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第四十三章又被綁了
接下來幾天齊雁來果然聽話地沒有出門,隻在蜀襄王的臥房外伺候。因為她已經見過龍瑜,所以被李清元安排進入密室,每日負責擦拭龍瑜所躺的水晶棺和打掃密室。
知道了龍瑜的真實身份,齊雁來覺得百感交集,想必正是因為私生女的身份不高,所以即使懷了孩子也不能做蜀襄王的王妃,更可能是被人毒死的。要知道夜光杯是可以解毒的,在酒城的時候正是用它來煮解藥的,能盛放魂魄的同時還能洗淨魂魄,所以李清元才這樣執著地想要夜光杯吧。
這一日她正在密室中翻找,突然聽到李清元回來了,李元宇也跟著來了,便躡手躡腳地趴在密室的門上,偷聽外麵的談話。平時她當然聽不到了,但今日密室的門並沒有被她關緊,還可以透出一些聲音來。
不過他們的談話也沒什麽重要的內容,無非是商討今後結盟的事,雖然李清元遠在蜀地,但也是稱霸一方的人物,李元宇將來想要坐穩皇位的話,也需要他的支持。不過想來李清元也是心高氣傲的人,又是當今聖上的弟弟,如今聽著李元宇的訓話,竟然好像一點也不覺得恥辱,李元宇提出的條件他也都照單全收。
“孤在此謝過叔父的鼎力相助,他日定當回報一二。”李元宇表麵上一直都是溫和有禮的,如今已經達成了目的,態度就更好了。
相較之下李清元就沒這麽好的脾氣了,畢竟剛被人殺了價吃了虧,神色淡淡地說道:“太子殿下客氣了,本王還要感謝殿下高抬貴手,替我攔截證據。”
原來他們苦苦找到的證據沒有到皇上那裏就被李元宇截下了,難怪這麽快就來了,恐怕是半路攔截了之後就動身了。齊雁來氣得要嘔血了,這不是白白忙活了一場嗎?這李元宇真是什麽時候都這麽討厭啊!
明明是鐵證如山,應該用來扳倒一個禍患,如今卻被他用來交換利益,他日若是他擁有天下,靖朝的將來真是不知會變成什麽樣。
一時間她竟不知應該擔心被宋錦程認出來的自己,還是該擔心靖朝的未來,總之兩者都不甚明朗,起碼現在看起來前途一片黑暗啊!
這時隻聽得李元宇說道:“孤那小舅子喜歡你那個侍女,可以送給他麽?”
果然,宋錦程見到了她,肯定是要作妖的。她倒是不擔心李清元會把她送出去,畢竟為了龍瑜能夠成功還魂,還是很需要相同血脈親人的。
“這侍女我還有用,不能送人。”隻要是涉及到龍瑜的問題,他誰的麵子都不會給。
“好吧,那孤回去告訴他一聲。”反正也沒當多大的事,不給就算了,李元宇本來也沒怎麽上心。隻是宋錦程到底是他妻弟,又一起中了情蠱,雖然靠著藥性壓製住了,可彼此還是不能遠離對方,搞得外界風言風語,都認為他們兩個有不正當的關係。
等他們兩個都走了之後,齊雁來方才從密室中出來,心裏想著要不要趕緊跑路。她已經搞清楚李元宇的來意,還被宋錦程認了出來,李清元還要用她來換魂,都是不安好心的樣子。雖說宋錦程當初是喜歡她的,可萬一因愛生恨什麽的,她要是繼續留著不就是坐以待斃了?
正當她出門準備用老方法出府的時候,隻見院中有一男子靜立,仿佛已經等待多時了。見她出門來,不由分說地扔出一條金絲繩索,輕輕一拉就把她拉了過來。
這個時候再裝也沒用了,齊雁來被捆成粽子,想發信號都發不了,隻能故作鎮定先跟他敘敘舊:“多日不見長能耐了,這飛鎖使得不錯,氣息控製得也很好,我居然沒聽出來。”
“這回不裝不認識了?”宋錦程的笑有些冷,“若是闖入蜀襄王的臥房,我罪過就大了,隻能在此守株待兔。不過不出我所料,你遇到危險肯定是要跑的。”
“那是自然。不過你堂而皇之地在內院抓我,就不怕我喊叫出來,驚動侍衛?”
