的營地可比羌人自己構築的好多了，又是壕溝，又是寨牆的。
日過正午，遠處的山口揚起了漫天煙塵，一大群身穿羌人服飾的騎兵從山口中湧了出來，然後，就漫山遍野的把漢軍的營地包圍起來，足有五六千羌人騎兵。
他們圍著漢軍的營地，縱馬奔馳，嘴中還發出了各種怪叫，胡大為馬寧解釋道，“他們這是在嚇唬我們，羌人圍獵之時，一般都是如此呼嚎怪叫的。”
又過了一會，羌人的後方響起了激昂悠長的號角聲，這些羌人才停下來，不過仍然呈包圍狀，所有羌人都是弓上弦，刀出鞘，虎視眈眈的盯著漢軍營地。
號角聲停歇的時候，羌人的隊伍向兩旁分開，一小隊騎兵走了出來，他們都穿著獸皮衣服，獸皮外麵套著青銅盔甲，一個個身強體壯，兩眼炯炯有神，一看就是羌人之中的精銳。
走在最前麵的大漢，臉上用白色的顏料塗抹成虎紋，脖子上掛著一串用不同猛獸的獸牙串成的項鏈，露在外麵的雙臂肌肉隆起，一看就是以氣力見長的人物。
他催動坐下紅馬，來到漢軍營地弓箭射程之外的地方，大聲喊道，“狡猾的漢人，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是漢人假扮的，讓你們的頭領出來說話，不然我就打破你們的營寨，雞犬不留。”
他的漢話說的十分拗口，有些字的發音都不準，不過還是能夠聽懂個大概，特別是最後一句，雞犬不留，說的格外清楚。
他的話音剛落，漢軍營寨的大門就打開了，幾個漢軍騎兵從裏麵出來，他們已經換上了漢軍的裝扮，領頭的一個高個青年人，穿著一身黑鐵盔甲，馬鞍上橫著一柄長長的馬槊。
“你會說漢話就太好了，我是大漢安定郡軍司馬馬寧，不知道你是燒何羌的哪位頭領，可否通個名姓？”馬寧微笑說道，對這幾千虎視眈眈的羌人視若不見。
“馬寧？沒聽過，是跟著傅燮大人從關東過來的吧？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你家二爺叫做日涅不，我是奉我們頭人之命，請你上山一敘的。”
“你們這些無膽漢人，冒充我們羌人，殺害了來談判的使節，還要栽贓到我們羌人身上，真是太狡猾太卑鄙太.……”日涅不會的漢話顯然不多，說著說著沒詞了。
“是啊，這些都是我的主意，我已經放了一些叛軍的人回去了，這時候，恐怕消息都快傳到北宮伯玉、邊章那裏了，不知道他們覺得我們是羌人還是漢人。”馬寧微笑的回應，和日涅不的暴躁情緒正好形成鮮明對比。
“我說不過你，你別廢話了，你有沒有膽量跟我上山去見我們頭人，頭人說了，如果你們拒絕，燒何羌的大軍就立刻向你們發起進攻，你們這一千人還不夠我們塞牙縫的。”日涅不這一次學聰明了，他直接轉述了頭人的命令。
馬寧哈哈一笑，“我來這裏就是為了見你們頭人一麵的，求之不得，麴義，你留下，駐守營地，三日之後，如果我還沒回來，你就率軍突圍，回臨涇送信，讓大哥為我報仇。”
日涅不聽到馬寧的話，輕蔑的嗤笑，“就你們這點人還想突圍？如果談崩了，就留下來給我們羌人當奴隸吧。”
麴義聽到日涅不的話，火氣上衝，彎弓搭箭，也不見他瞄準，就是一箭，日涅不雖然站在一箭之地的射程外，可是他是按照他們羌人的弓箭計算的，麴義用的可是五石強弓，射程大大超過羌人的弓箭。
還沒等日涅不反應過來，做出躲閃的動作，羽箭已經從他頭頂掠過，將他皮帽上麵的雉雞翎射掉了，麴義隻是想嚇唬他一下，沒想取他性命。
日涅不回過神來，暗自後怕之餘，有些惱羞成怒，就想下令全軍進攻，馬寧往前一帶馬，“日涅不，我們走吧，不要在這裏浪費時間了，我想你們的頭人恐怕更想見我一麵吧。”
聽到馬寧的話，日涅不也冷靜了下來，可不是，自己的頭人可不是什麽好脾氣的人，自己如果把她安排的事情辦砸了，絕對饒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