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第七章大婚前夜遇襲
既然大家都不再反對,那麽婚事就有條不紊地進行著籌備,每個人都忙上忙下,比過年的時候還熱鬧。金流城的人們都知道沈家要辦喜事,很開心地賣出去不少東西,還被邀請過去觀禮。
沈家的院子裏已經掛滿了紅燈籠,街道兩旁也都掛上了紅綢,喜氣洋洋的。齊雁來提前離開沈家去外麵的莊子裏等著沈硯白上門迎娶,心裏頭有些不安又有些期待,特別是想到明日他就會來,更是覺得心頭小鹿亂撞。
四個侍女都是練家子,當然聽得出她氣息急促,可見是緊張極了。喜禾給她按揉著腦袋,柔聲勸慰:“郡主能夠嫁得如意郎君,真是可喜可賀。”
“就是有些不安,也不知為什麽。”她也不想這樣矯情,畢竟是自己挑的夫君,哪能不滿意呢?
“大姑娘上轎頭一回,換了誰都會緊張的,您不必擔憂。”侍女們笑嘻嘻地打趣著。
齊雁來搖搖頭,心說我可不是頭一回了,以前都坐過花轎了,還是八抬大轎那種的。可上次明知是假的,這次可是真的,所以她也是真的緊張。
“想想咱們家少爺,那樣的人物以後就是您的夫君了,還不高興嗎?”
“是啊,以後您就是沈夫人了,別忘了給咱們改口錢。”喜魚年紀最小,說話的時候笑眯眯的模樣很招人喜歡,幾天下來摸出來新主子的脾氣,就更愛說愛笑了。
齊雁來很喜歡她,捏捏她的小辮子:“別人都給,就不給你,讓你天天催我起床。”
喜魚吐吐舌頭剛要說話,隻聽得空氣中一聲箭響,連忙縱身撲倒齊雁來,躲過了這致命的一箭。隻是反應到底有些慢了,她的肩膀被箭尖擦到,鮮血馬上浸濕了衣裳,卻自己點住了穴道止血,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然而她們幾個誰也沒有慌亂更沒有猶豫,訓練有素地抽出自己的兵器,將齊雁來推到密室中,就回身迎敵去了。
這一切發生得突然,齊雁來覺得自己還沒有回過神來就被塞到密室裏麵,全然沒人想到她也會功夫,也是可以去幫忙的。她們一直在說笑,箭響之前沒有聽到任何動靜,可見來人的功夫還是很高的。喜禾她們四個年紀輕輕,也不知能不能抵擋得住。
她拚命推著門,可那石門紋絲不動,於是開始尋找密室的機關。黑燈瞎火摸來摸去,總算是摸到了一個凸起,還沒等按下去的時候,就聽得外麵的人在找尋密室的機關。她小心地貼著門站著,握緊了手中的劍,想要給來人一個措手不及。
外麵的人終於找到了機關按下,此時石門旋轉,她又貼著門,正好一起被轉去了。也因此外麵的人沒有看到她,直接朝著漆黑的密室裏走進去了。
我這是什麽運氣啊!
自覺洪福齊天的齊雁來輕手輕腳地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果然看見喜禾她們四個被點了穴道動不了,她連忙解了穴,示意她們一起走。
然而還沒有等她們逃走,密室裏的人就出來了,如同來時一般無聲無息,讓人防不勝防。他們的臉上都戴著麵具,手裏的劍比普通的劍更小巧尖細,沒有她們熟悉的門派特征,無法判斷來者何人。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有一條條碧色的小蛇從他們的袖子裏鑽出來,幽幽地爬上了劍身,朝著她們吐著信子,一看就有毒。
這個時候她要是硬拚真是沒什麽勝算,於是說道:“閣下是什麽人,來此有何見教?”
說話人是個女子,不過那身形卻是十分高大,好似男子一般。她的聲音很尖利,說話也不客氣:“哪有自報家門的壞人?這姑娘是不是傻?”
齊雁來訕訕笑道:“死也要做個明白鬼啊。”
“那就更不能說了,我怕鬼,可不能給你機會纏著我呢。”
這話說得好像撒嬌一般,可配上她的虎背熊腰,以及尖利的嗓音,就有些讓人覺得毛骨悚然了。
“你們要殺還是要打,我們可以單挑。”齊雁來試圖拖延時間,但其實也沒什麽用,為了明日迎親,沈硯白是要住在城裏的,怎麽也不會來這裏。
“小妹妹,我們可不是什麽好人,你這些天真的想法收起來吧。我們之所以沒有動你,隻是在等你未來的夫君。”
聽到這話齊雁來有些擔心,這些人來路不明神秘莫測,隨身還帶著毒蛇,若是沈硯白毫無準備地來了,豈不是要吃虧?
心裏雖然擔憂,表麵還是一副淡定的樣子,更坐在了椅子上麵,還讓喜禾倒茶喝。這種時候不能慫,一定要保持鎮定。
對麵的五個麵具人也沒把她當回事,席地而坐,仿佛開始修煉內功心法一樣打坐冥想。他們知道齊雁來等人是跑不了的,因此也沒在意她們在幹什麽。
“你們就不能晚一天來,好歹讓我把婚禮辦完了。”齊雁來試圖幹擾他們,嘴裏不閑著,“你們要找他,幹嘛過來嚇唬我,給我的侍女都傷了。”
“你要是不閉嘴,下一個傷的就是你。”一個男人惡狠狠地說道。
聽了這話,喜禾四個人連忙持劍護在齊雁來身前,明知不敵也絕不會退縮。
“你們就在這裏幹等著?他要是不來怎麽辦?”
“晚上不來看你,白日也會來迎親,到時候無非多費點功夫。”
“行行,既然你們有主意了,我就睡覺去了。正好這裏有個睡榻,我睡了,你們自便吧。”說完,她打了個嗬欠,似乎真的很困的樣子,脫了鞋襪躺在了榻上。
麵具人麵麵相覷,都沒想到她還能睡得著,不過隻要她還在這裏,就沒什麽好擔心的。隻要手裏有她做人質,沈硯白就一定會來的。
然而此時有一道白影閃過,他們幾個沒等看清就中了招,還沒有反應過來就筋脈全斷,隻剩一口氣了。他們的寶貝青蛇也都被切成一段段,它們的毒性似乎不值一提。
沒想到如今沈硯白已經練成了這樣的神功,為首的女子大叫道:“你不想知道我們是誰派來的嗎?”
然而下一刻,她的脖子便被齊齊切斷,沒了氣息。到死,她也沒看到沈硯白長什麽樣子,就這樣輕而易舉地丟了性命。
“少爺恕罪,是屬下無能,沒有保護好少奶奶。”喜禾四人連忙跪倒,期望主子不要真的生氣。
“你們四個,忠心有餘但能力不足,婚禮過後回去繼續修煉。”
“屬下遵命!”
“這裏收拾好。”沈硯白小心翼翼地抱起齊雁來,把她放到臥房休息。
他動手之前先催眠了齊雁來,就是不想讓她看到他殘忍的一麵,不想嚇到了她。他們兩個表麵上很相配,但其實內心並不一樣。
齊雁來是心存善念之人,凡事都會留有餘地。而他,隻相信斬草除根以絕後患。既然趕在婚禮之前壞他的事,就不要覺得他不會報複。
他是從地獄中爬上來的人,沒有什麽比光更重要,所以他一定要竭盡全力,守護著這道溫暖的光。
他可不是吃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