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收為義弟
少年聽到後駐足指著韓陌兮道:“你也就會這招，這次我偏不讓你得逞。”說完少年轉身就跑，韓陌兮立刻去追，剛跑了沒幾步，前方的少年突然倒在地上，他身下的地慢慢的被紅色的鮮血濕潤，韓陌兮急忙跑過去，用力翻過少年的身子，“啊”韓陌兮突然坐起來，隻見洛禦宸正坐在一側，若舞站在床邊，韓陌兮壓下心中的駭意，看著洛禦宸道:“你告訴我喬鳴笙是怎麽死的？”
洛禦宸微微遲疑剛要開口卻被若舞攔下，若舞對著韓陌兮道:“你若是想知道，就先養好身子，你刀上一直未全好，雖說表麵看不出什麽來，但終究還未修養好，如今你又糟踐自己身子，江公子要來拜訪，你打算這麽見他嗎？”
韓陌兮聞言知道其中的深意看了若舞一眼問道:“江公子可說何時來？”
若舞故作不悅的說:“怎麽信不過我嗎，就這幾日的事。”
韓陌兮知道若舞一定是知道了什麽才故意如此便道:“知道了。”又看了一眼洛禦宸道:“姑姑那邊需要你幫一把。”
洛禦宸道:“放心，那邊我已派了可靠的人。”
韓陌兮道:“我沒事了，你們回去吧。”
若舞看了一眼洛禦宸便離開了，洛禦宸沒有說什麽，亦跟著若舞出來，兩人故作是送洛禦宸出來的樣子，低聲道:“江公子那邊有勞王爺多費些心。”
洛禦宸仿佛沒聽到一般，隻是道一句:“照顧好她。”便消失在月色裏。其實洛禦宸也關注他好久了，江寒生他剛來此地不久便名聲大噪，有客來儀開張不到一月變成了這帝都裏數一數二的樂舞坊，更關鍵的是，竟沒有一個人見過江寒生的真實麵貌，而且敢在有客來儀生事的人全都是非死即傷，其中還有幾個來頭不小的人，洛禦宸派人盯了那裏許久卻一無所獲，甚至連江寒生的麵都沒見到過，這樣的一個人若是朋友倒還好說，若是敵那就棘手了。如今這水是越來越渾了，不知道這算是是好還是不好。
次日，洛禦宸命人突然杖殺了兩人，令府裏人心惶惶。韓陌兮得到消息時，淺淺一笑道:“看來，他打算除草了，我們也別閑著，木婉溪妹妹那邊還需要我呢？”說著便要起身，若舞攔著她問道:“這麽急嗎？”
韓陌兮點頭道:“該給她下猛藥了。”
若舞無奈扶著韓陌兮起身，韓陌兮到了木婉溪的房內，沒有理會木婉溪吃驚的目光，遣退所有下人，木婉溪柳眉微挑:“好端端的，嫂嫂是怎麽了？”
韓陌兮沒有說話隻是走到她跟前，突然抬手拔下發間三菱形簪子向木婉溪刺去，木婉溪說時遲那時快，雙腿彎曲避了過去，伸手擒住韓陌兮的手腕，韓陌兮避之不及，一隻手被木婉溪擒住，另一隻手卻不放鬆，向木婉溪喉間攻去，木婉溪微微冷笑，隻聽“喀”的一聲，韓陌兮隻覺巨大的痛意襲來，木婉溪鬆開手冷冷的看著韓陌兮道:“怎麽突然抓狂了呢？原以為你是個聰明人呢？”
韓陌兮滿頭是汗忍著疼咬牙切齒的道:“你敢對我下蠱，我為何不能殺你？”
“嗯？”木婉溪撿起韓陌兮的簪子，輕輕在手裏把玩道:“你這可是冤枉我了，自始至終我可沒對你動手，對你下手的隻不過是我的人罷了，你以為我會去養那些東西嗎？再者也不過是怕你加害於我罷了。”
“說的輕巧，那下蠱之人早在右相身邊多年。”
“所以並不是我讓下的，說不定就是那什麽大公子。”
“哼”韓陌兮輕哼一聲不再言語，木婉溪看著韓陌兮道:“是誰告訴你我的身份的呢？韓笑？”
“可惜不是他，告訴我的人你做夢都想不到。”韓陌兮一臉譏諷的道。
“不說就算了，有人要我保你一命，反正我不會殺你，你走吧。”木婉溪說完扯著韓陌兮的手臂為她接上脫落的關節。
