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5章 你相信我
慕寒額角頓時掛黑,這丫頭,不會又吃錯藥了吧?
雖然他很喜歡她中了媚藥之後那難得的瘋狂和主動,但,每次都把他當解藥使,這種感覺實在不怎麽爽。
見他一直站在那裏垂眼看自己,遲遲沒有動作,不想給他太多機會去拆穿自己。
她很怕,怕他等會不耐煩會去掀開牆壁上夜明珠的錦綢。
他根本無須過去,隻要一掌便能把那一片片錦綢揮掉。
她在書桌上跪了起來,努力做到與他平時,抱著他的頭,把他拉向自己。
咬她吧,隻要咬了她,所有的罪證都將消失了。
“這次是誰下的?”他的唇齒落在她細嫩的脖子上,卻遲遲沒有舉動,隻是淡言問道。
若璿睜了睜眼眸,想要看他,但不方便。“什……下什麽?”
她怎麽完全聽不懂他的話?
“今日除了倚風閣,還去過哪裏?”
“沒有了。”她飛快地回答。
“那便是名楚給你下的藥?”好看的劍眉微微擰起,眼底閃過一抹慎人的寒意。
他居然敢!
“藥?”總算她捕捉到兩個關鍵的字眼,小手不自覺鬆開他,漆黑中,兩道視線糾纏在一塊,她臉色一沉,嘟起嘴:“你以為我被藥了?”
掌下的柔軟特別的美好,他依然不輕不重地揉著,哪怕是當解藥也認了,這筆賬回頭再找名楚清算,現在,他有點迫不及待了。
隨手一揚,讓那件薄薄的肚兜隨風飄散,大掌落在她的身下一頓撕扯,輕易讓她本來就紊亂不堪的衣裙離開這副柔美的身軀……
“為什麽選擇在這裏?”他放了她的唇,改而滑向她的耳際,聲音,比往常的低沉淡漠多了幾分透著蘊欲的沙啞:“今日,難道你不是逃命似的出去的麽?”
這話讓若璿渾身一震,身子不自覺繃緊。
該死!她居然忘了!
她居然選擇了他的書房!
那是隱藏了他不少秘密的書房,不是她可以隨意進去的地方,尤其她剛才還獨自一人在這裏待了那麽久!
這一嚇非同小可,頓時,整個人都清醒了!“我……我忘了……”
慕寒這麽一說,若璿頓時被嚇得整個人清醒了過來。
心髒一頓收縮,她顫聲道:“我……我忘了……”
可這話才說完,她忽然又反應過來,看著慕寒,一臉不敢置信:“你……相信我?”
如果不是他相信自己,憑她的能耐怎麽可能順利進入他的書房,還一個人在他的書房裏待了老半天。
若他有心防她,他的那些個暗衛侍衛什麽的早就把她拎起來,像扔垃圾一般扔出去了。
不知道為什麽,這個發現讓她整個人徹底輕鬆了起來,就連身體也在一瞬間放鬆。
他,相信她……
……
夜還很長。
清風柔柔拂過,拂起他隨意披散下來的發絲,連同他飄逸的衣袂紛紛揚起,說不出的冷峻,也說不出的孤寂。
“殿下,鳳九卿已經回京了。”站在他身後的女子偷偷看了他硬朗的背影一眼,垂首道。
他沒有說話,隻是抬眼望了望天際。
今夜月色並不好,明月蒙上幾朵淺淺的烏雲,散落下來的月光淺淡無光。
“殿下,我們接下來該怎麽辦?”
女子已經悄悄抬起眼臉,想要看他,卻又怕自己的目光玷汙了他清幽動人的神韻。
從來她都隻敢悄悄注意,從不敢明目張膽地看她的主子。
多日不見,他還像從前那般,淡漠中透著幾許冷峻,幾分孤單。
她不明白,像殿下這樣的人中之龍,已經是萬人之上,舉手翻雲覆雨,可為什麽他的眸子底下依然常常會流露出寂寞的神色?
當然這種問題她不該多問半句,殿下的心意,豈是她可以胡亂揣測的?
她隻配站在角落裏,遠遠注意著他。
“殿下,要不要屬下把鳳九卿抓回來?”
他搖了搖頭,收回仰望天際的目光,回頭看了她一眼,沉聲道:“鳳九卿去阿穆圖的目的查出來了麽?”
見他看著自己,女子的頭顱更低垂了下去,她看著地上殿下的影子,恭敬地回話:“回殿下,屬下查出,鳳九卿去阿穆圖是為了尋找一個人,但,屬下無能,屬下尚未查出他要尋找的是什麽人。”
不遠千裏去阿穆圖,隻為了尋找一個人……
太後想要找的究竟是什麽人?居然連鳳九卿也出動了。
“殿下,當初您進公主殿之前,鳳九卿似乎也曾見過您,您說他會不會……”
他沒有說話,隻是臉色不怎麽好看,大掌不自覺緊了緊。
有四個男人還不夠,太後還想往這個殿裏送來什麽人?
軒轅若璿已經不再是從前那個九公主了,那些懵懂和天真並不是在作戲,這幾日來他看得清清楚楚。
他看著女子,淡言道:“繼續注意鳳九卿的一舉一動,一有異向,立即回報。”
“是!”女子向他頷了頷首,不敢再多看一眼,轉身,點足,轉眼消失在夜幕中。
既然殿下這麽說,便是已經向她下了逐客令,她知道自己一刻也不能多留,多留半刻,也會惹殿下不高興。
扔掉不知何時跌落在手中的枯葉,他邁步往庭院而去。
還在找人,這次,鳳九卿要找的人是誰?
……
夜色依然深沉,守衛森嚴的禁宮,一人踏著夜色,往長壽宮慢步走去。
長壽宮裏的所有宮女太監看到來人,紛紛恭敬地垂首行禮。
早就守候在殿外的常嬤嬤領著來人往太後的寢房而去。
看常嬤嬤臉上那副討好的笑意以及恭敬的態度,不難想象此人對太後來說必然是個重要的人物,要不然,向來趾高氣揚的常嬤嬤也不會擺出如此謙卑的態度。
太後早已等候在寢房裏。
房門被輕輕打開,一人踏入房中。
淡淡珠光下,隻見那人一身素白衣衫,頭上還戴著一頂以輕紗為沿的紗帽。
和風吹過,拂起薄紗,看不清他的麵容,卻還能從輕紗斷口處隱隱約約看到一雙黑如濯石,明亮深邃的眼眸,以及半張氣質出眾傾國傾城的容顏。
如果不是他的身材高大到足以讓人仰望的地步,如果不是他走路的姿勢平穩有力,也如果不是素衣之下那副身軀如此硬朗挺拔,或許看到那半張麵容的人都以為,這是一個可以令天下所有男人瘋狂的禍水紅顏。
這樣半張臉,隻消看一眼,便足以讓所有人終生難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