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何必,自尋煩惱
慕侯爺下了逐客令,這下若璿也隻得趕緊跟隨皇甫燁離開。
說來也奇怪,來的時候心情是不安而沉重的,如今要離開,卻添了幾分留念和不舍。
對慕寒她永遠沒辦法做到心冷,也沒辦法去拒絕,永遠帶著女奴的心態,隻要他給自己一個溫和的目光,說兩句好聽的話語,她便屁顛屁顛地趴在他腳下,等待著他的憐惜。
這樣的奴性連自己都忍不住要鄙視,可卻又完全改變不了。
離開軍營之後,皇甫燁依然把她抱在長臂上,策馬前行。
隻是這一次他沒有讓馬兒狂奔,而是策馬邁著輕快的步伐,不急不瞬走在野外小道上。
其實,若璿對他們現在這個姿勢是很喜歡的,從一開始的不安和懼怕到現在仿佛已經習慣過來,習慣之後便開始欣賞起他這一份臂力。
名楚也曾經這樣抱過她,那是在她溺水被送到倚風閣,而他又把她送回到慕候苑之間那條路上。
看著文質彬彬,一身優雅氣質的名楚也能單臂把她抱起,另一手捧著藥,一路把她送回到慕候苑,那時候便已經覺得名楚太了不起,卻不想皇甫燁也能做到,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些古代人比她想象的全要彪悍太多,換了在二十一世紀有哪個男人可以做得到?
別說單臂把她抱起,就是兩條手臂一起也抱不了多長時間。
現代那些男人就是太缺乏鍛煉太柔弱了,相比起來,還是古代的男人更有男人味。
她就這樣一路陶醉著,抱著燁皇子的脖子任由他把自己帶到天涯或是海角,似乎越來越能融洽地與他們相處,相處起來也少了幾分剛開始的抗拒和不安。
分明感覺到那具柔軟的身軀又往自己身上靠近幾分,皇甫燁薄唇一勾,忽然側臉在她胸前咬了一口。
靠得這麽近,如同是故意讓他占便宜那般,這便宜不占白不占。
直到胸口被他咬疼,若璿才低呼了一聲,慌忙把他推開。
可這一推,身子一個不穩,差點從一旁摔下去,她又慌忙把他摟緊,不敢太靠近,隻能垂眼看著他,不悅道:“你做什麽?”
皇甫燁沒有回答她的話語,依然摟著她,扯著韁繩,讓馬兒一路往前方小跑而去。
沒過多久他們來到一片密林裏,他讓馬兒停了下來,自己也從馬背上一躍而下,穩穩落在地上。
見他又把自己帶到這種荒無人煙的地方,若璿心裏再次開始隱隱升起幾許不安。
她沒忘記上次燁皇子把她帶到海邊的密林處,差點就在那裏強要了她。
而現在……她已經是他的人,若他現在在這裏對她生起了歹念,那麽,比起當初的強要,如今還多幾分理所當然。
這麽一想,心頭那份不安便更深了。
皇甫燁似乎沒她想的那麽多,把她放下來讓她自己站好後,他忽然一躍而起落在樹梢上,以指為劍劈下不少細枝嫩葉,再以掌力把那一堆樹葉攏在一起往地下一送,枝葉就這樣在空曠的地上鋪了厚厚的一層。
他從樹上躍下來,拉著若璿的掌往枝葉堆裏走去:
“你在這裏歇一會,我到附近弄點吃的回來。”
他一提吃的,若璿的肚子立馬咕嚕嚕響起來,也才想起今晨他們連早點也沒有用。
不提起來還好,現在一提起來,連胃都開始隱隱抽痛。
見她小臉一陣糾結,本來打算離開的皇甫燁驀地住了腳,垂眼看著她,一絲擔憂:“怎麽回事?哪裏不舒服?是不是那裏還痛?”
若璿搖了搖頭,勉強擠出一抹微笑,輕聲道:“我餓得慌,胃有點疼。”
他一怔,隨機輕歎道:“是我疏忽了。”
今晨隻想著趕緊找慕寒,議好他們的事情便帶她出去遊玩,沒反應過來她這麽一個弱女子連早點都沒用便要跟隨他坐上一個多時辰的路。
現在已經是晌午過後的時分,她的肚子還是空空的,除了剛才在慕寒的軍營裏喝了一杯清茶,胃裏再無其他。
如此,不餓得胃痛才怪。
讓她在枝葉堆坐下來後,他腳下輕點沒入附近的叢林中,沒過多久便獵回來兩隻野雞,也尋回了一些幹柴。
把幹柴堆在枝葉堆旁,他以掌力讓火生起來後,才看著若璿溫言道:“你看著這火,別讓它滅掉,我去把東西弄一下。”
若璿點了點頭,拿起幹柴慢慢堆放。
剛才他離開的時候自己還是有幾分不安的,畢竟這個地方她完全不熟悉,也不知道身在何處,若他就這樣走了,自己怎麽辦?
但,擔憂抵不過肚子餓得慌,也隻好任他離開。
還好,他沒有丟下她。
皇甫燁在附近的小河邊清洗野雞,沒多久便把兩隻光禿禿的野雞送回來,他折下兩根細枝把野雞串上去之後,交了其中一隻給若璿。
若璿也學著他那樣提著野雞在火堆上慢慢烤著。
看他一個皇子做起這種野外的事來半點也不生疏,甚至比很多人都熟練得多,她不禁訝異地問道:“你真的是個皇子嗎?”
皇甫燁一怔,垂眼看著她,一絲狐疑:“怎麽?看起來沒有皇子的氣質?”
若璿搖了搖頭,笑得靦腆:“不是,隻是覺得你身為一個皇子卻什麽事都懂得,有點不敢置信。”
那些公主皇子什麽的不是應該一天到晚在皇宮裏呆著,過著尊貴而優渥的生活嗎?
他們該是十指不沾陽春水,什麽事都不懂得。
公主一般都是一天到晚在深宮裏繡花識字,偶爾撫琴作畫,練得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好出門在外時不至於掉了公主的顏麵。
而皇子在宮裏該是除了習武,便是學習治國之道,哪像他這般,簡直不像是在深宮裏長大的人。
皇甫燁隻是淺淺笑了笑,走到馬兒邊把馬背上的水囊取下來,再拍了拍馬兒,溫言道:“到附近去找點吃的。”
那馬兒仿佛聽懂他的話那般,低鳴了一聲,小跑了起來。
皇甫燁回到火堆旁,在若璿身旁坐下,把水囊的木塞子咬開後遞給她。
若璿也不客氣,接過水來喝了兩口才遞回給他。
皇甫燁取過水囊便仰頭大口吞咽了起來,若璿偷偷看他時,便見他這一副豪邁而狂野的模樣。
燁皇子與她想象中的那些皇子真有很大的區別,見他喝水時偶爾有兩滴清水從唇邊滑落下來,沿著他的下巴滴落,趕在它們落在他的衣裳上時,她伸手把它們接住。
看著自己掌中那兩滴水珠,想著這個男人已經與自己有了這麽親密的關係,這麽一想,心裏的不安莫名地散去了幾分,甚至心底深處還升起了一絲暖意。
都在一起了,與其每日想著如何反抗,不如學會好好去享受。
隻要他們不把表麵那曾融洽的關係打破,她又何必自尋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