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一切開始
“爹爹。”
“慢點跑。”儲清高高懸起的心終於落地,接住飛撲過來的小家夥。
“又玩蛐蛐了,回來這麽晚。”
“對不起,爹爹,下次不會了。”
“下不為例。”儲清手搭在儲俊樂肉乎乎的肩膀上,父子倆一起進入小院。
“爹爹,我今天碰到一個仙女姐姐,她可漂亮了,還請我吃涼冰呢!”儲俊樂仰頭開心的和儲清分享。
“是嗎,有謝謝那位姐姐嗎?”
“當然了…她還叫我小包子,我說我才不是小包子。”
“還挺貼合。”
“爹爹!”
炊煙起,菜香飄,門外的俞秋露嘴角上揚。
“娘親什麽時候回來啊?”儲俊樂望著儲清問。
“娘!!!”儲凝加重語氣。
“聽娘的話,把你領回來的妖精送走。”儲老太太手拿佛串,低頭繼續看佛經。
“娘,我既然帶他回來就不會送他走。”
“那就準備聘禮去娶。”老太太讓步。
“他…不記得家了。”儲凝明顯底氣不足。
“送去官府,讓他們幫忙找,儲家不會留下身份不明的人。”
“我保證他是……”
“你已經保證過一次了。”
“娘!!!”
“……”
庭院中,男子身著桃紅衣衫,袖口收緊,無聊擺弄著手腕上的鈴鐺手鐲。
儲凝二房喬杉喝完藥散步到正廳,不時撫摸懷中慵懶的橘貓,陽光照在他過於蒼白的臉上,淡粉的薄唇揚起淡淡的笑意。
妻主今天回來,不知道能否碰上。
突然,他的笑容僵在嘴角,不遠處衣著奇怪的男人映入眼簾,桃紅色的袖子褲腿寬鬆肥大,手腕,腳腕處又收緊。
不由自主的往前走,苗安瀾聽見動靜回頭。
一張臉麵若桃花,眉眼靈動,棱唇粉紅,真真如妖精一樣,和當年帶回來的那人真像,歲月不曾在他臉上留下痕跡。
走的近了,喬杉心驚,這哪是像簡直一模一樣,“你是安諾?”
苗安瀾皺眉,“誰?我叫苗安瀾。”
“咳咳咳……”喬杉捂住嘴撕心裂肺的咳起來。
苗安瀾輕拍他的後背給他順氣,“你這身子太弱,得多鍛煉。”
他從懷裏取出一個小瓶,倒出一粒藥丸遞給喬杉。
喬杉接過一口吃下去。
苗安瀾挑眉問:“你不怕我下毒啊!我可是儲凝領回來的。”
喬杉愣住,‘我叫安諾,妻主帶我回來的,說不定會和你爭寵哦,放心,我會讓著你的。’
往日人兒浮現眼前,妻主一定沒忘那人,所以把他帶回來了。
“你沒事吧。”苗安瀾被他盯的發毛。
喬杉搖搖頭,“沒事,你很像我的一位故人。”
“他在哪兒?”苗安瀾語氣急切。
“他不在了。”
“誰害得他?”
喬杉一直搖頭。
苗安瀾捏住他的肩膀,咬牙切齒道,“誰害得他?”
“安瀾。”
苗安瀾收回手,向儲凝跑過去,仰起頭笑看著她,“儲凝!”
儲凝神情有些恍惚,“走吧,我帶你回房間休息,走了幾天累了吧。”
“還好。”
直到苗安瀾儲凝兩人走遠,喬杉還站在原地,連儲澤霖過來都沒覺察到。
“爹,看什麽呢?”
“不知該說你娘絕情還是癡情。”
“回屋吧,站了許久了。”儲澤霖沒回答,扶住喬杉的胳膊往回走。
“我兒定能碰到一個癡情的人。”喬杉微微一笑。
“願如爹所想。”
“鋪子難管理嗎?他們聽你的話嗎?爹沒用幫不上你。”
“鋪子一切正常,不聽話我自然有辦法,爹放心。”
刺眼的陽光照的人睜不開眼,儲嬌躲在涼亭裏吃涼冰,搖椅上晃晃悠悠的她睡眼朦朧。
如意急匆匆跑過來跪下,“求相爺救救司主子。”
曼香也跟著跪下,“相爺奴婢沒攔住她。”
儲嬌揮揮手,示意如意接著說。
“相爺,風主子他要打司主子。”
“誰贏了?”儲嬌瞌睡去了一半。
“……”
“……”
“曼香跟著去看看。”
“是。”
“相爺求您救救司主子。”如意沒動,丞相不去司南找誰哭訴委屈,曼香嗎?
儲嬌咬了一口涼冰,曼香見狀連忙拉她起來,“你怎的回事,如此小事也值得相爺跑一趟。”
如意終是沒再說什麽跟著走了。
“融慕啊!”
“奴在。”
“坐。”
融慕猶豫不決,她變了很多很多,她好幾天沒讓他殺人了。
“還是你想躺我這搖椅上,我起來。”儲嬌掀起眼皮。
融慕大刀闊斧坐下,頗有氣勢。
“唔——別緊張。”
“奴沒緊張。”
“你不好奇嗎?”融慕擰眉,儲嬌繼續說:“我性子大轉變,去儲府討好老祖宗,請娃娃吃涼冰,幾日晚上都在書房住沒去任一位美人那。”
儲嬌說的每一句都是融慕最近奇怪的地方,以前的丞相不會也不屑於做這些事。
碰——,儲嬌聽著膝蓋都疼,“你跪什麽啊,起來。”
“奴隻負責保護主子的安全,不敢過問主子的變化。”
“我都會變,你的想法也會變,劍太鋒利也會傷到自己的。”這也是儲嬌怕的,融慕就像她的影子,她的做事風格和以前大相徑庭。
長此以往,融慕會發現她假冒的身份。
“奴永遠不會傷害主子。”
“我說你的主子早就死了我是假冒的你信嗎?”儲嬌亮出底牌,她要來一場豪賭,賭贏了融慕會永遠聽信於她,她的安全也有些許保障。
賭輸了她說不定還能去投胎。
“主子還是主子。”
儲嬌滿意了,側目看去,融慕的耳朵怎麽紅了?
“主子後腰的梅花印記一直在。”所以他斷定儲嬌還是儲嬌。
儲嬌腦袋裏轟的一聲,小臉一會兒紅一會兒白,她該害羞還是害怕。
“那你說說,我落水那天終瀟和來的理由,皇女來的理由。”儲嬌翻遍書房也沒發現兵權丞相令什麽的,幾日不上朝也沒人來催,丞相的位置就是空殼子。
“大理寺令,女皇曾說過主人到十八歲把大理寺令給你。”
“十八歲?為什麽不是十六?”她剛好十六啊。
“不知。”
“這件事你怎麽知道的?”
“天蒲皆知。”
“不對,覓翠就不知……”儲嬌一拍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