“太子與蜀襄王已經帶人走了,內院的人也都被我放倒了,你看看,我想跟你好好說說話是多麽不容易。真是沒想到,會在這裏見到你。”
“我也沒想到,不過你把我捆成這樣實在不像是好好說話的樣子。而且你不怕我叫喊出聲,驚動了王府裏的其他人?”她說這話的時候笑意盈盈,倒更像是閑談的口氣,好像並沒有覺得危險。
宋錦程好久沒有見過她的笑臉,縱使心中還是怨恨,但手卻伸過去想要揭開她戴著的人皮麵具。因為在他心裏,還是最喜歡她本來的麵容。
齊雁來像個僵屍一般直直地向後跳了一步:“你可別亂來,這一個麵具千金難買,我還是憑著交情得到的,你別給我弄壞了。”
看她花容失色的模樣,宋錦程終於心情好一些了:“我隻是有幾句話想問你,你好好回答,我就不撕你的麵具。”
“好好,你問吧。”齊雁來想他肯定是要問她為何在此處,為何易容,有什麽目的,要什麽東西,沒準還要問沈硯白的事情。
可出乎她意料的是這些他都沒問,他隻問:“你為何如此瘦弱?”
就好像你背好了題結果夫子一個都沒考,齊雁來有些不知所措地回道:“出門在外不容易,生了幾場病,遇了幾次險,就這樣了,不過我精神好得很。”
“沈硯白呢?他不是說要好好照顧你的嗎?”
“他當然照顧我了,不然我早就死了好幾次了。你要是想找他報仇,我可以叫他來讓你揍一頓。”這種時候,死道友不死貧道啊!
宋錦程冷哼一聲,然後說道:“你知道我更不是他的對手,想讓他來救你是不?我勸你死了這條心吧。”
感覺他似乎對自己還是有意的,齊雁來決定還是不要用沈硯白刺激他了,於是轉移了話題:“這麽久不見,你還好嗎?你姐姐好嗎?”
“我受情蠱影響隻能跟著太子,外麵都傳我是他的男寵,我姐姐臉上無光,母親更是著急上火病倒了,你說我們過得好嗎?”
她本來想打感情牌,不把彼此搞得那麽對立,誰知弄巧成拙地重新勾起了他的憤恨與怨念,接下來更不知說什麽好了。
沉默了一陣,宋錦程忍不住說道:“你是不是不知道我想做什麽?其實我也不知道。我隻想把你綁起來哪裏也不能去,誰也找不到你才好。”
想到此前被他囚禁的經曆,齊雁來隻覺得頭皮發麻:“我的脾氣你是知道的,不要把我對你僅剩的好感也磨沒了。”
“你對我還有好感?”他仿佛聽到了一個笑話,笑出聲來,“宋家和齊家如今水火不容,你害得我顏麵無存,你以為你的好感就能抵消?”
齊雁來聽見這話,也是怒從心中起:“難道這都是我一個人的過錯?你是不是失憶了?你們宋家獻平安經害我姑母,你父親更是引得皇上對我父親猜忌懷疑,你姐姐把我賣給太子,你又把我抓走關了起來。如今你們都好好地活著,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就應該感謝我是個好人,沒有去找你們一筆一筆地算賬!”
看宋錦程不言不語,她再接再厲:“如今你還委屈上了,當初你囚禁我的時候想什麽了?既然這麽要臉,當初又為何做那麽沒臉的事?”
笑話,明明受苦的是她,被抓被綁的是她,有家歸不得的是她,風餐露宿的是她,風刀霜劍的也是她,宋錦程如今倒是一副受害者的樣子!
可還要臉?