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 甘之如飴
“哼。”錦玖輕哼了一聲，一件雪紡紅裙直接蓋在了玥堯頭上，他自己則是閃了出去。
玥堯三兩下拿下裙子，看著這略顯淑女閨秀一點的七重雪紡紗裙，在想著大概已經在來的路上了的司楚玥離，好笑的搖搖頭，開始動手穿了起來。
這邊，錦玖閃出房間，卻被雲子硯攔了住。不同於往常，兩人站在華麗的樓道上，十米內是錦玖布下的結界。
許久，兩人都沒說話。錦玖神情淡淡，似是在看著窗外，又似乎什麽也沒有入他的眼。
“千錦，你不要學重華。”良久，雲子硯手中的握著把折扇，瞳中淡然，終於出聲。
錦玖身子一震，似乎想到了什麽，抿著唇，不說話，眼瞳晦暗不明。
“千錦，你和她不一樣，我不是指身份，而是命格。雖然我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但她一定會害了你。我猜不透你為什麽偏偏就對她特別了，甚至變得不在像你。千錦，能告訴我為什麽嗎？為什麽是她。”雲子硯聲音很淡，甚至沒有太多起伏，但卻是這幾天以來，第一次認真。
“雲子硯，你管太多了。”錦玖琥珀色的眼瞳如覆蓋上了一層寒冰，淡漠的看著雲子硯。
雲子硯一震，他和錦玖什麽時候相識的他自己已經理不清了，可盡管錦玖對誰都是一副淡漠模樣，可卻也從不曾對他這樣過。由其，他們之間還有重華。
“是啊，管的是有點多了，可我雲子硯就你們兩個朋友。重華已經死了，我不願你重蹈覆轍。”雲子硯嘲諷的勾起唇角。
“我不是重華。”錦玖淡淡，帶著與生俱來的清貴和自信。
雲子硯抿嘴，目光緊緊盯著錦玖。
“你想好了？那是整個九天啊。”
“不止。”錦玖勾唇，冷聲道。
雲子硯輕笑，帶著絲無可奈何，“不止？千錦，原來不管是我還是重華，我們誰都沒有看透過你。說是相識多年，可我們連你是誰，恐怕都不知道。”說罷，眼底滿是嘲諷。
“這很重要嗎？”錦玖靠著白色的鐵欄杆，看向雲子硯，淡淡道，“子硯，我很清楚我在做什麽，這就是我一直要做的，也是必須做的。與心無關。感情，是這場局的意外，但我甘之如飴。”
雲子硯身子一顫，迎上錦玖的目光。美的如工藝品的琥珀色瞳眸中，除了藐視世間的淡漠，還多了一絲光彩。
“當初重華與我說，他無可救藥。如今你卻與我說，你甘之如飴。嗬，你們倆才是最像的。”雲子硯微微苦笑。
錦玖啟唇，帶著薄涼，“他不配。”說罷，結界消失，錦玖修長的銀色身影也消失了。似乎從來沒有出現過。
雲子硯震了良久，歎了口氣，也不在說什麽。仔細想想，確實是他管閑事了。千錦玖，從來不是他的古卦上能算出來的，他既然能幫重華得到九天，又怎麽幫不了玥堯呢？不過是換了一個人，換了一個，讓他真的可以用心去幫的人。他當年和重華何嚐看不出來，錦玖幫他們，不過是在玩。無聊太久了，找的一個玩物。
“雲公子，司楚府的人來了。”想著，鐮錘突然出現，站在雲子硯身後道。
“帶他去玥丫頭那邊吧。對了，叫鬼姬來我這裏一趟。”音落，衣袂一揮，朝自己房中走去。
鐮錘看了他一眼，點點頭，應了聲，親自下樓去將司楚玥離帶去了玥離房中，這才轉身去尋鬼姬。
鬼姬聽到鐮錘的傳話，沉默了很久，散發出一股冷氣，讓鐮錘都驚了驚。但鬼姬終究沒說什麽，朝雲子硯的房間走去，一直緊閉的眼瞳，似乎掀開了一條縫隙，璀璨的金光一閃而過。
而房中。換衣服的玥堯剛換好衣服，門外就傳來了有規律的敲門聲，熟悉的規律讓玥堯眼皮跳了跳，身影一閃出現在門口，金屬鐵門緩緩打開，顯出門前站立的男子。
熟悉的淡藍色錦袍，繡著普通的流雲圖案，係著淡金色的玉帶，許是入冬了，外麵還披著一件厚實的白色大氅，麵容俊美柔和，見到玥堯的那一瞬間，淡然的眼中流露出深深的寵溺個欣喜。不如陌華的溫潤如玉，拒人千裏。他的笑容恰到好處，帶給人暖暖的溫暖。
“哥。”玥堯眼瞳莫名的有點澀，淡笑著喚了聲。
“小幺。”
司楚玥離含笑，伸手便想去抱眼前自己每日想念的人兒。然，他的手還未觸碰到玥堯，隻覺眼前閃過一抹銀色，心念的人兒就被一男子攬在懷裏。
