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8章 居然,真的死了
看到若璿那出神入化的舞姿,三個男人同一時間想到了一種動物。
蛇!
她現在,如蛇一般。
扭動,顫抖。
隔著薄薄的衣料,柔軟不斷在起伏,他們甚至能聽到她急促的呼吸。
世間的一切仿佛忽然停罷了一般,唯有那條蛇腰依然在扭動,以及耳際響起了,她的呼吸。
沒有聲音,卻勝過千言萬語。
柔弱的她被壓在某具高大壯實的男性身軀下,薄唇微啟,蛇腰扭動,整個人在不斷顫抖。
呼吸,漸漸變成低低的低吟,一聲一聲,一浪一浪,最終化作尖銳的呼嘯,尖叫。
他們甚至可以看到她身上那個男人在用力馳騁……
“啪”的一聲,不知是誰手裏的杯子被一不小心抓破。
若璿嚇了一跳,舞步一頓,看著名楚,頓時尖叫了起來:“你……你的手受傷了!”
“我回去上藥便好。”白衣素影一閃,廳裏再沒有名楚那一抹頎長飄逸的身影。
“簡直……不知廉恥!”皇甫燁霍地站起,長袖拭去鼻間不小心溢出的一抹猩紅,狼狽逃開。
若璿額角頓時掛滿黑線。
這個該死的燁皇子,人家在跳肚皮舞,在跳舞也!他居然罵她不知廉恥!
太過分了!
本來呼吸就還沒來得及調整過來,胸脯劇烈起來,這下因為聲音,起伏得更厲害了。
“你氣息亂了,我給你順順。”
身後,慕寒低沉的聲音響起,低沉中,夾雜著幾分她所熟悉的喑啞。
沒來得及抗拒,一件外衣鋪天蓋地而來,爾後,她身子一輕直接被他打橫抱起。
耳邊風聲不斷,隻是一轉眼的功夫,他們已經回到寢房。
柔軟的身軀被輕輕一拋,迅速吻上柔軟的被褥,還好,這次是被褥,不適撞得疼死人的床身。
可是大白天的,慕寒捉她回房做什麽?
或許她已經知道了他想要做什麽,但,她剛才還在跳舞,一首舞蹈還沒有跳完,他怎麽可以就把她扛回這裏來。
“慕寒……唔……”
沒有太多話語,他想來習慣了用做的……
……
那是一個淪陷在生死邊緣的上午,至少,對若璿來說是這樣。
很多年以後,每次想起這個上午,她依然心有餘悸,真的很怕,很怕再來一次。
她做了什麽?
她其實真的什麽都沒做,隻是跳了一支舞,一支肚皮舞,爾後,整整一上午被折騰得體無完膚。
他逼著她跳,她不跳,他就咬她。
是真的咬,每次總會咬得她大聲尖叫,每次,總會讓她丟掉所有的矜持甚至尊嚴,跳,不斷地跳。
哪怕兩條腿發酸發軟發脹,哪怕整個人像被抽空了一般,尋不到半點力氣。
慕寒瘋了,她是這麽認為的,他一定是瘋了。
不然他不會一直要一直要,從離開正廳回到寢房,一直到晌午過後,兩個多時辰,他不許她離開,不許她休息,隻是讓她跳,不停地跳。
可她一跳,他就會像著魔了一般,剛釋放過的身體總是在最快的速度恢複戰鬥力。
最終,她在一次無法承受的悸動中暈死過去,暈在他的懷裏。
之後她做了一個很可怕的夢,夢中,自己變成了一個人頭蛇身的怪物,金光閃閃的鱗片在身上發出陰森耀眼的光澤,一圈一圈,恐怖而驚悚。
醒來時榻上隻有她一個,慕寒再一次不知所蹤。
其實她該習慣的,習慣總是一個人獨自醒來。
不管糾纏有多激動,有多激烈,最終,她還是被會丟下。
永遠隻是一個人。
兩條腿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身上幾乎沒有完好的肌膚,不是被親的咬的便是掐出來的青紫,慕寒下手總是不知輕重,甚至經常在聽到她呼痛時,他還懷疑是不是她故意裝出一副嬌弱的模樣。
誤會總是在她一身瘀痕下解除,證據確鑿,他無從抵賴。
悠蘭和陽光依然守在帳外,聽到帳內的動靜,悠蘭恭敬問:“公主,讓奴婢們伺候您梳洗吧。”
“不必了。”她倒回榻上,抬頭看著房頂,感覺很無力。
“公主……”
“出去,我想一個人靜一靜。”說不好現在是什麽心情,或許是失落,也或許是絕望,反正,心裏沉甸甸的。
“公主還沒用午膳……”
“出去!”她加重了語調,話語裏透著一絲不悅。
悠蘭和陽光嚇了一跳,互視了一眼,麵麵相覷。
最終,兩人朝帳內的倩影行過禮後,默不作聲退出房間。
若璿也不知道自己在氣悶些什麽,或許是因為覺得自己在這裏真的像個女奴一般,沒有半點人權,也或許是,感覺到寂寞。
很深很深的寂寞。
開心的時候,沒有人與她分享,不開心的時候,也沒有能和她說說話。
她真的很寂寞。
寵兒,寵兒在哪裏?
