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以命換命
儲嬌遞回給他,他又執著的送過來,儲嬌隻好抱著,估計在他手裏一會兒他也沒有心情拿著了。
“出了城,我們找一處安靜的地方,你不嫌棄我就收了我,……你要是嫌棄的話,我就一輩子伺候你。留在天蒲季家不會放了你的。”
透過綠色眼眸,儲嬌都能看到他的開心,“我不值得你這麽做。”
“你救回了五個孩子,還抓住了賊人,以前你雖然囂張狂妄了些,可最近你沒有殺過人,我相信季大小姐不是你害的。”
儲嬌偏過頭,她讓他失望了,她從來就沒有那麽善良,以前,現在,亦是。
馬車緩緩行駛到城外山林的地方,儲嬌挑眉,來了。
車夫一聲驚呼倒下,儲嬌掀開簾子,馬兒胡亂奔跑,不見車夫的身影,儲嬌控製住馬車停下,大喊,
“融慕。”他不會被亂箭射死了吧!
“主子。”
儲嬌抬頭與趴在車頂的融慕對視,融慕點頭跳下車與黑衣人打成一團,敵方數量眾多,一部分人對著儲嬌的馬車射箭。
儲嬌回到馬車內,按住夏月的腦袋趴在車廂底下,懷裏還抱著銀票,突然一隻箭頭從儲嬌眼前穿過。
夏月突然掙脫儲嬌的控製,嬌小的身子緊緊護住儲嬌,抱著她歉意的說,“都怪我。”
“不怪你,是我闖的禍連累了你,季家騙你的,我們算是不死不休了。”
馬車外的打鬥聲漸漸停下來,簾子被掀開,“儲相。”刷的又放下。
儲嬌聽出是賀佩玉的聲音。
“儲嬌呢?她怎麽,不出來?我去看看。”
賀佩玉趕忙攔住他,“一會兒她就下來了。”
儲嬌萬分無奈,賀佩玉肯定想多了。“夏月,安全了,你起來吧。”
夏月的頭慢慢砸在儲嬌肩膀上,儲嬌意識到不對,從他身下爬出來才發現他中箭了,扶起夏月才發現他滿身的血。
“賀佩玉,快點回城,找大夫。”
儲嬌大喊,賀佩玉攔不住賀臨了,他跳上馬車扯住繩子一個掉頭,賀佩玉站在馬車旁吃了一嘴的灰。
“臭小子,帶上你老娘啊!”她快馬加鞭趕來累死了。
俞秋露默默把她的馬牽過來,賀佩玉笑著客氣的說,“這活怎麽能讓秋寺正幹呢!”
俞秋露笑笑沒說話,以前的賀佩玉可沒有這麽和顏悅色,或者說壓根就不知道她是誰。
儲嬌顫著手捂住夏月的傷口,“夏月,夏月,你堅持住,我給你贖身,給你找一個好人家。”
夏月反握住她的手,“夏月沒本事,害的相,唔。”一口血從嘴角滲出,“害得相爺遭到埋伏。”
“都怪我,都怪我。”儲嬌使勁捂著不讓傷口的血流出來。
夏月顫著手去摸儲嬌的臉頰,碧綠的瞳孔中滿是儲嬌的模樣,儲嬌低頭把臉湊到他的掌心。
碰到的瞬間手臂無力滑落,那雙獨一無二的眼睛大大的睜著。
儲嬌染血的手掌慢慢落在他的眼睛上,她不值得的,真的不值得。
賀臨不敢去拉簾子,“儲嬌,醫館,到了。”
馬車裏沒有聲響,良久後,儲嬌說,“回丞相府吧。”
“哦!好。…儲嬌,你是不是受傷了?”賀臨猶豫的扯著繩子,儲嬌怎麽總受傷呢!
“沒有,回吧!”
儲嬌想抱著夏月下車,手上沒有力氣,試了幾下都沒有抱起。
“儲嬌,我,我抱吧!”
“不用,我能抱起他。”
風雲川走出風林院門就看到一身血的儲嬌抱著一個青衣男子,男子顯然沒有了生氣。
儲嬌抱著夏月從正門進去,“夏月,回家了!”
風雲川邁出的腳步一頓,風燁然探頭出來,這怎麽了?
儲嬌堅持不住了,咚的單膝跪地,懷裏還緊緊抱著夏月。
風燁然問,“儲嬌殺的?”
“不是。”
“你怎麽知道不是?”
“廢物。”
風燁然:“……”
儲嬌把夏月安葬在小五的旁邊,也就是儲嬌從紫薇林救回來的那個咽氣了的孩子。
儲嬌為夏月豎了碑,儲相亡夫,算是完成了夏月的願望,成全了他的滿心喜歡。
天空開始落雨,儲嬌視線逐漸模糊,抹去臉上的水,突然雨滴不再落落,風雲川為她撐了一把傘。
“你喜歡他?”風雲川神情看不出喜怒,上次也是這樣,坐在她的床邊問婚契的事。
儲嬌沉默不語,風雲川轉身離開,大雨重新澆在臉上,風雲川的話模糊不清的傳來,儲嬌卻聽的真切。
季承軒越獄了!
儲嬌追上風雲川,不顧身上的雨水躲進他的傘裏,風雲川不動聲色的把傘挪到兩人頭下。
“你怎麽知道的?雲川,你究竟是誰?為什麽知道這麽多。”
“你喜歡他?”風雲川執著於剛才的問題。
儲嬌輕輕搖頭,以前的儲嬌不知道,她是沒有動心,她不懂,隻有兩麵之緣為什麽他會為她獻出生命?是因為以前的儲嬌吧!
“你是誰?”
“風雲川!”
“你和朝堂上的國師還真像,兩句話能氣死人。”儲嬌搶過他手中的傘跑遠,留下風雲川在雨中。
遠處的風燁然假裝看不見,風雲川出糗的時候可不多,他得且行且珍惜。
曼香往前走幾步送上她自己的傘,風雲川沒接,大步跟上等著他的儲嬌,一把搶過她手中的傘。
儲嬌個子小夠不到,就去扯他得衣服,兩個人像小孩子打鬧一樣。
風燁然站在原地沒有往前走。
侯府中,季才被罰跪在院子中,季英華站在屋裏大罵,“你和你姐姐一樣蠢,現在是什麽時候,你去報複儲嬌不就等於告訴世人季家心虛了,蠢笨至極。”
季英華揉著額角,季才比季恨瑤聰明一些,至少沒有親自去殺儲嬌,上個雨夜瑤兒也是跪在院子,她的心一下被觸動了。
“侯爺。”馮宏朗聽到雨聲急忙趕來,他的瑤兒罰跪他沒來求情,如今瑤兒沒了,才兒走了他姐姐的路。
馮宏朗跪在地上,腦袋貼在地毯上,“求侯爺放過季才。”
“…都起來吧,鬧了一天了,回去歇著吧。”
馮宏朗冒雨扶起季才,他就剩這一個兒子了,是他的肉亦是他的命,他不允許他唯一的依靠再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