玥堯和司楚玥離均是一愣，到底是玥堯先回神，側頭優雅的白了錦玖一眼，也沒推開他，轉頭有點緊張的看向司楚玥離。
“…小幺，過來。”司楚玥離抿了抿嘴，目光幽暗的看了錦玖片刻，朝玥離道。
玥堯咬唇，峨眉微皺，顯然很是為難。她不願意傷害司楚玥離，可她若過去，錦玖一定會生氣。
“小幺！”
“哥…”
玥堯紅寶石般的眼閃著為難，直直的看著司楚玥離，沒有退讓。司楚玥離眼瞳暗了暗，有點溫怒，但又不舍的說重話。
就在兩人對峙時，錦玖突然鬆了手，輕柔的摸了摸玥堯的頭發，琥珀色的眼瞳對上司楚玥離，“跟我來。”說罷，向樓下走去，修長的背影帶著清冷和讓人不由跟隨的魔力。
司楚玥離身子不由自主的一僵，既而看了眼玥堯，轉身不遠不近的跟上。玥堯皺著峨眉，眼底劃過一絲瀲灩，轉身向房中走去。
這種事情，她不擅長，也不會去管。再則，錦玖去卻實比較好，隻是不知道他會怎麽做。威逼利誘？玥堯搖搖頭，應該沒這麽幼稚。
揉了揉額頭，玥堯索性不在想，拿起桌案上昨日錦玖從玉暇哪裏拿來的宣紙，坐下慢慢看了起來。
兵傭會長可以理解為一個自由的大團體，雖然每一個兵傭團都是獨立的，但卻又從某種意義上是由人統領。
而這個統領者，就是兵傭協會。會長就是最高的決裁者，在兵傭協會中有著至高的權利。
除了兵傭協會這個類似於控製係統的會所之外，支撐這個係統運營的，就是兵傭和兵傭團。當然，更多數是指兵傭團。
大陸最有名的兵傭團有兩個，兵傭會長座下的虎騎兵傭團和大長老座下的煜燁兵傭團。可以說，兵傭團的強弱就代表了自己在兵傭協會的地位，而這些年大長老座下的煜燁兵傭團越發強大，穩穩超過了虎騎兵傭團。這也是兵傭會長急著殺玉暇的原因之一。
虎騎兵傭團的實力很強，人不多，才十個。但每一個人的個人實力都在魔導師之上，其團長更是快至魔尊之境的魔宗，具體實力不明。其副團長已經是魔宗六級的實力了。這還沒有算他們的魔寵和團隊默契。最重要的就是，他們團隊中有一個練丹師，更是提高了整個虎騎兵傭團的實力。
除了這兩個，便是剩下一些不足為慮的小傭團，基本都是牆頭草，見誰厲害就站誰那邊。
煜燁兵傭的資料玉暇沒有寫出來，似乎是想要玥堯親自去看。至於兵傭會長和二長老的卻是知無不言，連有幾個小妾都寫出來了。玥堯看著輕笑，放下手中宣紙，思考著。
大長老既然已經和兵傭會長等交惡，又怎麽會不出手，能坐上這個位置的，可不是善類，那個不是冷酷無情。
然，鬥了這麽久都沒有將兵傭會長趕下位，隻能說明一個問題。大長老的實力並不比兵傭會長的強，甚至可能，隻是旗鼓相當，或者更差，但他們之間一定有什麽維係著表麵的和平。
而這次兵傭會長聯合二長老一起要至玉暇於死地，怕是得到了什麽，能有十足的把握對抗大長老，卻以才會這麽有恃無恐。
玥堯眯了眯眼，玉指有規律的敲擊著桌麵。
兩方維持多年的表麵和平到底是因為什麽才撕破呢，而且偏偏在這個時候。玥堯心中閃過一絲精光，愕然起身向玉暇的房間跑去。
見到急匆匆跑來的玥堯，玉暇有點驚訝，自從哪日見過玥堯後，她就再也沒有見過她了。
“玥堯姐姐，你怎麽這麽急匆匆的，快喝點水。”玉暇臉上依舊是燦爛的笑容，眼底卻多了絲疲憊，說著將茶杯倒滿水，推向玥堯。
玥堯體力經過這些日子的曆練，已經和前世差不多了，甚至更好，根本不會覺得累，象征性的瑉了口茶，才道，“你寫的東西我都看過了，很詳細。”
“真的嗎？其實我也隻知道這麽多，都怪我以前不上心，否則可以多寫一些。”聽到玥堯誇自己，玉暇喜出望外，同時又有點自責。
“已經很好了。”玥堯淡淡一笑，又嚴肅道，“玉暇，我來是想問你一件事，請你好好想想。”
“嗯，知無不言。”
“這幾個字中，有沒有特殊的人去找過兵傭會長？或者，他有沒有私底下見過某些人？尤其是女人。”玥堯眯眼，聲音清冷。
“這…”玉暇一愣，苦惱的皺著眉。這幾個月她偷偷跑了出來，兵傭協會中發生了什麽她根本不知道。再則，就算她沒跑出來，也沒有興趣打探兵傭會長的事。對這些事，曾經的她從來不上心，不然，也不會成現在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