從前不管是開心還是不開心,身邊都有蕭寵兒陪著,她笑,寵兒會比她笑得更大聲,她哭,寵兒也會陪著她哭,雖然每次都是假哭,但至少,也是哭。
在這裏,她什麽都沒有,沒有親人--親人都是假的,他們不僅不愛她,甚至處處想著利用她,為達目的,不惜以傷害她為代價。
她也沒有朋友,悠蘭和陽光怕她,慕寒欺負她,皇甫燁威逼她,名楚疏遠她,更別說那些對她的男人虎視眈眈的皇姐們。
其實細想起來,她根本沒有資格去氣她的皇姐們,說起來,這個公主殿裏的男人根本不屬於她,一個都不屬於。
她不過借了這具軀體暫住而已,總有一天她會回到屬於自己的世界,總有一天,她會離開……
眼皮依然很沉重,她下意識卷起被子蓋在自己身上,意識越來越模糊,眼前的一切越來越不真實……
鏡頭變換了好幾幕,最終,她看到了自己的墳墓,付輕歌。
在這個地皮貴得讓人抓狂的年代,她居然有自己的墳墓!
墓前,屈膝坐著一個男人,背影熟悉得讓她指尖發涼。
她眉眼一亮,整個人頓時興奮得想要尖叫。
無聲走到他身後,習慣性伸手去偷襲:“君浚!”
他被嚇了一跳,驀地回頭看著她。
可他的眼神是陌生而冰冷的,在她再次伸手去觸碰他的時候,他忽然一把扣住她的腕,聲音如同來自地獄一般森寒可怕:“滾!”
用力一揮,直接把她揮倒在一旁的水泥花壇上。
若璿的小屁屁撞上花壇的邊緣,這一下,痛得她呲牙咧嘴五官頓時糾結。
“君浚你個混蛋!你敢推我!你死定了!我咬死你!”他.娘.的!慕寒皇甫燁他們欺負她也就算了,現在,就連君浚也敢這樣對她!
是不是都當她是病貓好欺負?
“你們都欺負我!你個混蛋!我好不容易回來,你居然敢欺負我!”嘴一扁,兩顆晶瑩的淚水倏地滑落,哭得,完全沒有一點預警。
“嗚嗚嗚,混蛋……”
她從地上爬起來,掄起拳頭用力向他揮去。
君浚就像整個人石化在那裏一般,麵對她的攻擊完全沒有半點反應。
她罵他混蛋,她說要咬死他……
輕歌生氣的時候總會說,君浚你死定了,我咬死你……
輕歌會掄起拳頭用力打他,會說咬死他……
眼前的女孩頂多十六七歲,一張在這個年代從未見過的傾世麗蓉美得令人眩目,可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她的眼神,好熟悉,好像輕歌……
他忽然一把扣住她的腕,眸光瞬間變得寒光懾人:“你是誰?”
“你神經病!”他居然問她是誰!他腦袋是不是短路了!
可是她剛罵完,便看到眼前那個石碑,石碑上,有她的照片,有她的名字。
付輕歌……
“我死了……”她掙開他的大掌,走到石碑前,跪坐了下去。
看到上麵的照片,看到屬於她自己的名字,整個人仿佛在一瞬間被抽光了所有的力氣般,就連呼吸也微弱了起來。
“我居然……真的死了。”她伸出手,想要輕觸墓碑上的照片,伸出的手卻被君浚一把扣住。
“別碰她!”這個來曆不明甚至還穿著一身怪異服裝的女孩,他不知道她是誰,可他不允許她碰他的女人。
付輕歌,是他的女人!
哪怕他從未跟她說過半句表白的話,哪怕她從不知道他的心意。
但,她是他的女人,就算死了,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