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 抉擇於她
“你！”紅莫一噎，頓了頓，猛的犀利著目光看向子妃，冷哼道：“在這裏，哪裏有你一個低等神獸說話的資格。我等容你在神界，已是看在帝臣的麵子上，若你還不恪守本分，我等便將你逐出神界！”
“哼，走便走，你以為我稀罕你這破神界？”子妃也是冷哼一聲，抬高著下顎，美豔的臉上滿是不屑。
紅莫眼瞳一冷：“找死。”隨著，強勁的威壓便衝著子妃襲去。他已經是魔神之境，實力比之帝絕也不承多讓，且他經曆了無數的歲月，光是這份威壓若是落在了子妃身上，便能讓她去了半條命。
小絨球抬了抬眼，剛想替子妃擋了，便見一個身形已經衝了進來，擋在了子妃身前，金色的長發在身後微揚，瞳色的眼瞳帶著淡淡薄怒。
“我看你們誰敢動她！”
“帝臣，你…”紅莫一愣，隨即更加惱怒。
他作為司殿的長神之一，位高權重，誰敢如此逆過他？可今日，紅歌也好，錦玖也好，就連子妃這個小小的魔獸，都敢將他不放在眼裏，叫他如何不怒？
子妃臉色不是很好看，卻並不是被嚇的，而是對於紅莫等人的無恥。他們不敢真正拿紅歌怎麽辦，又動不了錦玖，自然是拿她這個實力低微的開口，哪怕她剛才不出聲，怕也會被當做開口菜的。
“我又如何？你們這些年是否真的管過神界？怎麽管的，你們心知肚明。現在妖魔兩界的大軍已經抵達了天門之外，你們卻在這裏為難我的人？很好，本君今日便放話了，就算神界傾覆消亡，我也不會出手幫半點忙！”
鬼姬冷著臉色，將子妃緊緊護在身後，金色的眼瞳中滿是認真。從進入神王殿開始，他的目光沒有落在那華美無雙的王座上半刻。
眾神一愣，隨即紛紛大聲指責起鬼姬來。
“神君，你這樣做，是至神界於何地？至你自己於何地？您可別忘了您現在的身份，您已經不再是流放的帝族皇子了，您現在是守護神界的神君。”
紅鳶冷著神色，嚴肅認真的看著鬼姬，明確的提醒著他的身份，語氣帶著點點威脅。
“我一直都很清楚我是誰，我要的又是什麽。”
鬼姬嘲諷的看了他一眼，拉過子妃的手，看向錦玖，道：“抱歉，我沒法履行承諾，不過，其它的一切順利。”
說罷，拉著子妃便向神王殿外走去。紅莫看著想阻止，卻被紅鳶攔了住。
看著鬼姬二人離去的背影，紅鳶極為冷靜般，淡淡說道：“帝臣，你會為今日的決定付出代價。”
鬼姬頭也不回，嘴角的笑容更加冰冷。一群連重點都忽略的人，能否活的比他長久都是未知數，還妄圖威脅他？當真是可笑了。
子妃掙紮了幾下，抽不開手，便瞪著他道：“那是我得主人，你這般，讓我怎麽辦？且，我不能看著他們傷害主人啊。”
鬼姬停下腳步，看著迎麵趕來的帝絕，笑道：“蠢，你以為，誰還能傷的了她。多緊著點你自己，在我眼裏，你才是最重要的。”
子妃一愣，撇開臉，唇不自覺勾了起來。從鬼姬帶著她出神王殿的那一刻，他的選擇，就一目了然了。他終選了她，在哪個人人都可望坐上的王座前，選了她。
“為什麽？”心裏雖甜，但子妃還是不太明白，抬頭看著他問道。
鬼姬一笑，不說話，執著她的手向自己的宮殿走去，絲毫不管越來越濃烈的詭異氣息。
他隻是，不想同帝絕如今一般而已。
帝絕路過鬼姬時，看了他一眼，淡淡一笑，便向殿中奔去。
一看到他的身形，原本被鬼姬氣的不輕，如今又不知道該如何行事的眾神，立刻像找到了主心骨一般，紛紛向他靠攏。
而此刻，帝絕亦是愣愣看著王座上陷入沉睡的玥堯，良久，才將目光投向錦玖，道：“你…外麵的情況，都是你做得？”
“是。”錦玖淺笑，琥珀色的眼眸淡漠冷涼，看著紅莫等人的目光如同再看跳梁小醜，絲毫不放在心上。
帝絕沉默了片刻，掃了眼渾然不知事的紅莫一眾人，嘴角的笑容冰冷徹骨，夾雜著淡淡的哀傷和失望，片刻，他側身看向紅鳶。
“神界神規中規定，不論誰犯了錯都要受罰。爾等，可知錯？”
紅莫和紅鳶皆是一愣，疑惑也憤怒的看向帝絕，低吼道：“帝絕，你這是什麽意思？也是要逆我等嗎？”
“逆你？”帝絕冷冷一笑，衣袂一揮，一道風刃突然打向了紅莫的臉，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