韓陌兮起身拭去額頭的冷汗冷冷的說:“早晚我會讓你知道我的厲害。”
木婉溪背對著韓陌兮道:“隨時恭候。”
見韓陌兮出來，眾人見韓陌兮頭發微亂，臉上卻是一臉平靜，韓陌兮目光微涼掃過那幾個偷偷打量她的人，對著若舞道:“去請管家，將這幾個人通通發賣了。”那幾個人嚇得忙跪地道:“王妃息怒，小的該死。”韓陌兮絲毫不理會，便走開了。
若舞冷聲道:“主子的笑話都想看，留著你們都是多餘。”說完便快步去追上韓陌兮。韓陌兮也沒回房去了一處涼亭處坐下，有丫鬟見韓陌兮臉色微白便上前道:“王妃，可是身子不適，要不要奴婢去請大夫？”
韓陌兮抬頭看了她一眼，冷冷的眼神讓那丫鬟一驚，便要跪下，韓陌兮道:“退下吧。”幾個丫鬟如臨大赦急忙行禮退下。
若舞迎上來看了韓陌兮一眼道:“沒事吧？”
韓陌兮原本陰沉的臉上突然有了一絲笑意，韓陌兮輕聲道:“蠱毒之事，你我還需小心，姑姑庇護我，這些年他們一直以為我中了他們下的蠱，卻忘了姑姑才是正經八百的苗疆聖女，如今你我可以從此處下手，這些年你培育的人，可以登場了。”
若舞會意:“你是要他們散布韓城與苗疆之人勾結的消息。”
韓陌兮點頭，看著波光粼粼的水麵，偶爾有一兩條魚遊到水麵吐個泡泡，激起一層層漣漪道:“是他們出力的時候了。”
“那我尋個機會便去通知小石頭。”
“不必，皇上壽辰之日，我們靖王府打算派米施粥，為當今聖上祈福。”
若舞明白她的意思點頭道:“我過會兒去告訴莫管家一聲。”
韓陌兮看著遠方道:“許久不見小石頭都不知他如今如何了？”
“長高了不少，如今眼看快要十一歲了，一個月前我見他時他還問起你，想要見你，至於功夫方麵，想來在無塵公子的調教下應該是精進不少。”
韓陌兮聽後眼裏有一絲溫情，沉思片刻後道:“我想收他為義弟。”
“什麽？”若舞有些驚訝的問，韓陌兮從不是意氣用事的人，怎麽會好端端的要收小石頭為義弟，小石頭是她們在五年前從人販子手裏救下的孤兒，至今若舞都忘不了見他時，小石頭的眼神，噬天的殺意，仿佛是要將所有人都要帶下地獄，那不是一個不到六歲的孩童該有的眼神，他的恨與她與韓陌兮的皆不同，她與韓陌兮要的隻是仇人鮮血，而他是要所有人的，他恨的是這個天下，恨的是天道。
韓陌兮見若舞出神出聲道:“怎麽了，有何不妥嗎，吃驚成這樣？”
“嗯，有些吃驚，你怎麽突然想了這麽一出？”若舞直白的問。
韓陌兮神色微涼的道:“十二年了，一點喬鳴笙的消息都沒有，還不知何時能找到他，我想為喬家找個人，不至於真的後繼無人。”
若舞聽完後一時不知怎麽回答，片刻後略有遲疑的道:“你知道了？”
“知道什麽？”韓陌兮反問，不等若舞回答自己又接著說:“喬鳴笙的死訊，早在三日前無塵便告知我，隻是我不願相信，你呢，又是聽誰說的，應該不是無塵吧。”
若舞點頭:“是江公子告知的，而且他說你兄長的師傅如今在他那裏。”
韓陌兮突然一笑，那笑沒有一絲笑意，有的隻是苦澀與落寞，韓陌兮抬頭看著天空的白雲，白雲靜靜與蔚藍的天相輝映，韓陌兮仰著脖子想要笑卻笑不出聲，若舞看了眼裏有一絲酸意，卻也不知該如何安慰，失去親人的痛她們早在十二年前已經深有體會，隻是韓陌兮懷了一絲希望，韓陌兮以為自己能逃過那場殺戮，或許喬鳴笙也會像她一樣，或者她不願意承認早在十二年前她就是一個孤兒了，如今她的夢隻能醒，那是她用來安慰自己的夢，整整做了十二年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