霎時，大殿外一片沉靜，似乎誰都沒有想到，帝絕竟會做出這樣的事。
帝絕無視眾人震驚的目光，毫無感情的說道：“如今妖魔兩界大軍兵臨神界？你們，誰知半分？”
“什麽？”紅莫頓時失聲吼道：“這不可能，那低賤之物，也有膽量想攻打我神界？簡直不自量力！”
“就是，這絕對不可能，神界四周都有天屏保護，豈是他們可以攻破的。”
“對呀，這是萬不可能的，妖魔兩界被我等殺了大半，已經元氣大傷，躲在老窩裏還來不及，還敢來攻打我們神界？他們也有那等膽量？”
停了帝絕的話，所有人臉色一變，紛紛找著借口，但私下卻是已經不動聲色的將神識探了出去，至天門處探查了起來。
“低賤之物？將他人視作低賤之物，道貌岸然的你們，又是什麽？我告訴你，帝絕說得沒錯，如今妖魔兩界的百萬軍隊已經到達了天門前，而神界現在一半的上神都在這裏，到處都是漏洞，隻需要我一聲令下…你猜，神界會怎樣？”
這時，站在玥堯身前一直不說話的紅歌突然笑著說到，此刻，他的笑容美的如同魔界的血豔花，帶著致命的誘惑，也帶著果決的冷漠。
“你！是你，是你破了神界的天屏，在神界四處製造了漏洞，將妖魔兩界的軍隊帶至天門前！你，紅歌，你怎麽能這般做？”紅鳶看著紅歌，多少明白了所有事情，激動的大吼道，滿身的怒火隨著魔力從他身體中散發而出，卻並未能影響到紅歌半分。
他依然笑著。
“我為何不能這麽做？”紅歌看著他，緩緩張開手，強大的妖氣從他身體中爆發而出，墨色的眼瞳緩緩化作了墨綠色：“我是妖族至高無上的攝政王，我為何不能這麽做？”
“你…”眾神大驚失色，紅歌身上帶著至寶，掩藏了他的妖氣，竟連紅鳶也被迷了住，看不出分毫。
紅鳶突然失神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忽然，他又抬起頭，看向紅歌，眼瞳充滿了血絲：“你今日回來，就是為了報仇，為灼雪報仇！”
“閉嘴！你不配提起她的名字。”紅歌臉色一變，猛的爆發出一擊，直向紅鳶襲去。
紅鳶沒躲，直直受了他一擊，身子不受控製的退後數步，嘴角處竟流出了一絲鮮血。
紅莫大驚，連忙扶住他，怒瞪向紅歌：“灼雪之死本就是應該，是她罪該一死，你卻為了她墜神，如今還帶著妖族大軍攻打神界，紅歌，你這般，是加深她的罪孽。”
“是嗎？”紅歌一笑：“她為妖，罪孽深厚，多加無妨，總歸我會陪她。”
“你定要這般執迷不悟？紅歌，你真以為那這個低賤之物能奈何得了神界？你莫要想的太過簡單。”紅莫說著，看向帝絕，道：“神君，眼下請您拿下這些個孽賊，我與眾神先前往天門，滅殺那幫妖魔大軍。”
帝絕這才看向他般，毫不在意的笑了笑，淡淡道：“連著堯曦一起？”
“她已非神族，當年所做之事便夠她永世在無輪回，我等對她已是仁至義盡，她卻還帶著魔界企圖吞噬神界，簡直頑固不化，如此，我等自然也不得對她客氣。”紅莫冷聲說道，看向玥堯的目光充滿了嘲諷，直接將魔族的大軍歸在了玥堯名下。
他話一出，身後的眾神紛紛複議，甚至將當年玥堯私交魔族，墜神之事也扯了出來，絲毫沒有看到錦玖和帝絕漸冷的神色。
“方才帝臣說了什麽？”帝絕突然問道，聲音瞬間壓下了其他人的聲音。
眾人一愣，隨即，紅莫氣氛的將方才鬼姬說絕不出手的話添油加醋的重說了一遍，末了還道：“如此向著一個低等的神獸，也不知是真是假，莫不要也是向著魔族才好。”
此時，紅鳶像是受了重傷，閉著眼不說話，聽罷紅莫的話，嘴角泛出一抹苦澀。
因果循環，這些人，便是因果。
“是嗎？”帝絕一笑，一如往昔：“若我說，他的話，便是我現在的話呢？”
什麽？！
眾神震驚的齊齊看向帝絕，滿目的不可置信。然，回應他們的，卻是帝絕冷漠而疏離的笑容。
若帝絕都不保他們了，如今能保住神界的…
“帝絕，你敢如此！”
突然，一片寂靜中，一道蒼老的聲音驟然響起。隨即，無數的青鳥出現在了神王殿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